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山去厂里“办事”的同时,院里也发生了不少事。
午后的阳光斜照进中院,何雨水看着焕然一新的正房,长长舒了口气。
半天没去上课,索性下午也不去了。
她花了大半天时间,将房屋彻底打扫了一遍。
傻柱的被褥、带着油烟和汗渍的衣服,所有属于他的东西,都被何雨水全部清理出去。
至于屋里其他家具等,从今往后,就跟那个试图毒杀亲妹的畜生再无半点关系。
除此之外,她还好好地看了场大戏。
全院大会结束后,秦淮茹做了顿简单的午饭。
在她心里,这顿饭,权当是散伙饭了。
饭后,傻柱理所当然地挪到炕上躺下。
昨夜在派出所被大灯烤了一宿,又经历了上午的大起大落,精神早已透支,头一沾枕头就鼾声如雷。
秦淮茹洗好碗回来,看到的就是睡得如同死猪般的傻柱。
本想立刻推醒他摊牌,但转念一想,还是让他睡会儿,或许醒来能更好说话些。
秦淮茹想着,最好能平平和和地把这婚离了,毕竟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然而,秦淮茹万万没想到,从傻柱在审讯室里被何雨水逼着签下那两份协议起,他心中就升起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死死赖上秦淮茹。
他没了房子,没了工作,更没存款,还是个只有一条腿的残废,如果离了秦淮茹,他该怎么活下去?
何雨水那句“秦淮茹肯定会抛弃你”的话他并不是没有去细想。
……
傻柱睡得很沉,甚至做了一个无比甜美的梦。
梦里他的腿完好如初,正和秦淮茹过着蜜里调油的日子,他笑着,伸手去解秦淮茹的衣扣……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刺穿了梦境。
“傻柱!傻柱!出来拿你的被子衣服!再不出来我就全给你扔地上了!”
是何雨水。
美梦瞬间破碎,傻柱恼火地睁开眼。
听清门外的喊话,他下意识就喊秦淮茹:“秦姐,秦姐!帮我把被褥衣服拿过来。”
然而秦淮茹根本没理会他的这些话,她从外屋走进来:
“柱子,我上午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傻柱一愣,睡意醒了大半:
“秦姐,你上午说的什么事啊?你先帮我把被子拿进来行不行?不然何雨水那白眼狼真能干得出来!”
秦淮茹仍没理会他的请求:“柱子,我上午说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们以后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傻柱一听是这事,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嗐!我当什么事呢!秦姐,不就孩子跟谁姓吗?我都不在乎,你较这真儿干嘛?就咱俩的关系,即使是你让我跟孩子姓也不是不成。
再说了,你要觉得让孩子跟你姓丢人,那就让小当改跟我姓何,谁还能说什么?”
见他如此油盐不进,秦淮茹心头火起,索性把话挑明:
“柱子,我跟你直说了吧!我还想再生个儿子,以后能有个人养老。可你现在这样,你让我怎么生?所以,咱们离婚吧!”
“怎么就不能生了?”傻柱梗着脖子,“秦姐,我又不是不行!腿坏了又不影响别的!还不是你一直不让我碰!”
秦淮茹简直要被这蠢话气笑了,这根本不是你行不行的问题,是老娘压根不想跟你这个废物生!
“柱子,你听不懂人话吗?我给你生了孩子,谁来养?生一个孩子,就等于我要养着你、小当,再加上一个吃奶的娃娃!一共四张嘴!我拿什么养?
我前半辈子已经够苦了,后半辈子不想再跳进你这个火坑!我要找个有工作能养活我们娘几个的男人!最不济也能给我帮帮忙!所以,这婚,必须离!”
说到最后,秦淮茹语气已经很不好,等于下了最后通牒。
傻柱呆呆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他爱到死去活来的女人。
过了好半晌,他才喃喃地冒出一句:“所以……秦姐,所以爱会消失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