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汉拿起一个碗,看了看:“釉色还行,就是胎有点厚,下次拉坯再薄点。”他从窑里拿出个自己做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画着山水,青色的纹路在白瓷上流淌,像真的有山有水在里面。“这窑火好,烧出了‘窑变’,你看这山尖,多了点紫晕,比我画的还好看。”
阿明看着那抹紫晕,觉得神奇极了——明明画的是青色,烧出来却多了紫色,像窑火自己画上去的。“这就是龙窑的脾气,”江老汉笑着说,“你不知道它会给你啥惊喜,这才有意思。”
从那以后,阿明成了瓷坊的常客。他跟着江老汉学选瓷土——要选白净、细腻的,里面不能有沙子;学拉坯——脚踩转盘要稳,手捏瓷土要匀,想做圆的就得让转盘转得稳,想做方的就得慢慢捏出棱角;还学上釉——用特制的釉料,均匀地涂在瓷坯上,薄了盖不住胎色,厚了烧出来会流釉。
“上釉像给瓷器穿衣服,”江老汉用刷子蘸着釉料,往一个瓷盘上刷,“得合身,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
有天,城里来了个做文创的老板,看到江老汉的瓷器,眼睛一亮:“大爷,您这瓷有股子老味道,我想跟您合作,把这些瓷器做成文创产品,肯定好卖。”
江老汉有点犹豫:“我这都是老样子,年轻人会喜欢?”
“喜欢!”阿明抢着说,“我把您的瓷器拍下来发网上,好多人问呢。”
老板给江老汉的瓷器设计了新的包装,还让阿明学着在瓷器上画些现代的图案——卡通人物、几何纹样,烧出来后,既有老瓷的温润,又有新派的活泼,很受年轻人喜欢。
江老汉的儿子在城里开出租车,听说家里的瓷坊火了,也辞了工作回来帮忙,跟着江老汉学烧窑。“爹,以前总觉得这活又累又不挣钱,现在才知道,这窑火里藏着金子。”
江老汉看着儿子添柴的样子,想起自己年轻时跟着爷爷学烧窑的光景,眼里的皱纹舒展开来:“这金子不是钱,是手艺,是祖宗传下来的念想。”
秋分时,瓷土坳办了个“龙窑文化节”,江老汉的老瓷坊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游客们学着拉坯、上釉,看着龙窑点火、开窑,当那些带着窑变的瓷器从窑里取出来时,大家都忍不住欢呼。
有游客问江老汉,烧瓷的秘诀是什么。江老汉就指着通红的窑身,慢悠悠地说:“没啥秘诀,就是瓷土要好,窑火要匀,人心要诚。你对窑火好,窑火就对你好,给你烧出好瓷,就这么简单。”
山风吹过瓷土坳,带着瓷土的清香和松柴的烟火气,飘得很远。老龙窑的火,依旧在每个月圆之夜燃起,江老汉和阿明添柴的身影,在火光里拉得很长,像一首关于传承的剪影诗。而那些从龙窑里烧出来的瓷器,带着山乡的质朴和窑火的温度,走进了千家万户,把一份时光的厚重,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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