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踢开脚边半块啃剩的玉米饼时,脚下的触感从熟悉的水泥地变成了某种带着弹性的软草。
晏辰正在清点背包里的应急压缩饼干,抬头就看见远处长颈鹿正从一团紫色烟雾里探出头。
“这次是非洲草原?”晏辰把最后一包饼干塞进侧袋,“上个月刚在侏罗纪躲完霸王龙,能不能换个温和点的地图?”
阿楚弯腰揪起一根草茎,草叶上还挂着晶莹的露水。
露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像极了商场促销时挂的廉价彩灯。
“看那堆石头。”阿楚朝左前方努努嘴,“像不像谁家把蛋糕胚竖起来当纪念碑?”
晏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巨大的岩石群堆叠成天然的王座,几只狮子正趴在顶端打盹。
其中一只金色雄狮打了个哈欠,露出的犬齿比他上次在博物馆看到的剑齿虎化石还长。
“《狮子王》。”晏辰掏出手机试图拍照,屏幕上跳出无服务三个字,“迪士尼版权费付了吗?我们这算不算非法闯入?”
阿楚突然抓住他的胳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一只毛茸茸的小狮子正追着蝴蝶跑过来,蓬松的鬃毛还没长齐,跑起来像团会移动的蒲公英。
“是辛巴!”阿楚的声音陡然拔高,惊飞了树梢上一群麻雀,“幼年期的!还没经历丧父之痛的那种!”
晏辰迅速从背包里翻出笔记本和笔。
“快记下来,”他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上午九点十七分,坐标疑似荣耀石附近,目击幼年辛巴,状态良好,未携带任何hakunaatata相关周边。”
小狮子似乎被他们的动静吸引,停下脚步歪着头打量这两个直立行走的生物。
它琥珀色的眼睛里映出两个穿着冲锋衣的异乡人,像在看两只基因突变的鸵鸟。
“它好像在等我们打招呼。”阿楚伸手在背包外侧摸索,“我记得带了牛肉干,要不要试试投喂?”
晏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你想被狮群当成拐卖幼崽的人贩子?”他压低声音,“上次在霍格沃茨喂海格的狗被追了三条街,还没吸取教训?”
小狮子突然嗷呜叫了一声,转身朝岩石堆跑去。
另一只皮毛稍浅的小狮子从岩石后跳出来,用爪子拍了拍辛巴的屁股。
“娜娜!”阿楚倒吸一口凉气,“迪士尼正版cp同框了!”
晏辰掏出手机对着两只小狮子疯狂按快门,尽管屏幕上只有一片漆黑。
“冷静点,”他假装调整焦距,“我们是来阻止悲剧的,不是来参加漫展签售会的。”
阿楚突然捂住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
晏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只瘦骨嶙峋的狮子正从岩石阴影里走出来,标志性的疤痕划过左眼,走路时尾巴像根生了锈的铁棍。
“刀疤出场自带bG吗?”阿楚的声音从指缝里挤出来,“我怎么听见了劣质电子琴版的《黑色星期五》?”
刀疤的目光扫过他们时,像是在评估两块不合时宜的绊脚石。
它慢悠悠地晃到辛巴身边,用尾巴尖勾住小狮子的后腿。
“要去看大象墓园吗?”刀疤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树干,“那里的甲虫会跳很有趣的舞。”
辛巴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阿楚突然冲到两只狮子中间,张开双臂做出保护姿态。
“不能去!”她的运动鞋陷进松软的泥土里,“那里有鬣狗!三只!一只胖得像煤气罐,一只瘦得像晾衣杆,还有一只脑子不太好使!”
刀疤眯起眼睛,似乎在分析这个两脚生物的精神状态。
辛巴绕到阿楚身后,用脑袋蹭她的裤腿。
“你认识它们?”小狮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它们也会玩捉迷藏吗?”
晏辰赶紧把阿楚拽回来,脸上堆起标准的游客式假笑。
“她意思是那边的蚊子比较热情,”晏辰从背包里掏出防蚊喷雾,对着空气乱喷一通,“我们人类比较招虫咬。”
刀疤的尾巴在身后不耐烦地甩了甩。
“看来你们的到来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吵闹了。”刀疤转身朝岩石堆走去,“希望你们的好奇心不会让自己变成秃鹫的晚餐。”
阿楚看着刀疤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大腿。
“我们应该直接告诉木法沙,刀疤想篡位!”阿楚拽着晏辰就往岩石顶端跑,“就像电视剧里那样,提前通风报信才能避免悲剧!”
晏辰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防蚊喷雾差点飞出去。
“你打算怎么说?”晏辰的运动鞋在岩石上打滑,“‘嗨,王,你弟弟想在你儿子成年前把你们都打包送走’?”
他们爬到岩石顶端时,木法沙正站在最高处眺望草原。
金色的阳光洒在它浓密的鬃毛上,像披了件流动的金袍。
阿楚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就被晏辰捂住嘴。
“让我来,”晏辰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尊敬的……狮子王陛下?”
木法沙缓缓转过身,巨大的头颅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雄伟。
“人类。”木法沙的声音像远处滚过的闷雷,“你们不属于这里。”
阿楚掰开晏辰的手指,抢在他前面开口。
“我们是来提醒您注意安全的!”阿楚的声音在空旷的岩石上回荡,“您弟弟刀疤,他——”
一只秃鹫突然从头顶飞过,发出一声凄厉的叫。
木法沙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远方的地平线。
“雨季要来了。”木法沙的语气带着君王特有的沉稳,“草原上的生灵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丰盛做准备。”
晏辰捅了捅阿楚的后腰,用口型说“跑偏了”。
“不是说天气!”阿楚急得直跺脚,“是刀疤!他想害您!还想让辛巴背黑锅!”
木法沙低头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每只狮子都有自己的位置。”木法沙的爪子在岩石上轻轻敲击,“就像太阳总会东升西落,这是自然的法则。”
晏辰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狮子王》人物关系图,图上用红笔圈出刀疤,旁边还画了个简笔画的小恶魔。
“您看,”晏辰把图纸举到木法沙眼前,“这个带疤的,是反派。”
一阵风吹过,图纸被卷上天空。
阿楚跳起来去抓,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岩石下滚去。
晏辰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冲锋衣,两人在岩石边缘展开了一场惊险的拔河。
木法沙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仿佛在观察两只打闹的猴子。
“看来你们需要先学会如何在岩石上保持平衡。”木法沙转身朝洞穴走去,“我的王国欢迎客人,但不欢迎制造混乱的闯入者。”
阿楚被晏辰拉上来时,头发里还卡着几片干枯的树叶。
“这就完了?”阿楚拍掉身上的灰尘,“他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晏辰指着远处正在追逐打闹的辛巴和娜娜,叹了口气。
“在童话世界里,好人总是要等到最后一刻才相信反派真的会动手。”晏辰从背包里掏出能量棒,“先补充点体力吧,接下来可能要见证名场面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刀疤鬼鬼祟祟地朝辛巴走去,尾巴尖卷成一个可疑的弧度。
阿楚拉着晏辰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像看悬疑片一样屏住呼吸。
“注意看,”晏辰掏出手机调成录像模式,虽然知道没信号也存不下来,“经典的借刀杀人环节要开始了。”
刀疤在辛巴耳边说了几句,小狮子立刻兴奋地朝峡谷方向跑去。
娜娜想跟上去,被刀疤用尾巴拦住。
“去吧,勇敢的小探险家。”刀疤的声音里带着虚假的温柔,“记得带点纪念品回来。”
阿楚刚要冲出去阻止,就被晏辰死死按住。
“别冲动,”晏辰指了指远处的角马群,“现在过去只会被当成扰乱秩序的疯子。”
他们跟着辛巴来到峡谷边缘时,角马群已经像黑色的潮水般涌了过来。
辛巴被困在峡谷底部的枯树枝上,吓得瑟瑟发抖。
阿楚急得团团转,突然看到旁边有棵歪脖子树。
“我们可以用树枝把他拉上来!”阿楚开始疯狂摇晃树干,“就像电影里救小猫那样!”
晏辰抱住树干帮忙发力,树枝被晃得哗哗作响。
一根粗壮的树枝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阿楚抱着树枝就往峡谷边缘冲,结果脚下一滑,连人带树枝滚了下去。
晏辰趴在峡谷边缘往下看,只见阿楚正好摔在辛巴旁边的空地上。
角马的蹄声震得地面都在发抖。
“抓紧树枝!”晏辰趴在地上朝
阿楚挣扎着爬起来,刚要去够辛巴,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撞开。
木法沙不知何时冲了下来,用身体护住辛巴。
“抓紧我!”木法沙低吼一声,咬住辛巴的后颈就往石壁上跳。
阿楚看得目瞪口呆,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抱着那根断树枝。
角马群像汹涌的河流从身边奔腾而过,扬起的尘土迷得人睁不开眼。
等她呛咳着从地上爬起来时,木法沙已经把辛巴推上了安全的石壁。
而它自己却被角马群裹挟着,朝峡谷深处滚去。
“不!”阿楚眼睁睁看着那团金色的身影消失在混乱的兽群中,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晏辰顺着石壁滑下来,拉着她往峡谷外跑。
“快跑!这里不安全!”晏辰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经典悲剧已经上演,我们留在这里只会添乱。”
他们跑出峡谷时,正看到刀疤用爪子按着辛巴的头,对着赶来的狮群大放厥词。
“看看你们勇敢的小王子做了什么。”刀疤的声音里充满了虚假的悲痛,“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辛巴低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
阿楚气得浑身发抖,拨开围观的狮子就想冲上去。
“不是这样的!”阿楚的声音在狮群中显得格外突兀,“是刀疤设计的!他故意把辛巴骗到这里来的!”
狮群们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两脚生物,议论纷纷。
一只母狮皱着眉头往前走了两步。
“你是谁?”母狮的声音带着警惕,“人类不应该干涉我们的事务。”
刀疤站在高处,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阿楚。
“可怜的人类,”刀疤的声音传遍整个峡谷,“是不是角马的冲撞让你失去了理智?”
阿楚还想争辩,却被晏辰拉到身后。
“我们有证据!”晏辰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们亲眼看到是你把辛巴拉到这里来的!”
刀疤眯起眼睛,尾巴在身后危险地摆动。
“证据?”刀疤冷笑一声,“难道你们要让这些善良的动物相信,两只来历不明的人类比自己的眼睛更可靠?”
狮群开始骚动起来,不少狮子看他们的眼神变得怀疑。
阿楚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刀疤大喊:“他刚才还跟鬣狗通话了!就在那边的岩石后面!”
刀疤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痕,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看来你们不仅视力有问题,听力也不太好。”刀疤朝身后挥了挥爪子,“或许草原的阳光太刺眼了,让你们产生了幻觉。”
几只鬣狗从岩石后面走出来,摇着尾巴对刀疤献殷勤。
“我们一直在帮王清理领地呢。”领头的鬣狗用它那破锣嗓子说道,“倒是这两个两脚兽,鬼鬼祟祟地跟着我们好久了。”
阿楚气得想冲上去跟鬣狗理论,被晏辰死死拉住。
“别傻了,”晏辰在她耳边低声说,“在反派的剧本里,配角永远会帮着撒谎。”
就在这时,木法沙的身体被角马群裹挟着从峡谷深处滚了出来,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辛巴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挣脱开木法沙的爪子扑了过去。
“爸爸!”辛巴用头蹭着木法沙冰冷的身体,“你醒醒啊!”
刀疤慢悠悠地走过去,用爪子拍了拍辛巴的背。
“这都是你的错,小狮子。”刀疤的声音里带着残忍的温柔,“如果你乖乖待在该待的地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辛巴抬起布满泪水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自责。
“我不是故意的……”辛巴的声音哽咽着,“我没想到会这样……”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刀疤朝狮群吼了一声,“看看你们未来的王,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
狮群发出愤怒的低吼,纷纷朝辛巴围拢过来。
阿楚急得直跺脚,突然灵机一动,从背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大家看这个!”阿楚举起镜子对准刀疤,“这是我们人类的照妖镜,能看出谁在撒谎!”
刀疤显然没见过镜子,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狮群们好奇地看着那面闪闪发光的小方块。
阿楚趁机说道:“你们看,他不敢靠近!因为镜子会暴露他的真面目!”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镜子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刀疤的眼睛上。
刀疤下意识地眯起眼睛,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看吧!”阿楚指着刀疤大喊,“他现原形了!”
可惜狮群们显然不理解镜子的原理,只是觉得这个会发光的小方块很有趣。
刀疤反应过来,冷笑一声:“不过是个会反光的小玩意儿,也想吓唬我?”
刀疤突然朝辛巴逼近一步,露出锋利的爪子:“现在,你该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了。”
辛巴吓得连连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阿楚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挡在辛巴面前。
“有本事冲我来!”阿楚张开双臂,虽然双腿在发抖,“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刀疤眯起眼睛,一步步朝阿楚逼近。
晏辰赶紧跑到阿楚身边,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当作武器。
“我们人类虽然打不过狮子,但也不是好欺负的!”晏辰摆出一个自认为很英勇的姿势,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刀疤突然停下脚步,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就凭你们?”刀疤的爪子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还不够塞牙缝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群疣猪正哼哧哼哧地朝这边跑来,后面跟着几只猎豹。
领头的疣猪突然停下来,用它那长长的鼻子指了指刀疤。
“就是它!”疣猪的声音洪亮而中气十足,“我刚才看到它把木法沙推下去的!”
刀疤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是疣猪出来作证了。
刀疤很快反应过来,朝疣猪恶狠狠地吼了一声:“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才没有胡说!”疣猪往前冲了两步,“我当时就在旁边的草丛里拉屎,看得清清楚楚!”
狮群们开始骚动起来,看向刀疤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刀疤试图辩解,却被疣猪打断:“你还跟鬣狗说,等木法沙死了就分肉给它们吃!”
领头的鬣狗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无疑坐实了疣猪的话。
刀疤气得浑身发抖,朝疣猪扑了过去。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刀疤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疣猪灵活地躲开,朝猎豹们喊道:“兄弟们,帮我揍它!”
猎豹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冲了上去。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阿楚拉着辛巴躲到一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有些哭笑不得。
“没想到居然是疣猪救了场。”阿楚拍了拍辛巴的头,“看来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晏辰却皱着眉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没过多久,刀疤就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占了上风,把猎豹们打得节节败退。
疣猪也被刀疤一巴掌拍飞,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刀疤喘着粗气,眼神凶狠地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动物。
“还有谁不服?”刀疤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谁敢质疑我,就是这个下场!”
动物们吓得纷纷后退,没人敢再出声。
刀疤得意地笑了起来,目光最终落在辛巴身上。
“现在,轮到你了,小狮子。”刀疤一步步朝辛巴逼近,“为你的父亲偿命吧。”
辛巴吓得瑟瑟发抖,躲在阿楚身后。
阿楚张开双臂挡在辛巴面前,虽然心里害怕得要死,却还是强装镇定。
“你不能伤害他!”阿楚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还是个孩子!”
刀疤冷笑一声,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就在刀疤的爪子即将拍到阿楚脸上的时候,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东西,正好砸在刀疤的头上。
刀疤疼得嗷嗷叫,捂着脑袋后退了几步。
大家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猴子正坐在旁边的树枝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没扔出去的椰子。
“不好意思,手滑了。”猴子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说道。
刀疤气得朝猴子怒吼一声,却因为刚才被砸得头晕眼花,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一摔,正好把它藏在肚子
阿楚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录音笔。
“那是我的录音笔!”阿楚突然想起,早上整理背包的时候不小心掉了出来,“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
原来刚才混乱中,录音笔掉在了刀疤身上,还一直开着录音功能。
阿楚赶紧跑过去捡起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立刻传出刀疤和鬣狗的对话声,清晰地记录了他们的阴谋。
“等木法沙死了,我就是新的王……”
“把辛巴也处理掉,永绝后患……”
“那些愚蠢的狮子,根本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录音播放完毕,现场一片寂静。
刀疤的脸色变得惨白,想要狡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狮群们终于明白过来,愤怒地朝刀疤围拢过去。
“原来是你害死了王!”
“这个卑鄙的家伙!”
“把它赶出去!”
刀疤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愤怒的狮群团团围住。
最终,刀疤被狮群赶出了领地,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
辛巴在大家的拥护下,成为了新的狮子王。
阿楚和晏辰站在一旁,看着辛巴被狮群簇拥着登上荣耀石,感慨万千。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录音笔立了功。”阿楚把录音笔放进背包,“看来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晏辰笑了笑,指着远处正在草原上奔跑的动物们,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不管过程多么曲折,结局总会是好的。”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出现一道彩虹,把整个草原都映照得五彩斑斓。
阿楚和晏辰相视一笑,知道他们的旅程又要开始新的篇章了。
他们转身朝草原深处走去,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而在他们身后,一个崭新的狮王时代,正缓缓拉开序幕。
阿楚发现自己踩在一堆软绵绵的东西上时,还以为是哪个剧组的道具没收拾干净。
低头一看,却是几只正在打盹的土拨鼠,被她踩得吱哇乱叫。
晏辰正对着一棵猴面包树发呆,树干上还挂着半件豹纹外套。
“这是……丁满和彭彭的地盘?”晏辰伸手摸了摸树皮,“看这外套的磨损程度,辛巴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不少年。”
阿楚从地上捡起一根羽毛,上面还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闻起来像某种廉价香薰的味道,”阿楚把羽毛凑到鼻子前,“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hakunaatata’生活标配?”
一阵欢快的歌声从树后传来,夹杂着啃食虫子的咔嚓声。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猫着腰绕到树后。
只见辛巴正和丁满、彭彭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一只肥硕的虫子。
辛巴已经长成了威风凛凛的成年雄狮,鬃毛浓密而顺滑,只是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快看,”阿楚掏出手机对着他们拍照,“现实版的干饭三人组,比电影里壮实多了。”
晏辰突然捂住她的嘴,指了指辛巴脖子上挂的东西。
那是一块用藤蔓串起来的贝壳,在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那是娜娜送他的定情信物吧?”晏辰压低声音,“看来经典桥段要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娜娜从树丛里走出来,眼神复杂地看着辛巴。
“辛巴,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娜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荣耀石需要你。”
辛巴啃虫子的动作顿了顿,尾巴烦躁地甩了甩。
“这里才是我的家。”辛巴把虫子往嘴里塞了塞,“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狮子了。”
阿楚看得急了,忍不住从树后探出头。
“别怂啊兄弟!”阿楚朝辛巴挥了挥手,“回去继承王位啊!不然刀疤把你家都快霍霍成垃圾场了!”
丁满吓得一蹦三尺高,窜到彭彭背上瑟瑟发抖。
“人类!是会走路的两脚兽!”丁满的声音抖得像筛糠,“上次偷吃我存粮的就是这种生物!”
彭彭把鼻子凑到阿楚面前嗅了嗅,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身上有荣耀石的味道。”彭彭瓮声瓮气地说,“还有……鬣狗的臭味?”
辛巴警惕地站起来,鬃毛根根倒竖。
“你们是谁?”辛巴的声音里带着成年雄狮的威严,“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晏辰从树后走出来,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友善一点。
“我们是路过的旅行者,”晏辰指了指辛巴脖子上的贝壳,“听说过你的故事,很励志。”
娜娜突然走到阿楚面前,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们认识我?”娜娜歪着头打量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阿楚突然想起峡谷那一幕,尴尬地挠了挠头。
“上次在峡谷……”阿楚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小心摔下去砸了你未来老公旁边的空地。”
娜娜的眼神变得更加困惑,显然没想起这回事。
辛巴不耐烦地往前一步,挡住娜娜。
“不管你们是谁,这里不欢迎外人。”辛巴的尾巴在身后摆动着,“趁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离开。”
阿楚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晏辰拉到一边。
“别火上浇油了,”晏辰指了指远处的荣耀石,“按照剧情,他现在需要一个灵魂导师来点醒。”
话音刚落,就见一只老狒狒拄着拐杖从树上跳下来,正好落在辛巴面前。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老狒狒用拐杖敲了敲辛巴的脑袋,“是时候面对你的过去了,孩子。”
辛巴被敲得一个趔趄,不满地瞪了老狒狒一眼。
“我没有过去,”辛巴梗着脖子说,“我只有现在。”
老狒狒突然举起拐杖指向天空,乌云密布的天空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抬头看看,”老狒狒的声音里带着神秘的力量,“你的父亲在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