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你敢持枪行凶!”
崔大可又惊又怒,指着赵青禾尖叫,声音里却带着颤抖。
“行凶?”
赵青禾枪口微移,对准他脚下,让崔大可头皮发麻,“我是在保卫集体和个人财产!你们这是明火执仗的抢劫!”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跟进来的杨大队长也彻底反应过来,他怒吼道:
“民兵!都给老子进来!把这群敢在咱西杨坨抢劫的土匪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跑!”
“呼啦啦——”
早就集结待命的民兵们立刻端着各种造型不一的枪冲了进来。
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将崔大可、司机、财务和三名保卫科干事以及他们抬着的野猪团团围在中间,人数和气势上都形成了绝对压制。
场面瞬间逆转!
“哼哼哼!”野猪们仿佛感受到了死亡威胁,都开始扭动哼唧起来。
赵青禾见控制住局面,这才上前几步,猎枪依旧稳稳端在身前,目光如刀,话语极有气魄:
“道理,我们刚才在外面已经讲过了。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这六头野猪,两头是大队的集体财产,四头是我妹妹赵青苗的个人劳动所得,是受到国家政策和法律保护的!
你们带着枪来强抢,跟旧社会的土匪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出,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但那三个保卫科干事却着急了:“没有没有,我们的枪只是用来保护财产安全的……”
赵青禾根本不理会他们,而是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既然崔大可拿公家利益,拿轧钢厂的集体财产说事,那她赵青禾也同样可以。
“崔大可,不要跟我说你们浪费了柴油和人力什么的,我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你谈过合作,哪来的浪费,要浪费也是你自己为了抢功而浪费的!”
“你……我……”崔大可不想戴这样的帽子,“我是受厂领导的指挥来的!”
“哦?”听他坚持这样说,赵青禾看向其他几人,“你们也是受厂领导的指挥,来我们西杨坨大队抢劫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
司机和财务连连摆手,额头冷汗直冒。
三名保卫科干事更是脸色发白,他们三个带枪的要是把这罪名坐实,那可就真要玩完,枪毙都不是不可能。
此时心里都要把崔大可恨死了。
急忙辩解道:“我们只是负责运输安全,不知道具体情况!一切都是听崔大可指挥的!”
崔大可气得要吐血,现在见对方强势,你们就一推二五六,刚才你们听到能分几斤肉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的脑子飞转,想着怎么解决当下局面,可赵青禾又重新把话头对准了他。
“崔大可,这么说来,是你接受了厂里的抢劫命令,带人来抢我们西杨坨大队的集体财产的?”
赵青禾的声音冰冷,字字都带着寒气,“说,究竟是哪个领导,是不是藏在厂里的敌特,故意给你下这样的命令,专门来破坏工农联合的?”
这“敌特”、“破坏工农联合”的帽子实在太重,砸得崔大可眼前发黑,差点当场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