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聿桉闲闲觑他一眼,“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评是非曲直,不论公平正义,老板已经偏心得没边儿了。那时候郑明总有种觉悟,夏小姐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警笛响起,碰瓷男耷拉着脑袋被人扭上警车,周遭人渐渐散去,夜跑女孩对她摆手道谢,夏葵勾了勾唇角收视线。
男人欺负女人,她这辈子都忍不了。那些断断续续的疼痛,就像她和郑云秀的悲伤往事被别人重复。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变成一只全身炸毛的刺猬,或许这就是npd带给她的后遗症吧。
别过头就看见左聿桉饶有兴致的脸,她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心口堵了一块大石不上不下,方才自己的状态多少有点儿泼辣。
可还没开口,话题就让人抢了先。
“女英雄回来了?”他的语气倦懒低冷,细听下来却是带着戏谑的。
某些沉睡已久的回忆被唤醒,左聿桉目光如炬地凝着她,“宝贝,下次遇到这种事儿,能不能给你男朋友一个表现的机会?”
夏葵望着他,眼神明灭难定。
他真的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没有踩到雷区,也没有觉得她胡搅蛮缠,他的偏心好像没有边界。交往这么久,他除了讨到几个吻之外,好像就是把宠她当成了乐趣。
夏葵感觉自己似水上浮萍,清醒又昏沉,只有攀上块大石,才能找到方向。
她猛地环上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整个人闷闷的,“左聿桉,你能不能忘了我刚才凶巴巴的样子?”
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眉眼轮廓都镀着一层朦胧的光晕,脆弱中带着股倔强。
“凶吗,我怎么不觉得?”
左聿桉慢慢把她往怀里抱,温润的嘴唇贴上她的颈窝,慢慢亲那一小块皮肤,“你像个小炮仗的样子,很可爱。”
夜风在两人之间回旋,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夏葵慢慢收住表情,眼波纯净地仰望他,“怎么会有人喜欢炮仗,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奇怪的性癖吧?”
左聿桉目光自带锐意,隐隐探究,“比如呢?”
她小声嘀咕,“SM里面,M是喜欢被虐的吧?”好像每次凶巴巴地怼他,他都更开心。
她看着他,眼神越来越狐疑。
左聿桉没错过那道细细打量的目光,好笑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还研究过SM吗?”
耳根发烫,她强辩,“这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基本常识吗?”
基本常识那四个字,咬字特别重。
“看来我缺乏不少基本常识。”他学她口吻。
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那你试试喜不喜欢当M?”
指尖有轻微的痛感,更多的还是痒。
夏葵还真的认真回味了一下,如果是跟他的话,好像也不讨厌。
像是想到什么,她又补充,“事先声明,我内心强大到可以尊重任何癖好,就算你是M也不用自卑,毕竟天生我材必有用。”
话题朝着不着边际的方向越跑越偏,“不过,我不是S哦。”
左聿桉舔了舔腔内软肉,“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遗憾的?”
“思想这么龌龊,你该洗洗脑子了。”
夏葵绝对不会承认,她还真的对狗血剧里用皮鞭抽人这个桥段挺感兴趣的。
又闲逛了一会儿,郑明开车来接人。
坐上后座,车子畅通无阻地往东阳路开。
郑明透过后视镜提醒一句,“老板,你明天是早上八点的飞机。”
左聿桉淡淡应了声。
京市的机场离市区远,也就是说他明早六点就要从京韵别墅出发,夏葵心头微恙,“你明天要出差?”
“对,去德国,一周就回来了。”
德国法兰克福举办全球Ai峰会,这个行程他压了半个月,没想到自己也有不想出差的一天,主办方三催四请问了郑明好几次,最后还是MUSE总裁时砚池打了个电话,说正好带着合同在法兰克福碰面,他才做了决定。
一周看不到女朋友吗,心情还真是不爽。
左聿桉眉心微敛,倾身拉她的手,十指相交,紧紧扣住。
“我二十四小时不关机,任何时间,任何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乖乖等我回来。”
这人爹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
他很少直白地表达爱意,可温柔流淌的目光很烫,夏葵捧着他的脸,身体里浸泡在暖流的地方滋生一股冲动。
她一本正经地通知他,“回来的时候,翻你的绿头牌。”
最后几个字,说得颇为飒爽,真真像皇帝要宠幸妃子一般。
左聿桉忍俊不禁,唇角的弧度根本降不下来,笑了好一阵才能回复。
嗓音沙哑,像在烟酒里滚过一遭,“翘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