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华山,一行人取道向西,迤逦行去。不一日来到长安古城。但见城阙巍峨,市井繁华,虽不及汴梁富丽,却自有一番帝王气象。慕容复命众人在驿馆安顿,独自站在窗前,远望终南山云雾缭绕,心中已有计较。
次日清晨,慕容复吩咐备礼,欲往拜访镇守关中的荣王爷。菊剑闻讯急忙来劝:“公子三思!那荣王爷虽是皇亲贵胄,但如今失势落魄,您贸然拜访,若被宫主知晓,只怕...”话说一半,却不敢再言,只一双妙目忧心忡忡地望着慕容复。“何况那株从桃花岛求得嫣红如血的异种桃花,须得早日栽入灵鹫宫寒玉天音阁中,迟了恐生机有损。”
慕容复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支玉瓶,瓶中插着一枝金红色桃花,花开正艳,异香扑鼻。“你看这桃花,虽离了桃花岛水土,但每日以我内力温养,即便在这北地严寒之中,依然生机勃勃。此事多亏你细心照料,慕容复在此谢过。”话锋一转,又道:“至于拜访荣王爷,你不必担忧,清露那边绝不会责怪。”
菊剑诧异道:“这是为何?”慕容复折扇轻摇,笑而不答,眼中却闪过一丝深邃光芒。他心中暗忖:清露以灵鹫宫为根基,借西夏之势,暗中联结契丹、吐蕃,欲图吞并大宋,其志不在小。清露的志向可不在那苦寒的灵鹫宫,她可极是仰慕那武则天!这位荣王爷赵翊,乃是当朝皇叔,昔年军功赫赫,如今被贬至这西北苦寒之地,明为镇守,实为闲置,手中兵权尽削,心中岂能无怨?正可为我所用。我这番去拜访荣王爷,清露定时同意的。
且说慕容复备了厚礼,径往荣王府而去。那王府坐落在长安城西北角,虽规模宏大,却显几分萧索。门前守卫见慕容复气度不凡,急忙通传。不多时,中门大开,一名年约五旬、身穿蟒袍的男子迎出,正是荣王爷赵翊。
“久闻姑苏慕容公子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赵翊声若洪钟,虽居闲职,仍有一股威严气势。
慕容复执礼甚恭:“王爷镇守西陲,护国安民,在下久仰了。”二人相携入府,分宾主坐定。
赵翊确是爱武之人,寒暄不久便问起江湖中事。慕容复投其所好,从少林七十二绝技说到丐帮降龙十八掌,又从大理段氏一阳指谈到逍遥派北冥神功。赵翊听得如痴如醉,不时发问,显得极是热衷。
“听闻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技独步武林,不知可否让本王开开眼界?”赵翊终于忍不住问道。
慕容复微微一笑:“在下不敢藏私。”当即演练了一套“参合指法”,指风凌厉,变化精妙。赵翊看得目不转睛,连声赞叹。
慕容复见火候已到,便道:“这套指法虽妙,却不及慕容家传的‘龙城剑法’。王爷若是有意,在下愿将此剑法相授。”
赵翊大喜过望,当即命人取来宝剑。慕容复悉心传授,将一套三十六式的龙城剑法拆解演示。这赵翊确是天资聪颖,不过半日已学得有模有样。慕容复心中暗喜:此人身手不凡,若得良机,必非池中之物。
练剑间隙,慕容复看似无意地说道:“听闻王爷昔年征战西夏,曾以三千精兵破敌五万,如此军功,便是卫青、霍去病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