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兰那声拖着长音的哭嚎,如同一声凄厉的唢呐,骤然刺破了四合院上午的宁静。
“老易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好狠的心呀——!”
声音里的悲切,让推着自行车经过的郑文山都差点愣住,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这才几天没在院里,易中海居然就死了?
不过转念一想,易中海该受的苦,断肢、割舌、目睹背叛、戴绿帽……
对郑文山来说,也谈不上什么遗憾。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有点好奇。
摇了摇头,正准备推车继续往后院走,正房的大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
只见傻柱两腋下分别夹着木头拐杖,就那么站在门里。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傻柱那双牛眼里,瞬间爆发出凶光,仇恨、屈辱、还有恐惧。
他抓着拐杖的手臂青筋暴起,那条空荡荡的裤管无力地垂落着,无声地诉说着一个月前那个夜晚的惨痛经历。
傻柱是昨天才刚从医院回来的。
整整一个月,这已经是普通人住院的极限。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傻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想要扑上去吃郑文山的肉。
但他仅存的那条腿,以及腋下冰冷的拐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一个残酷的现实。
他现在是个废人,一个连站稳都费劲的残废!
拿什么去跟手握钢枪、下手狠辣的郑文山拼?
然而,他不发难,郑文山却有话要说。
有落井下石看好戏的机会,郑文山可不会错过。
他推车朝着正房门口走近了些。
“哎吆喂——”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咱们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鼎鼎大名的战神——何傻柱同志吗?”
郑文山的目光如同实质,从上到下打量着傻柱,啧啧称奇。
“嚯!这是什么新式造型啊?挺别致啊!听到你野爹没了,这是急着要去哭丧、摔孝子盆,尽最后一点孝心?”
说到这里,他故作恍然地一拍额头,“哦,不对不对!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毕竟……”
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
“毕竟你干妈,你敬爱的一大妈,杨翠兰女士,现在肚子里可是怀了你的种!你这算是……子承父业?不对,这关系有点乱,让我捋捋……”
“你!”傻柱额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
他都躲着没吭声,这郑文山的嘴怎么比女人的裤衩还毒?
傻柱想咆哮,想用最恶毒的话骂回去,想撕烂郑文山那张嘴!
可他只能死死瞪着郑文山,不敢多说。
郑文山见他不说话,又用充满探究和猥琐的语气问道:
“话说回来,傻柱,我其实挺好奇的……当初,你是怎么跟你那干妈……嗯?做出那等深入交流的事情的?”
“是在易中海现在躺着的那张床上?还是另找了地方?嘿嘿……过程细节怎么样?大伙儿是不是都跟我一样,心里跟猫抓似的,好奇得很呐?”
“郑文山!!我艹你祖宗!!!”
傻柱终于彻底崩溃,他发出一声受伤野兽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