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兰说得激动,手不自觉放在明显隆起的小腹位置。
何雨水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淡淡回了句:
“杨翠兰,你是凭什么身份说这些话的?”
杨翠兰被问的一愣,不过立马道:“我,我当然是替傻柱的孩子说的这话!”
“很好,我已经跟傻柱没了任何关系,他的孩子也跟我没了任何关系,现在请你立刻马上出去。”
何雨水的声音依然很平淡,末了又补了一句:“原本说好的每月5块钱,也不会再给你提供。”
是的,对她而言,既然已与傻柱恩断义绝,甚至形同仇敌,那傻柱的孩子于她也就失去了意义——哪怕这很可能是何家唯一的子嗣。
血缘固然是条斩不断的纽带,但当信任彻底崩塌,亲情也会变得比纸还薄。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何雨水可是被傻柱逼得完全黑化的何雨水。
与此同时,郑文山正悄然展开他的行动。
下午闲来无事,他骑车往轧钢厂方向去了,却并未从正门进入,而是借由空间能力潜入厂区内部。
郑文山目标很明确:翻砂车间里的赵大江和崔大可。
上次在西杨坨,他就曾警告过赵大江:“既然你要替人顶缸,就得看看自己承不承受得起。”
郑文山向来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可若有人非要触他逆鳞,他必会让对方付出可能无法承受的惨痛代价。
此刻,他隐在空间里,透过透明屏障注视着翻砂车间内的景象。
赵大江和崔大可正搭档抬着铁水,一步步在灼热的车间里挪动。
这是个玩命的活儿。
郑文山虽未亲历过翻砂作业,甚至此前都没在现实里见过。
却在前世那部电视剧里见过崔大可被铁水烫伤的惨状。
他今天要做的,就是让剧情重演。
当二人抬着滚烫的铁水行至一个无人角落时,郑文山如鬼魅般现身在崔大可身后。
他全身笼罩在黑衣中,连头脸都裹得严严实实。
意念微动,用控物能力稍稍阻挡了下崔大可的脚。
随后立马重新进入空间。
崔大可和赵大江一前一后走着。
从进入翻沙车间的第一天,他就知道这个工作有多危险。
这是全厂伤亡率最高的车间,他干活一直非常小心。
可两人走着走着,变故陡生!
崔大可就感觉脚下猛地一绊,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重心瞬间失控,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口中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惶的“哎哟!”。
电光火石之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身体前倾,铁水包因高度降低而即将倾泻到自己身上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的“保命法则”自动启动——
崔大可腰部猛地发力,双臂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沉重的铁水包拼命向上、向前猛抬!
隐在空间里的郑文山,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幕:
崔大可将双臂抬到最高点的瞬间,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手,然后整个人借着前扑的力道,狼狈而又迅捷地朝着侧前方斜冲出去,重重地摔在前方地面上,甚至还就势翻滚了半圈以远离可能的热源。
他是躲开了……
但那铁水包里散发着地狱气息的熔岩在他的操作下,朝着前方毫无防备的赵大江倾覆而去!
走在前面,正全神贯注于脚下的赵大江,只觉一股大力把他往前推,随即排山倒海般的热浪从身后猛地袭来!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更来不及做出任何闪避动作——
“噗——哗啦!!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