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言故事95(2 / 2)

晏辰正在给闵子骞补习数学,闻言抬头说:“人心本来就偏,尤其是在重组家庭里,继母对前妻的孩子有隔阂也正常,只是她的方式太极端了。”

闵子骞点点头:“其实母亲以前对我也还好,只是后来弟弟出生了,她才渐渐变了。”

阿楚叹了口气:“看来还是沟通不够。”

按照晏辰的计划,他们要在闵损面前演一场戏,让闵夫人看到自己的行为对两个儿子的影响。

这天,闵损正在书房看书,晏辰故意让闵子骞的两个弟弟在院子里打架。

两个孩子打得不可开交,互相辱骂,还把闵子骞的书给撕了。

闵夫人看到了,不仅不阻止,反而还帮着自己的小儿子,骂大儿子不懂事。

闵损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

“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孩子被吓住了,停下手来。

闵损指着他们:“手足相残,像什么样子!”

他转向闵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闵夫人还想辩解,晏辰却开口了:“闵老爷,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孩子。”

他顿了顿,继续说:“孩子就像镜子,大人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学。您看,夫人对闵公子和对两位小公子的态度天差地别,孩子们自然也会有样学样,觉得可以欺负兄长。”

闵夫人脸色发白:“你……你胡说!”

晏辰却不理她,对闵损说:“若是长期这样下去,两个小公子会变得骄横跋扈,不懂尊重兄长,将来恐怕会惹出大祸。”

闵损沉默了,他看着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儿子,又看了看默默收拾着被撕碎的书的闵子骞,心里五味杂陈。

“你说得对。”他终于开口,“是我疏于管教了。”

他转向闵夫人:“从今天起,你要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子骞,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苛待他,休怪我无情!”

闵夫人看着两个儿子,又看了看闵损严肃的表情,终于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这场戏的效果不错,闵夫人虽然还是对闵子骞有些疏远,但至少不再打骂他了,对两个儿子也不再那么溺爱了。

“看来还是晏辰你有办法。”阿楚笑着说。

晏辰揉了揉她的头发:“只是对症下药罢了。”

离开闵府的那天,闵子骞送给他们一幅画,画上是一片竹林,挺拔翠绿。

“这是我画的,谢谢你们。”闵子骞说,“我会记住你们的话,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有用的人。”

阿楚接过画,心里暖暖的:“我们相信你。”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阿楚看着手里的画,感慨道:“其实有时候,改变一个人也没那么难,只要找对方法。”

晏辰点点头:“是啊,就像解数学题,总有最优解。”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小姑娘在哭,她穿着粗布衣衫,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些草药。

阿楚走过去,蹲下身:“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我爹爹生病了,我去山上采药,却被人抢了……”

阿楚心里一紧:“是谁抢了你的药?”

小姑娘指了指前面的镇子:“是县里的衙役,他们说我私闯禁地,还把我的药给没收了。”

晏辰皱起眉:“什么禁地?”

小姑娘说:“就是后山那片林子,以前是可以采药的,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突然不让去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你爹爹得了什么病?”晏辰问。

“是……是肉刑,”小姑娘咬着嘴唇说,“爹爹被冤枉偷了东西,县令判了他黥刑,脸上刺了字,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了。”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黥刑?这不是缇萦救父里的情节吗?

“你叫什么名字?”阿楚问。

“我叫缇萦。”

果然是她!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他们来到了缇萦救父的故事里。

“你别担心,我们帮你想想办法。”阿楚安慰道。

缇萦摇摇头:“没用的,县令说我爹爹罪证确凿,谁来说情都没用。”

晏辰站起身:“我们去县衙看看。”

阿楚也点点头:“对,不能让你爹爹白白受冤枉。”

三人来到县衙门口,只见县衙外挤满了人,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县令要对淳于意用刑了。”

“淳于意可是个好医生啊,怎么会偷东西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阿楚和晏辰挤进去一看,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被绑在柱子上,脸上确实有刺字,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

旁边站着一个县令,正拿着令牌,准备下令。

“等一下!”阿楚大喊一声。

县令被打断,不满地看着阿楚:“你是谁?敢扰乱公堂?”

阿楚走到县令面前:“大人,淳于意是被冤枉的,你不能对他用刑!”

县令嗤笑:“你说他是被冤枉的,有证据吗?”

阿楚一愣,她还真没证据。

晏辰走过来:“大人,我们可以帮你找到证据,证明淳于意的清白。”

县令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帮他?”

“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晏辰说,“刚好懂一些查案的技巧,说不定能帮上忙。”

县令犹豫了一下,看在晏辰和阿楚衣着不凡的份上,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找不到证据,休怪我不客气!”

解开淳于意,把他送回家,缇萦感激涕零。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淳于意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淳于意没齿难忘。”

晏辰摆摆手:“先别说这些,你好好休息,我们会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接下来的两天,阿楚和晏辰开始调查此事。

他们发现,淳于意被指控偷的是县里富户张员外家的一颗夜明珠。

张员外说,夜明珠是在淳于意来给他夫人看病后不见的,所以认定是淳于意偷的。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阿楚吐槽道。

晏辰点点头:“肯定有问题,我们去会会这个张员外。”

张员外家大业大,门口的家丁都凶神恶煞的。

阿楚和晏辰费了些功夫才见到张员外。

张员外是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态度十分傲慢。

“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晏辰开门见山:“我们是为淳于意的案子来的,想问问你夜明珠丢失的详情。”

张员外嗤笑:“还有什么好问的?就是那姓淳于的偷了我的夜明珠,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是谁?物证呢?”阿楚追问。

张员外不耐烦地说:“人证是我家丫鬟,她说看到淳于意鬼鬼祟祟地在我书房门口转悠,物证就是他当天来过我家!”

“这也能算证据?”阿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晏辰却注意到张员外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隐瞒什么。

“张员外,你确定夜明珠是淳于意偷的吗?”晏辰盯着他问。

张员外被晏辰看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当然确定!”

从张员外家出来,阿楚皱着眉:“我觉得他在撒谎。”

晏辰点点头:“嗯,他肯定有问题。”

他们决定从那个丫鬟入手。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找到了那个丫鬟的住处。

丫鬟看到他们,吓得脸色发白,想要关门。

阿楚赶紧说:“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丫鬟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你真的看到淳于意在张员外书房门口转悠吗?”晏辰问。

丫鬟低下头,小声说:“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阿楚问。

丫鬟眼泪掉了下来:“是张员外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那么说,就把我卖到窑子里去。”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那夜明珠到底去哪了?”晏辰问。

丫鬟说:“我也不知道,那天我打扫书房,发现夜明珠不见了,就告诉了张员外,张员外让我别说出去,还让我指证淳于意。”

线索似乎断了,阿楚有些沮丧。

“这可怎么办啊?找不到夜明珠,就没法证明淳于意的清白。”

晏辰却突然笑了:“不一定,我们可以用排除法。”

他顿了顿,继续说:“张员外为什么要冤枉淳于意?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是为了掩盖夜明珠丢失的真相,要么是跟淳于意有仇。”

阿楚点点头:“有道理,那我们就从这两个方面查。”

他们又去了淳于意家,询问他是否得罪过张员外。

淳于意想了想,说:“我确实给张员外的夫人看过病,当时诊断出她有喜了,但张员外却不高兴,还骂我胡说八道,后来就再也没找过我。”

“有喜了?”阿楚疑惑,“这是好事啊,张员外为什么不高兴?”

晏辰却皱起了眉:“说不定,这孩子不是张员外的。”

阿楚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张员外为了掩盖这个秘密,才冤枉淳于意?”

晏辰点点头:“很有可能,夜明珠丢失只是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让淳于意闭嘴。”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楚问。

晏辰笑了笑:“既然他怕别人知道,我们就帮他‘宣传宣传’。”

他们来到张员外家附近的茶馆,故意大声议论张员外夫人怀孕的事。

“听说了吗?张员外的夫人怀孕了,张员外却一点也不高兴。”

“为什么啊?难道不是他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张员外的耳朵里。

张员外气得浑身发抖,派人把阿楚和晏辰抓了起来。

“你们两个,竟敢散布谣言,毁我名声!”张员外怒吼道。

阿楚却不怕他:“我们只是实话实说,你要是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晏辰也说:“如果你放了淳于意,把夜明珠交出来,我们就不再追究。”

张员外犹豫了,他知道,如果事情闹大,对他没好处。

“夜明珠不在我这,”张员外咬着牙说,“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拿出去玩了,我怕他受罚,才不敢说。”

晏辰挑眉:“哦?那你儿子呢?”

张员外只好让人把儿子叫了出来。

他儿子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到张员外,吓得赶紧把夜明珠拿了出来。

“爹爹,我错了,我不该拿夜明珠去跟人打赌……”

真相大白!

张员外看着夜明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知道自己理亏,只好放了阿楚和晏辰,还派人去县衙说明情况,为淳于意洗刷了冤屈。

淳于意被释放的那天,百姓们都来道贺。

缇萦拉着阿楚和晏辰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楚笑了笑:“不用谢,这是你爹爹应得的。”

晏辰也说:“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们。”

离开县衙,阿楚突然感慨:“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差点就被表面现象骗了。”

晏辰点点头:“是啊,很多事情,都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慌张。

“请问,你们知道去襄城怎么走吗?”书生问。

晏辰指了指前面的路:“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大概三天就能到。”

书生感激地说:“谢谢,我叫荀巨伯,我朋友在襄城生病了,我得赶紧去看他。”

荀巨伯探友?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又一个故事开始了。

“襄城最近不太平,”晏辰提醒道,“听说有贼寇作乱,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荀巨伯却摇摇头:“就算再危险,我也得去,我朋友等着我呢。”

看着荀巨伯坚定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真是个重情义的人。”

晏辰嗯了一声:“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两人跟在荀巨伯后面,往襄城走去。

路上果然不太平,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

“前面就是襄城了,”一个百姓说,“但已经被贼寇占领了,你们千万别去送死啊。”

荀巨伯却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

阿楚和晏辰也跟了上去。

来到襄城门口,只见城门紧闭,上面插着贼寇的旗帜。

荀巨伯大声喊道:“我是荀巨伯,来找我的朋友张元伯!”

城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贼寇探出头:“什么人?敢来送死?”

荀巨伯说:“我朋友生病了,我来照顾他,请你们放我进去。”

贼寇嗤笑:“你以为我们傻吗?放你进去,好里应外合?”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是巨伯吗?我在这里。”

贼寇愣了一下,打开城门,让荀巨伯进去了。

阿楚和晏辰也想跟着进去,却被贼寇拦住了。

“你们是谁?不准进!”

阿楚急了:“我们是荀巨伯的朋友,也想进去帮忙!”

晏辰从包里掏出个打火机,在手里把玩着。

“我们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荀巨伯,对你们也有好处。”

贼寇被打火机吸引了,好奇地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能生火的东西,”晏辰说,“比火柴方便多了,你们要是放我们进去,这个就送给你们。”

贼寇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城里一片狼藉,百姓们都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贼寇们则在到处抢掠。

荀巨伯正坐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照顾着躺在床上的张元伯。

看到阿楚和晏辰进来,荀巨伯惊讶地问:“你们怎么也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阿楚笑了笑:“放心,我们有办法保护自己。”

她从包里掏出些药品:“这些能帮你朋友减轻痛苦。”

张元伯感激地说:“多谢二位。”

就在这时,一个贼寇头目走了进来,他看到荀巨伯,恶狠狠地说:“你这书生,胆子不小,竟敢闯进我们的地盘!”

荀巨伯站起身:“我是来照顾我朋友的,与你们无冤无仇,还请你们不要伤害他。”

头目嗤笑:“我们马上就要屠城了,谁也别想活!”

荀巨伯却毫不畏惧:“如果你们要杀,就先杀我吧,放了我的朋友。”

头目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荀巨伯这么勇敢。

“你不怕死?”

荀巨伯说:“我朋友生病了,我不能丢下他不管,若是能替他死,我心甘情愿。”

头目沉默了,突然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重情义的人,我们虽然是贼寇,但也敬重这样的人。”

他顿了顿,对身后的贼寇说:“把他们放了,我们撤!”

贼寇们都愣住了:“大哥,为什么啊?我们好不容易才占领这座城!”

头目说:“这样的义士都杀,我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说着,就带着贼寇们离开了。

百姓们都惊呆了,没想到荀巨伯的情义竟然感动了贼寇。

张元伯看着荀巨伯,眼里满是感激:“巨伯,谢谢你。”

荀巨伯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应该的。”

阿楚和晏辰看着这一幕,心里都很感慨。

“有时候,情义真的能战胜一切。”阿楚说。

晏辰点点头:“是啊,这比任何武器都管用。”

离开襄城,阿楚突然想起了什么。

“晏辰,你说,咱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故事?”

晏辰看了看天色:“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太平静。”

两人正走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个少年,他手里拿着一把剑,神色悲伤,像是有什么心事。

少年看到他们,犹豫了一下,走了过来。

“二位,请问你们知道干将莫邪的故事吗?”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干将莫邪?那不是眉间尺的故事吗?

“知道一些,”晏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少年说:“我叫眉间尺,我爹爹就是干将,他被楚王杀了,我要为他报仇。”

果然是他!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明白了。

他们来到了眉间尺的故事里。

“报仇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晏辰说,“楚王身边有很多护卫,你根本靠近不了他。”

眉间尺握紧了手里的剑:“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为爹爹报仇!”

阿楚叹了口气:“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晏辰也说:“我们可以帮你想想办法,但你得听我们的。”

眉间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三人找了个地方落脚,商量着怎么报仇。

“楚王生性多疑,而且非常怕死,”晏辰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阿楚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制造恐慌,让他心神不宁?”

晏辰笑了笑:“没错,然后再趁机下手。”

他们开始行动,先是在楚王的宫殿外散布谣言,说干将的鬼魂回来了,要找楚王报仇。

接着,他们又在楚王的食物里放了些让人产生幻觉的草药。

楚王果然开始变得疑神疑鬼,经常做噩梦,精神恍惚。

“时机差不多了,”晏辰说,“眉间尺,你可以行动了。”

眉间尺握紧了剑:“我该怎么做?”

“楚王明天要去祭祀,那是他身边护卫最少的时候,”晏辰说,“你可以扮成侍卫,混进去。”

阿楚从包里掏出个假胡子和一套侍卫服:“换上这个,应该能混过去。”

眉间尺点点头,换上衣服,果然像个侍卫。

第二天,楚王的祭祀队伍出发了。

眉间尺混在侍卫里,一步步靠近楚王。

就在他准备拔剑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黑衣人,比他先一步刺向楚王。

“小心!”阿楚大喊一声。

楚王的护卫反应过来,挡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场面一片混乱,眉间尺趁机拔出剑,刺向楚王。

楚王吓得魂飞魄散,躲在护卫后面。

黑衣人看到眉间尺,愣了一下,突然说:“你是干将的儿子?”

眉间尺点点头:“是,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黑衣人说,“我也是楚王的仇人。”

两人联手,和护卫打了起来。

阿楚和晏辰也加入了战斗,用现代装备干扰护卫的注意力。

经过一番激战,楚王最终还是被眉间尺杀了。

眉间尺看着楚王的尸体,眼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无尽的悲伤。

“爹爹,我为你报仇了。”

黑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以后好好活下去。”

说完,黑衣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眉间尺看着他的背影,疑惑地问:“他是谁?”

晏辰摇摇头:“不知道,但看样子,他和楚王的仇怨也很深。”

阿楚叹了口气:“报仇之后,好像也没那么开心。”

眉间尺点点头:“是啊,我失去了爹爹,就算杀了楚王,他也回不来了。”

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离开王宫,阿楚突然想起了什么。

“晏辰,你说那个黑衣人会不会是……”

“豫让?”晏辰接过话茬,“很有可能,他也是个为了报仇不择手段的人。”

阿楚点点头:“如果真是他,那我们接下来可能会遇到豫让击衣的故事。”

晏辰嗯了一声:“豫让为了给智伯报仇,多次刺杀赵襄子,最后失败了,赵襄子感其忠义,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他,让他象征性地刺杀了几下,豫让随后自杀了。”

“太悲壮了,”阿楚感慨道,“希望我们能改变他的命运。”

两人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围了一群人,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豫让又去刺杀赵襄子了,结果又失败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他真是不要命了。”

“是啊,智伯都死了那么久了,他还这么执着干什么?”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果然是豫让。

他们挤进去一看,只见豫让被绑在柱子上,浑身是伤,但眼神依然坚定。

赵襄子站在他面前,神色复杂。

“豫让,你已经三次刺杀我了,我念你是个忠义之士,一再放过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罢休?”

豫让冷笑:“智伯对我有知遇之恩,他被你所杀,我岂能不报?今日我虽失败,但我绝不会放弃!”

赵襄子叹了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呢?智伯残暴不仁,被天下人所弃,我杀他,是替天行道。”

“你胡说!”豫让怒吼道,“智伯待我如手足,他是个好人!”

赵襄子摇摇头:“你被他蒙蔽了,他为了扩张领土,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这难道也是好人?”

豫让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赵襄子的话。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这剧情,又和想象中不一样了。

赵襄子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忠义,我也不想杀你,这样吧,我把我的衣服给你,你象征性地刺杀几下,也算报了智伯的恩,如何?”

豫让看着赵襄子,突然笑了:“好,我成全你。”

赵襄子让人解开豫让的绳子,脱下自己的衣服,递给了他。

豫让接过衣服,拔出剑,狠狠地刺了几下。

“智伯,我为你报仇了!”

说完,他就要拔剑自刎。

“住手!”阿楚大喊一声。

所有人都被她吸引了注意力。

阿楚跑到豫让面前:“你不能死!”

豫让疑惑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死?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

“你的使命不是死,是让智伯的精神传承下去,”阿楚说,“如果你死了,谁还记得智伯对你的恩情?谁还会记得你的忠义?”

豫让愣住了,似乎在思考阿楚的话。

赵襄子也开口了:“她说得对,你若肯归顺我,我可以给你一个职位,让你为百姓做些实事,这比死更有意义。”

豫让沉默了很久,终于放下了剑。

“好,我答应你。”

看着豫让跟着赵襄子离开的背影,阿楚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他终于想通了。”

晏辰点点头:“是啊,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需要勇气。”

两人正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个人朝他们走来,正是之前在襄城遇到的那个黑衣人,也就是豫让。

豫让走到他们面前,拱手道:“多谢二位之前的点拨,若不是你们,我恐怕已经死了。”

阿楚笑了笑:“不用谢,我们只是说了几句实话。”

豫让摇摇头:“你们的话让我明白了,忠义不是盲目地复仇,而是要做有意义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们来自哪里?”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他怎么知道的?

晏辰笑了笑:“我们来自很远的地方,只是路过此地。”

豫让也不追问:“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你们都是好人,若有需要,我豫让定当报答。”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豫让的背影,阿楚感慨道:“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想通了,看来人都是可以改变的。”

晏辰点点头:“是啊,只要愿意去了解,去沟通,很多矛盾都能化解。”

两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集市上人头攒动,各种商品琳琅满目。

阿楚被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吸引了,蹲下身仔细挑选着。

摊主是个年轻女子,她看到晏辰,眼睛一亮,热情地说:“这位公子,要不要给这位姑娘买个发簪?我们这的发簪都是纯手工打造的,很精致。”

晏辰看了看阿楚,笑着说:“你喜欢哪个?”

阿楚刚想说话,那女子却突然拉住晏辰的胳膊,娇滴滴地说:“公子,我看你气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不如我请你去旁边的茶馆喝杯茶,好好聊聊?”

阿楚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她一把甩开女子的手,挽住晏辰的胳膊,宣示主权:“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人,没空跟你喝茶。”

女子愣了一下,不满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跟公子说话,关你什么事?”

晏辰也皱起了眉:“这位姑娘,请你自重。”

女子见晏辰态度坚决,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阿楚看着她的背影,不满地对晏辰说:“你看你,走到哪都招蜂引蝶。”

晏辰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说:“吃醋了?”

阿楚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晏辰从摊位上拿起一个发簪,插在阿楚的头发上。

“别生气了,我心里只有你。”

阿楚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嘴角忍不住上扬,但还是嘴硬地说:“算你识相。”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个书生突然拦住了阿楚。

“这位姑娘,在下一见倾心,不知姑娘可否赏脸,与在下共游此地?”

阿楚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晏辰就挡在了她面前。

“不好意思,她已经有主了。”

书生却不死心:“感情之事,讲究两情相悦,说不定姑娘也对我有意呢?”

阿楚赶紧说:“不好意思,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就是他。”

她指了指晏辰,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书生见状,只好叹了口气,失望地离开了。

晏辰看着书生的背影,不满地说:“你看你,也是个招桃花的。”

阿楚笑了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但我的心里只有你啊。”

晏辰的脸瞬间红了,周围的人都善意地笑了起来。

两人继续往前走,阿楚突然指着前面的一个摊位:“晏辰,你看那是什么?”

晏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摊位上摆着一些奇怪的兵器,其中一把剑看起来很眼熟。

“那是……专诸刺王僚用的鱼肠剑?”晏辰惊讶地问。

摊主点点头:“是啊,这可是稀世珍宝,据说用它刺杀过吴王僚呢。”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

他们来到了专诸刺王僚的故事里。

“我们得想办法阻止专诸,”阿楚说,“刺杀吴王僚太危险了,专诸肯定会丧命的。”

晏辰点点头:“嗯,公子光为了夺取王位,利用专诸的忠义,太卑鄙了。”

两人决定去找专诸,劝说他不要参与这场阴谋。

经过一番打听,他们终于找到了专诸的住处。

专诸正在家里磨刀,看到他们进来,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事?”

阿楚开门见山:“我们知道你要去刺杀吴王僚,我们是来劝你不要去的。”

专诸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们是谁派来的?想阻止我?”

晏辰说:“我们谁也不是,只是不想看到你白白送死。”

“送死?”专诸嗤笑,“能为公子光效命,是我的荣幸,就算死,我也心甘情愿!”

阿楚急了:“你傻啊?公子光只是利用你,他夺取王位之后,根本不会记得你的功劳!”

专诸却不为所动:“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公子光对我有恩,我必须报答他。”

晏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如果你死了,他们怎么办?”

专诸沉默了,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公子光派人来了。

“专诸,时候到了,公子让你做好准备。”

专诸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刀:“我知道了。”

他看了看阿楚和晏辰,说:“多谢二位的好意,但我意已决。”

说完,他就跟着来人离开了。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我们得跟上去,”晏辰说,“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

两人悄悄跟在专诸后面,来到了公子光的府邸。

只见公子光正在宴请吴王僚,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专诸端着一盘鱼,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鱼肠剑就藏在鱼肚子里。

阿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着晏辰的手。

就在专诸快要走到吴王僚面前时,晏辰突然大喊一声:“有刺客!”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吴王僚的护卫立刻围了上来。

专诸愣了一下,趁机拔出鱼肠剑,刺向吴王僚。

但由于被打断,他的动作慢了半拍,吴王僚虽然被剑尖划破了衣襟,却借着这瞬间的空隙往后一仰,险险避开了要害。

护卫们如潮水般涌上前,将专诸团团围住,刀光剑影瞬间织成一张密网。

“抓住他!”吴王僚捂着手臂,脸色铁青,却没忘了保持君王的威严。

专诸握紧鱼肠剑,背靠着廊柱,眼神里满是决绝,显然打算拼个鱼死网破。

阿楚急得直跺脚,从包里摸出几个烟雾弹,冲晏辰使了个眼色。

晏辰会意,趁乱将烟雾弹扔向人群密集处。

“砰!”

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走!”晏辰拉着阿楚,趁机冲到专诸身边,“还愣着干什么?再不走就真成刀下鬼了!”

专诸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两个陌生人会救他。

“你们……”

“别你们我们了,”阿楚拽着他的胳膊就往侧门跑,“公子光利用你呢,你当他真把你当兄弟?”

烟雾中,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出宴会厅,身后传来公子光气急败坏的怒吼:“拦住他们!别让专诸跑了!”

跑到僻静处,阿楚才松开手,大口喘着气。

专诸甩开两人的手,眉头紧锁:“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说公子光利用我?”

晏辰靠在墙上,缓了口气:“你以为公子光让你刺杀吴王僚,是为了什么?为了吴国百姓?”

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是为了自己当王!你杀了吴王僚,他趁机清剿你的同党,最后再把‘弑君’的罪名安在你头上,他坐收渔翁之利,你呢?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值得吗?”

专诸的脸色一点点变了,嘴唇哆嗦着:“不可能……公子光待我不薄,他说吴王僚昏庸无道,残害忠良……”

“昏庸无道?”一个声音从树后传来,带着几分嘲弄。

三人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吴王僚拄着剑,在几个护卫的搀扶下站在那里,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看来,本王的好弟弟,还是忍不住了。”吴王僚看着专诸,语气复杂,“你就是专诸?”

专诸握紧鱼肠剑,警惕地看着他:“是又怎样?”

“本王知道你是个孝子,”吴王僚说,“你母亲病重,公子光是不是答应你,事成之后给你母亲请最好的大夫,送你儿子去最好的学堂?”

专诸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本王要是连这点眼线都没有,早就死在他手里了。”吴王僚叹了口气,“他这些年招兵买马,拉拢朝臣,本王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手足之情,没跟他计较,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动杀心。”

他看向专诸:“你母亲的病,本王已经让人请了太医去看,你儿子,本王也会安排他去国子监读书,你不必再受他胁迫。”

专诸愣住了,手里的鱼肠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我竟然差点成了帮凶……”他喃喃自语,脸上满是羞愧。

这时,公子光带着人追了过来,看到吴王僚,脸色骤变:“王兄,你怎么在这?”

“我再不来,岂不是让你如愿以偿了?”吴王僚冷冷地说。

公子光知道事情败露,索性撕破脸皮:“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这王位本就该是我的,你凭什么占着?”

他挥了挥手:“给我上!把他们全都杀了!”

双方瞬间打了起来,刀光剑影,杀气腾腾。

阿楚赶紧从包里掏出电击棒,对着冲在最前面的护卫就是一下。

“啊——”护卫惨叫着倒下,其他人吓得不敢上前。

“Nice!”阿楚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不对,吐了吐舌头。

吴王僚的护卫们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这“鸟语”是什么意思。

晏辰则拿出强光手电,晃得公子光的人睁不开眼,趁机拉着阿楚和专诸往后退。

“吴王,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先走一步!”晏辰喊道。

吴王僚点点头:“多谢二位相助,改日定当重谢!”

三人趁着混乱,逃出了公子光的府邸。

跑到城外的树林里,专诸突然对着阿楚和晏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多谢二位救命之恩,也多谢二位点醒我,否则我专诸真是万劫不复了。”

阿楚赶紧把他扶起来:“你别这样,我们也是碰巧。”

专诸站起身,眼神坚定:“我要回家照顾母亲和孩子,以后再也不掺和这些权力争斗了。”

晏辰点点头:“这才是最该做的事。”

看着专诸离去的背影,阿楚叹了口气:“总算没白忙活,至少保住了他一条命。”

晏辰握住她的手:“是啊,有时候,及时止损比硬拼到底更重要。”

两人沿着小路往前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远处传来几声鸟鸣,一派宁静祥和。

“你说,我们这次算不算改变了历史?”阿楚靠在晏辰肩上,轻声问。

晏辰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算改变,只是让一些人多了一个选择。”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每个人的命运,终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阿楚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掰了一半递给晏辰。

“不管怎么样,先补充点能量。”

晏辰接过巧克力,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

“你说,这些故事里的人,会不会记得我们?”阿楚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晏辰笑了笑,“但重要的是,我们记得他们。”

他看着阿楚,眼里满是温柔:“就像我会一直记得你一样。”

阿楚的脸红了,轻轻捶了他一下:“讨厌,又说这些。”

晏辰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

两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夜幕开始降临,星光点点,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