第104章
身后是浮华嘈杂,工作人员来来往往，面前是贴了金箔的华丽墙壁，手机里江眠躺在床上眼里水波涟然,手机屏幕的光在他眼里反射出彩色的影。
顾启洲看着他,脑海里还是他刚刚那句话。
现在解释是为了不让喜欢的人误会吗？
不是。
喜欢的人就在对面。
顾启洲没笑,认真回答：“不是，只是我想这么做而已。”
其实他还能说出个七七八八，比如这段绯闻当时不澄清就是为了压江眠家里的事,现在家里的事翻篇了当然就澄清了。比如江眠又不只是和自己一个人炒CP,这么快和自己绑定很影响他其他CP。比如江眠还在拍戏，和自己的恋情传闻只会让有心之人怀疑他所有成就都是因为自己。
但他并不想把所有原因都归结为“对江眠好”,也不想这么告诉江眠。
因为最最本质上，不过就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他解释：“本来就是假的，我也不想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套在这个假关系里。”
他轻描淡写的解释了江眠的斤斤计较，并给了江眠一个可以接受的答案。
可江眠依旧对那个问题耿耿于怀。
除了“这段关系本来就是假的”外，他的解释里，有没有一点是为了不想让他喜欢的人误会？
但刚刚问出一句而顾启洲没有立即回答的那段时间，已经消耗掉江眠所有勇气了。
明明之前他无数次反思自己,为什么喝醉后要和顾启洲说“你是我一个人的顾老师”这种疯话,揣测顾启洲有没有看出自己的心思,好不容易因为顾启洲从来不问松口气，现在就又问出这种话来。
几乎是放在台面上的拈酸吃醋。
顾启洲会看出来的吧。
如果他真的会为了不让喜欢的人误会而解释绯闻,那也会为喜欢的人和自己拉开距离。
江眠把追问咽下肚子,对着屏幕里的顾启洲，乖乖点头。
顾启洲笑了笑：“很晚了,快睡吧。”
“晚安。”
“晚安。”
=
三点才睡下，早上六点起床拍戏。
和江眠对戏的男三打着哈欠喝咖啡,看到江眠也过来，自然走过去歪他身上，打着哈欠问江眠困不困。
江眠擡眼，眼球满满红血丝，他茫然看男三号：“啊？”
男三惊恐：“兄弟你脸色白的和鬼差不多啊！”
化妆师招呼他们来了就赶紧去化妆，江眠脚步虚浮走过去，坐在镜子前。
江眠化妆一向省事，他这张脸足够好看，只需要随便化化就好看，所以非常省力……
化妆师对上镜子里江眠的脸，惊恐：“宝贝你怎么了？没睡好？”
导演被惊动，吃着早餐看过来，在看到江眠脸色时也怔了一下：“你又熬夜看剧本了？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身体最重要。”
江眠心不在焉，闻言朝导演摆手：“没有，我就是……”
他不知道怎么说，也就没再说话，任由化妆师给自己化妆。
飞快化完妆，化妆师给他滴了眼药水，让他闭眼休息会儿，等到再睁开眼时就好多了。导演本来有些担心，让他状态不好就休息，这场戏等会儿再拍。但等到江眠到了镜头底下，又发挥得不错。
早上七点开始拍戏，等到九点时，其他演员也陆陆续续到了片场。
导演还记着早上江眠那个脸色，问江眠要不要把他十一点那场戏挪到明天，今天先回酒店好好休息。
江眠摇着头说不用了。
反正回去也不太可能休息好。
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
女主演和女二号一起出现，两个人买了早餐，但因为身材管理不敢吃太多，两个人分着吃一块无油蛋饼。
女主演显然也知道顾启洲和江眠的事了，依旧不可置信，震惊问江眠：“你和顾启洲真的没在一起啊？”
江眠眼皮耷拉着看女主演，没说话。
这次导演先开口了：“没在一起啊。他不是和你们说了很多次了吗？”
女主演看导演：“但是根本没人信啊，你信了？”
导演点头：“对啊，我们拍的是古偶啊，虽然都是演员可以恋爱，但你谈恋爱谈得人尽皆知，肯定影响观众看剧体验啊。我们戏还没拍完，男主就被爆出来恋爱了，虽然眠眠路人盘很可以，粉丝也会为了他的流量价值看剧，但肯定有影响啊。制作人和投资商才不会冒险。”
女主演一副长见识了的模样：“那岂不是拍摄期间、剧播出的那段时间，都不能恋爱？”
导演看女主演：“你不会恋爱了吧？”
女主演连连摆手：“我还是很重视事业的。”
导演和女主演风声鹤唳，几个人互相打趣，也没人关注江眠了，自然也没注意到江眠听到导演说的话后，眼神逐渐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