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眼神深处隐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与算计；
“菩提，你倒是好手段，好决断；”
如来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喜怒，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临阵反水，独吞气运，将老僧置于险地，为你拖延强敌，这份‘厚礼’，老僧记下了；”
孙悟空似乎对他的出现毫不意外，他瞥了如来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如来，少在这里跟俺老孙假惺惺地演什么慈悲为怀，顾全大局！若非你当年背信弃义，拿走了祖龙的天道气运后置我与燃灯于险地而不顾，我何至于潜伏隐忍至今，还要行此险招，抢夺少昊之气运？
说起来，今日这一切，都是拜你当年所赐！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只有因果仇怨！”
如来闻言，面色依旧不变，只是轻轻颔首，仿佛在回忆久远往事：
“上古旧事，时空背景不同，你我立场各异，孰是孰非，难以定论，菩提老祖助我斗败祖龙，老僧始终铭记于心；
事后未予承诺的《大日如来真经》，实是因你与燃灯古佛伤势过重，本源有损，怀璧其罪，恐为外魔所乘，故而行此权宜之计，意在保护二位，待日后时机成熟再…”
“保护？”
孙悟空像是听到了三界最好笑的笑话，眼中凶光毕露，周身妖气不受控制地升腾起来，使得密室内的光幕都荡漾起涟漪；
“将我逼得隐匿不出，惶惶不可终日，如同丧家之犬，这就是你如来的保护？若是我真敢出现在你面前，怕是下一个被夺气运的就是我了吧，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虚伪说辞，本圣没空也没兴趣与你翻这些陈年烂账！”
如来闻言也并不动怒，仿佛早已料到孙悟空的反应，他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地上无法动弹的少昊，又转向孙悟空，语气依旧平淡无波：
“过去之事，既已发生，暂且不提，孙悟空，老僧今日前来，只问你一事；
若你今日真能借此契机，踏入那无上圣境，你可还会如当初约定那般，予老僧一线成圣之机？”
孙悟空闻言，再次嗤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
“如来，你莫非是常年打坐，把脑子修坏了？还是当本圣是那三岁孩童，可以随意糊弄？成圣之机？哈哈哈！你自己信吗？
这天地间，圣位有数，一道气运便是一线生机！当年你得了那一道气运，可曾想过分我与燃灯一丝一毫？你可曾给过我们一线之机？如今却来问我？我告诉你！这天地间，岂容二圣并存？
至少，在我孙悟空主宰的时代，绝不允许！”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毫无诚意的意味：
“不过，看在你我毕竟‘合作’一场，以及你刚才‘辛苦’拖延江辰的份上，本圣可以大发慈悲，答应你；
待我成圣之后，西牛贺洲那破落地方，仍归你佛门折腾，并允许佛门在四大部洲毫无阻拦地传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