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同福客栈的雕花木窗,在青石板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佟湘玉正趴在柜台上拨弄着算盘,铜钱碰撞的脆响里混着她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我说掌柜的,您这算盘珠子都快被您盘包浆了,再叹下去,屋顶的瓦片都得跟着您一块儿eo。”阿楚蜷在靠窗的太师椅里,一条腿搭在晏辰的膝盖上,手里转着个不知从哪儿摸来的核桃,眼神却黏在晏辰专注擦拭手机镜头的侧脸上。
晏辰头也没抬,指尖拂过屏幕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稀世珍宝,嘴角却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怎么,阿楚这是看我看得入迷,连掌柜的叹气都听出交响乐的层次感了?”
“那可不,”阿楚突然坐直身子,伸手勾住晏辰的脖颈往下带,鼻尖几乎要撞上他的额头,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点魅惑的沙哑,“毕竟我家晏辰可是行走的艺术品,莫说看入迷,就是看一辈子,我也能从你睫毛上的光影变幻里,品出春夏秋冬四季的悲欢离合。”
“哟呵,这情话的段位见涨啊。”晏辰抬手捏了捏阿楚的脸颊,指腹的温度让她舒服地眯起了眼,“不过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在我耳边说的‘今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体工学的极致应用’,什么时候兑现?”
阿楚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伸手在晏辰腰侧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嗔道:“死鬼,没看到这儿还有活人呢?”
“活人怎么了?”晏辰捉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眼神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难道我们阿楚的虎狼之词,还怕见光?”
“额滴神啊!”佟湘玉猛地抬起头,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柜台上,捂着心口连连摇头,“你们小两口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人士的感受?这青天白日的,说这些有的没的,是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提前入土吗?”
白展堂端着茶壶从后厨出来,闻言慢悠悠地接话:“掌柜的,您就别操这份心了。要我说,这叫爱情的酸臭味,闻多了强身健体。”
他说着往阿楚和晏辰的杯子里续了水,眼睛却瞟向门口,“说起来,今儿个这门怎么总透着股凉风?”
客栈的大门突然被一股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得“吱呀”一声洞开。紧接着,一个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让客栈里的所有人都瞬间噤声。
那人穿着一件缀满了彩色羽毛的披风,长度几乎拖到地上,头上戴着一个由金属片和玻璃珠组成的巨大头饰,脸上画着浓艳又不失精致的妆容,手里还拎着一个造型古怪的银色箱子。
“holyw!”阿楚下意识地低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这是……LadyGaga?”
晏辰也是一脸惊讶,随即转头看向阿楚,挑了挑眉:“看来我们这同福客栈,真是块风水宝地,连国际巨星都慕名而来了。”
“谁?谁是鸡?”李大嘴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青菜从后厨跑出来,闻言立刻警惕地四处张望,“哪儿来的鸡?我这后厨刚消过毒,可不能让鸡进来捣乱!”
郭芙蓉正拿着抹布擦桌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大嘴你能不能有点文化?LadyGaga是个人名,国际大明星,唱歌的,懂?”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地接话:“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唱歌像杀猪,穿衣像要去参加蟠桃盛会的……”
“吕轻侯!”郭芙蓉一把拍在他胳膊上,“会不会说话?那叫艺术,艺术懂不懂?”
就在这时,门口的LadyGaga往前迈了一步,清脆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异域口音:“请问……这里是……同福客栈吗?”
阿楚第一个反应过来,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冲LadyGaga挥了挥手:“是的是的!欢迎光临!没想到有生之年能在这儿见到您,我可是您的铁杆粉丝!您的《badRoance》我能单曲循环到天荒地老!”
晏辰也站起身,揽住阿楚的腰,对着LadyGaga礼貌地点了点头:“欢迎来到同福客栈,Gaga女士。我是晏辰,她是阿楚。”
LadyGaga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她眨了眨眼,目光扫过客栈里古色古香的陈设,又看了看阿楚和晏辰身上虽然款式简单却质地精良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丝困惑:“我……我好像迷路了。我明明在准备我的演唱会,突然一阵白光闪过,就到这儿了。”
“迷路?”佟湘玉走过来,上下打量着LadyGaga,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姑娘,你这身打扮可真别致,是从哪个山头来的?”
铁蛋和傻妞从二楼下来,看到LadyGaga时也是一愣。铁蛋吹了声口哨,凑到傻妞耳边低声说:“傻妞你看,这位姐姐的造型,比你上次想给我设计的‘彩虹鸡毛掸子’套装还带劲。”
傻妞认真地点点头:“嗯,羽毛很丰满,应该很保暖。”
LadyGaga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又灿烂,瞬间冲淡了她身上那股疏离的气场:“我来自纽约,不是什么山头。我叫LadyGaga,你们可以叫我Gaga。”
“纽约?”邢育森不知什么时候从外面进来,闻言立刻掏出捕头手册,“那是哪个省的?归哪个衙门管?有没有户籍证明?”
燕小六跟在后面,手里还牵着他的狗,大声喊道:“报告师父!我看此人形迹可疑,穿着打扮怪异,说不定是个江洋大盗!”
“去去去!”白展堂拍了燕小六一下,“就你话多。人家一个姑娘家,能是江洋大盗?我看你是想找借口偷懒!”
阿楚笑着解释:“Gaga是美国人,来自地球另一端的国家,跟我们一样,也是不小心穿越到这儿来的。”
“穿越?”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晏辰拿出手机,打开直播:“家人们,你们绝对想不到,我们在同福客栈遇到了谁!没错,就是你们眼前这位——LadyGaga!”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
【我的天!是Gaga!我没看错吧?】
【同福客栈这是捅了穿越者窝了吗?前有阿楚晏辰,现有LadyGaga!】
【Gaga的造型还是这么sy!爱了爱了!】
【她是不是也被困在这儿了?好可怜啊。】
【有没有可能,这是Gaga新V的拍摄现场?】
【楼上想多了,你看佟掌柜那懵逼的表情,绝对是真实反应。】
LadyGaga看到晏辰手里的手机,好奇地凑过去:“这是什么?小小的,还能发光。”
“这是手机,相当于古代的信鸽,不过比信鸽高级多了,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人,还能听到他们说话。”阿楚解释道,然后对着手机屏幕说,“家人们,Gaga现在有点懵,大家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发弹幕,我来帮你们转达。”
【Gaga!你的演唱会什么时候开?我一定去看!】
【Gaga,你最喜欢自己的哪首歌?】
【Gaga,你这身衣服是谁设计的?太酷了!】
LadyGaga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文字,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些……都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啊,”晏辰笑着说,“他们都是你的粉丝,很喜欢你。”
LadyGaga的脸上露出感动的神色,她对着手机屏幕挥了挥手:“谢谢你们!我爱你们!”
就在这时,李大嘴端着一盘馒头出来,热情地招呼道:“姑娘,饿了吧?来尝尝我做的馒头,刚出锅的,热乎着呢!”
LadyGaga看了看那白胖胖的馒头,又看了看自己戴着夸张指甲套的手,有些为难:“我……我这手,好像不太方便拿。”
阿楚立刻说:“没事没事,我喂你!”说着拿起一个馒头,小心翼翼地掰了一小块递到LadyGaga嘴边。
LadyGaga犹豫了一下,张嘴咬了下去,眼睛瞬间亮了:“哇!这个好好吃!比我平时吃的那些精致点心还好吃!”
“那是,”李大嘴得意地拍了拍胸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我李大嘴的厨艺,那在七侠镇可是数一数二的!”
晏辰揽着阿楚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你看,再大的明星,也抵不过一个热馒头的诱惑。所以啊,老婆,晚上我给你做你最爱的红烧肉,保证让你比看到Gaga还激动。”
阿楚笑着捶了他一下:“少油嘴滑舌。不过……我确实很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想想都流口水。”
“那晚上就给你安排上,”晏辰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保证让你吃个够。”
【哎哟喂,又开始撒狗粮了!】
【我是来看Gaga的,不是来看你们秀恩爱的!】
【这对夫妻也太甜了吧,羡慕了。】
【前面的,习惯就好,他们俩天天这样。】
LadyGaga看着阿楚和晏辰之间旁若无人的亲昵互动,脸上露出羡慕的笑容:“你们感情真好。”
“那是,”阿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想当年,他可是追了我三条街,用一首跑调的《情歌王》把我拿下的。”
晏辰故作委屈地说:“天地良心,那不是跑调,那是我独有的风格。再说了,最后还不是你主动拉着我的手,说‘帅哥,跟我回家吧’?”
“你胡说!”阿楚的脸又红了,“明明是你死皮赖脸跟着我!”
“好好好,是我死皮赖脸,”晏辰笑着妥协,“能死皮赖脸地追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LadyGaga被他们逗笑了,她拿起一个馒头,学着阿楚的样子掰了一小块,慢慢吃着:“你们真有趣。不像我,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却很少有这样轻松的时候。”
阿楚看出她情绪有些低落,安慰道:“别难过,既然来了这儿,就好好放松一下。这儿的人都很好,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是啊,”佟湘玉也说,“姑娘,有啥烦心事跟姐说,姐帮你出主意。”
LadyGaga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有点迷茫。我总觉得,大家只关注我的外表和那些夸张的造型,却很少有人真正听懂我的音乐。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改变一下?”
吕秀才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Gaga女士,我觉得你不必为此烦恼。古人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必过分在意他人的看法。你的音乐能打动那么多人,就说明它是有意义的。”
郭芙蓉点点头:“秀才说得对!做自己就好,管别人怎么说呢!你看我,当初刚出来闯荡的时候,也总有人说我武功不好,脾气差,但我不还是坚持做自己,最后不仅找到了真爱,还成了同福客栈的一员。”
LadyGaga若有所思地听着,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你们说得对,我不应该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谢谢你们。”
阿楚笑着说:“这就对了嘛!要知道,你可是LadyGaga,是那个敢做自己,无所畏惧的Gaga!”
晏辰突然提议:“对了Gaga,既然你是歌手,不如给我们唱首歌吧?让大家听听你的天籁之音。”
【对对对!唱歌!唱歌!】
【想听《Shallow》!】
【我想听《pokerFace》!】
【《bornthisway》!必须是这首!】
LadyGaga看了看热情的弹幕,又看了看大家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就给大家唱一首《bornthisway》。”
说完,她清了清嗓子,开始唱了起来。她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虽然没有伴奏,但每一个音符都充满了力量和感情。客栈里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歌声打动了,静静地听着,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