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雁织再次拨打电话,拨打的同时,她掀开被子穿好衣服。
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此刻,她多希望能听到他声音,心里祈祷着他一定会没事的,或许是回到家太累了,睡得很沉,没听到电话。
但愿如此。
苏雁织加快步伐出了门,手机一直不停地拨通着他的电话,自动断线,她再次拨过去。
一次,无人接听。
二次,无人接听。
三次,依旧无人接听。
……
来来回回拨了十余次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
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泪水也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即便蒋鹤琦是睡得沉,十多通电话,不可能吵不醒他。
况且,蒋鹤琦平时睡觉是比较浅的,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她一有动静,他便醒来。
有一次,她半夜口渴,刚从他怀里小心翼翼钻出来,便又被他搂了回去。
闭着眼沙哑着嗓子问她,想要干什么。
她说口渴想喝水,他便起身给她端来。
除了上厕所不能替她做,其他事,蒋鹤琦绝不会让她动一下手。
新闻现场的照片,一遍又一遍在苏雁织脑海里重复,塌陷的大坑,坠毁的车辆……
苏雁织上了车,抹掉眼泪,启动车驶向事故地点。
夜很静,周遭漆黑一团,只有路灯射下的微弱光亮,散落在路上。
苏雁织开得比以往要快,脚底像是不受控制的想要重重踩下去。
泪顺着脸颊滑落,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发颤,她时不时看向导航。
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没事的,绝对会没事的。
晚上告别的时候,蒋鹤琦像是还有话要说,她知道。
却没有多问一句,或是给予机会让他把话说完。
苏雁织一直在矛盾中不能自已。
若是他真的不在了,那么设想未来和没发生的以后,还有什么意义。
即便是她怕成为母亲那样的人,被辜负被伤害被中伤,那万一呢?
万一她不会像母亲那般凄惨,他也不会像夏国弘那样绝情呢?
为什么就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
苏雁织泪水汹涌般涌出,心像万箭穿透,痛得直渗血。
空寂的夜色,汽车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夜晚,一句心碎的声音抽泣着:“蒋鹤琦,你不能有事,我还没使唤你够呢,你不能有事,听到没!”
最后三个字,苏雁织撕心裂肺的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