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宁特意看了一眼，沧禾没有离开，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直到夜晚整顿休息时，沧禾依旧没有离开。
离渡抓了只野鸡，萧烬野动作利落地处理好鸡肉，走到河边清洗干净后放在火上炙烤。
鸡肉很快就被大火烤得金黄焦香，寒青凌割了一小块喂给江汐宁，格外殷勤。
“小雌性，吃些东西吧。”
江汐宁就着他的手咬掉鸡肉，蓦地感到后背有些发寒。
仿佛有人在暗中一直注视着自己。
“谁在哪里？”
声音落下，草丛中什么也没有，静悄悄的异常安静。
江汐宁却坐不住了。
她知道，沧禾一直在看着他们。
“你们先吃，我去河边洗个手。”
“我陪你一起去。”寒青凌不太放心。
想了想，江汐宁答应了他的陪同，但她没有让寒青凌靠近河岸，而是在一个大石头旁等着自己。
“沧禾，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里。”
微凉的风顺着水面袭来，月光朦胧，四周一片寂静。
就在江汐宁以为沧禾不会现身，正准备离开时，水面突然动了。
“哗啦——”
无数晶莹的水花溅起，俊美的人鱼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腾起，蓝紫色的鱼尾与暮色夜空相映，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卷。
月光下，沧禾眉眼微垂，一滴水珠顺着他的鼻梁滑落，经过薄唇，赤裸的身体照着水光。
“汐……”
沧禾张了张嘴，眸光闪烁，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江汐宁叹了口气。
“回去吧，沧禾，我要回家了。”
沧禾再一次游向前，直到江汐宁的身边，鱼尾沉没在水中，仰着头看她。
“雌主，我想和你一起回家。”
深海最珍贵的纯血人鱼，跌跌撞撞跟了一路，有水边游，没有水便将鱼尾化作双腿，赤着脚在粗糙的地面跋涉前行。
沧禾藏在水下的鱼尾已经磨破了几道口子，鲜血在水中肆意滴落。
但江汐宁早就发现了。
沧禾已经出现在系统界面，他的身体状况，江汐宁一目了然。
沧禾固执地不肯离开，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江汐宁，似是要将她看穿。
“不走，汐，不走，留下来。”
见江汐宁不说话，沧禾有些着急，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磕磕绊绊学着说话的时候，连长句也不会使用，一个劲用着简短的句子表达自己的诉求。
江汐宁又一阵心软，看出她的犹豫，系统轻声提醒。
“你知道的，兽夫不可能离开雌主”
虽然两人还没有结契，但沧禾已经被绑定为江汐宁的兽夫，在系统宣定的那一刻，亦或是在那之前，沧禾就已经无法离开江汐宁了。
江汐宁不知道，人鱼族是最长情的兽人族，一生只会喜欢上一个雌性，不受结契的控制。
也就是说，如果得到一个人鱼的爱，即使对方被其他兽人强行结契，内心也不会在强迫中臣服。
他的心，永远只属于第一次就爱上的雌主。
与江汐宁分开的短短几天，沧禾想了很多，身为小汐时的记忆也渐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