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高墙内的阴谋虽被暂时遏制,但墙外的暗流却才刚刚开始涌动。
上海市公安局刑侦总队办公室,烟雾缭绕。林建奇盯着白板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图,眉头紧锁。线索像一张蛛网,从河北高碑店延伸到福建福州,从银行柜台蔓延至空军油库,涉及人员之多、身份之复杂,令人心惊。
“鲍玉佳提供的名单比我们想象的更庞大。”检察官郑雅萍声音冷静,指尖点向白板一角,“工商银行转业保安鲍玉佳、社区卫生站职工曹荣荣、孙鹏飞在石家庄的‘地下参谋部’、还有那几个穿军装的——张帅帅、危暐、魏超、林奉超、付书云……这些人看似毫不相干,却因为利益和恐惧被拧成一股绳。”
“关键是证据链。”林建奇声音沙哑,“我们要在他们察觉之前,把每一笔资金流向、每一次通话记录、每一个中间人都盯死。”
安徽淮南,傍晚。
曹荣荣刚从社区卫生站下班,就被两名便衣民警请进了路边的黑色轿车。她脸色煞白,手指紧紧攥着帆布包带。
郑雅萍没有绕弯子,直接推过去一张照片:“认识他吗?”
照片上的人是鲍玉佳。曹荣荣嘴唇哆嗦了一下,没说话。
“你工商银行的账户,上月有一笔五万块的现金存入,来源不明。”林建奇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同一天,鲍玉佳给你打过电话。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曹荣荣的心理防线比预想中更脆弱。不到十分钟,她哭诉起来:她是鲍玉佳的表妹,那笔钱是“封口费”。孙鹏飞的人找过她,让她留意社区里“有没有可疑的陌生人打听消息”,尤其是关于“退伍军人”和“银行转账”的。
“他们怕了。”走出询问室,林建奇对郑雅萍低声道,“鲍玉佳倒戈,他们开始清理痕迹了。”
上海,工商银行某支行后台。
林建奇和技术侦查员调取了鲍玉佳在职期间的异常操作记录。发现他利用职务之便,多次违规查询几个特定账户的流水——都属于名单上的退伍军人。
“他不是主谋,但是关键‘眼睛’。”郑雅萍快速记下账户号码,“这些账户都曾向同一个境外贸易公司汇过款,理由是‘采购款’。”
那家所谓的“贸易公司”,经查只是一个空壳,注册地在海外,实际控制人直指孙鹏飞。
福建福州,空军家属院。
危暐的父亲危金根,那位退休的上校空管处长,面对突然上门的侦查员,表现得异常镇定。
“我儿子的事,我一概不知。”他坐在沙发上,腰杆笔直,“他在部队的表现,有档案可查。”
林建奇没有纠缠,反而问起另一个名字:“张帅帅,三期士官,曾是您儿子在部队的战友。他半年前因‘投资失败’欠下巨债,差点被开除军籍。但上个月,他的债务突然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