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滴个神啊!”佟湘玉的陕西腔调穿透了同福客栈热络的傍晚,带着十二分的惊悚,手指哆嗦着指向门外刚擦黑的天幕,“那是个啥嘛?!扫把星也没这么亮的!”
大堂里瞬间安静。
郭芙蓉刚起了个《好汉歌》的高音,卡在喉咙里;吕秀才的“Knowledgeispower”说到一半;李大嘴的炒勺“哐当”掉锅里;白展堂身影一晃,差点从擦了一半的桌子旁闪到柜台后面,职业病根深蒂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外。
只见深蓝天幕上,一道极其刺眼、拖着幽绿长尾的光痕,如同被天神狠狠划了一刀,正急速斜斜地朝着七侠镇方向坠落!
那光芒邪性,绝非寻常流星,把整个客栈门脸都映得绿惨惨一片,连门口“同福客栈”的招牌都镀上了一层诡异的荧光。
“哗擦!”十三岁的白敬琪反应最快,手已经摸向了腰间那把他爹看了都肝颤的左轮手枪,小脸上满是兴奋混合着紧张,“爹!是陨石!要砸过来了吗?”
“莫慌!稳住!”白展堂嘴上喊着,脚下却诚实地又往佟湘玉身边挪了半步,顺手把宝贝儿子也往身后带了带。
正说着,大堂中央的空气毫无征兆地剧烈扭曲了一下,光线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荡漾开来。
伴随着一阵细微却令人牙酸的“滋啦”声,仿佛空间本身被强行撕裂,一个身影凭空浮现,稳稳落地。
尘埃未起,瓦片未惊,连桌上的茶杯都没晃一下——铁蛋和傻妞之前给客栈升级的“防核弹”级防护系统,显然也包括了空间稳定。
来人穿着一身极其古怪的装束。
深紫色的宽大斗篷几乎拖地,上面用闪烁着暗金色泽的丝线绣满了繁复难辨的星图与符文。
斗篷下露出同样质地的紧身衣裤,勾勒出精瘦的身形。
最扎眼的是他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属圆盘、多面体水晶和刻满符文的罗盘,走一步便叮当作响,活像个移动的占卜杂货铺。
他面容清癯,眼窝深陷,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穿透力,直勾勾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半空中某个无形的点上——那里,阿楚手腕上投射出的全息直播界面正悬浮着,无数弹幕正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疯狂滚动。
他无视了所有人警惕或好奇的目光,用一种刻意压低、带着神秘回响的腔调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客栈里所有的嘈杂:“命运的丝线在此刻剧烈震颤!我乃赵观星,洞悉时光长河涟漪的先知!此天降之物,绝非祥瑞!它乃毁灭之种,携带着冻结灵魂的极寒与崩碎大地的伟力!七侠镇,危在旦夕!两个时辰!仅剩两个时辰,浩劫便将自天而降,万物成冰,众生齑粉!”
他猛地张开双臂,斗篷上的星图仿佛活了过来,点点暗金光芒流转不息,“看见了吗?那死亡的轨迹!那终结的寒光!”
“卧槽!这造型比怡红楼的头牌还浮夸!”
“台词功底不错,但剧本太老套了吧?”
“信他不如信李大嘴的新菜谱能一次成功!”
“赵观星?名字倒是挺能唬人…”
“七侠镇招谁惹谁了?怎么老有灭顶之灾?”
“预言家?先刀了再说!”
“这身行头淘宝包邮不?链接发一下?”
全息弹幕如同瀑布般刷过赵观星的眼前,他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似乎对某些评论颇为不悦,但旋即又恢复了那副高深莫测的姿态。
“厚礼蟹!”龙傲天第一个蹦了起来,一口粤普塑料味浓郁,满脸的不耐烦和“老子天下第一”的狂气,“你条粉肠讲乜嘢?七侠镇有我龙傲天坐镇,边个敢嚟搞搞震?天降陨石?我一拳打爆佢个窿!”
他边说边夸张地比划着拳头,宇宙最强的气场全开。
公孙不惑,莫小贝那位文质彬彬的男朋友,抬手的动作在半途硬生生改成捋了捋鬓角,操着软糯的上海腔,慢条斯理地分析:“赵先生是吧?侬讲侬是先知,能预知未来。格么,侬倒是讲讲看,阿拉格搭下个月初八是晴天还是落雨天?还有,我今朝早饭切了啥么事?”
他笑眯眯地看着赵观星,眼神里带着催眠师特有的审视。
赵观星脸色一僵,似乎被这接地气的“预言”要求噎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带着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倨傲:“凡俗之见!我所预见的,乃是牵动亿万生灵命运长河的滔天巨浪!岂是尔等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琐碎可以比拟?那陨石核心蕴藏极寒之力,足以冰封千里,绝非人力可抗!尔等若是不信……”
他目光扫过全息弹幕,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不如问问这些‘家人们’?或许他们之中,亦有智者?”
“智者没有,乐子人管够!”
“老铁,接着忽悠!”
“我赌五文钱这陨石最后变成佟掌柜的镇店之宝!”
“极寒之力?让无双姐姐跳段热舞给它暖暖场!”
“预言家跳得太早,过!”
“放着我来!”祝无双清脆地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从柜台后绕出来,手里还拿着块抹布,她对着全息投影方向大大方方地挥手,笑容甜美,“宝宝们好呀!你们觉得这位赵先生说的靠谱不?要是陨石真掉下来,大家有啥好办法没?”
她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摆了个准备开跳的起手式,仿佛随时能用一段热辣的Rap街舞感化陨石。
弹幕瞬间更欢腾了,各种天马行空(且完全不靠谱)的建议刷屏。
阿楚和晏辰交换了一个眼神。
阿楚那双漂亮的杏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她手指在腕带式控制器上飞快滑动,一个造型流畅、闪烁着幽蓝色微光的银色金属圆盘无声地从她随身的次元压缩包里滑出,悬浮在她掌心上方。
圆盘表面复杂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淌着数据流。
“晏辰,上硬货!”阿楚的语气带着点小兴奋,指尖一点,一道淡蓝色的光束瞬间从圆盘中心射出,精准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那幽绿流星划过留下的微弱粒子轨迹,光束如同灵蛇般迅速向外延伸、追踪。
“得令,老婆大人。”晏辰唇角含笑,动作优雅从容。
他手腕一翻,一个半透明、形似平板电脑但边缘流淌着液态光纹的仪器出现在手中。
他修长的手指在光屏上快速敲击,无数复杂的三维模型、能量读数、轨道预测数据瀑布般滚动。
“量子纠缠态扫描启动,目标:天外不明物体。能量特征分析中…轨迹回溯建模…落点概率云图生成…干扰排除…”他声音不高,带着科研工作者特有的冷静,每一个指令都清晰果断。
全息投影上,代表陨石预测落点的区域被迅速圈定、放大——赫然是镇外三十里,那片怪石嶙峋、人迹罕至的鹰愁涧!
铁蛋操着那口标志性的东北大碴子味,憨厚地一拍胸脯,金属外壳发出“哐”的一声闷响:“老板娘,老板!放心!有俺老铁在,天塌下来俺给它顶回去!傻妞,启动全域能量护盾,强度调到…嗯…先整个八级!罩住咱客栈和整个七侠镇先!”
他一边说,一边还偷偷朝傻妞挤了挤他那双模拟得极其逼真的电子眼。
“要得!”傻妞脆生生地用四川话应道,原地轻盈地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间,无数细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银色光点如同萤火虫般从她周身逸散而出,迅速融入客栈的墙壁、地板、屋顶。
一层极其淡薄、肉眼难辨的能量场以同福客栈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将整个七侠镇温柔地笼罩其中。
“真相只有一个!”十岁的吕青柠小脸绷得紧紧的,学着名侦探的样子,小手指向赵观星,“这位赵先生,你的预言和晏辰叔叔的数据模型指向同一个地点!巧合的概率低于百分之零点三!这大大增加了你预言的可信度!但是!”
她话锋一转,逻辑清晰,“动机呢?你突然出现,警告灾难,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拯救苍生吗?”
九岁的吕青橙立刻接口,小拳头紧握,周身隐隐有气流涌动:“就是!坏人!想吓唬我们!青柠姐姐说得对!”
她气鼓鼓地瞪着赵观星,大有“惊涛骇浪”随时准备招呼的架势。
赵观星面对两个小丫头的质问,那副高深莫测的面具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慌乱和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斗篷上的星图光芒似乎也黯淡了一瞬,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小娃娃懂什么?窥视命运长河,洞悉灾劫轨迹,此乃天命赋予我的职责!我背负警示世人的重任,何须动机?信与不信,生死自抉!”
他避开了吕青柠关于动机的尖锐问题。
“家人们!”阿楚适时地举起手腕,将全息投影的视角拉大,清晰地展示着鹰愁涧的地形图和那不断闪烁的陨石预测落点光标,她笑容明媚,带着点小狡黠,“大型户外探险直播即将开启!目标:鹰愁涧!任务:近距离围观(并研究)天外来客!顺便验证一下这位神秘赵先知的‘危言耸听’!有想法的宝宝们弹幕走起来,给点技术支援或者精神鼓励呗?”
“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请迅速撤离直播间(但别真走啊)!”
“鹰愁涧?名字就不吉利!主播团队保重!”
“我赌一包辣条,陨石是空心的,里面蹦出个猴!”
“让龙傲天打头阵!宇宙最强不能怂!”
“阿楚晏辰保护好自己!高科技装备顶住!”
“老铁傻妞加油!机器人夫妇雄起!”
“佟掌柜记得给留门儿啊!等你们回来开席!”
“好嘞!宝宝们放心!”佟湘玉看着满屏的关心和热闹,心里的紧张也消了大半,豪气地一拍柜台,“展堂!照顾好琪儿!大嘴!准备好宵夜,要大份的!额们等英雄们凯旋!”
“娘!我也要去!”白敬琪急了,左轮手枪在手里转了个漂亮的枪花。
“爹!带我们嘛!”吕青橙吕青柠也异口同声,充满期待地看着吕秀才和郭芙蓉。
“胡闹!”白展堂和吕秀才难得地统一战线,异口同声。
“外面危险!”郭芙蓉也一把搂住两个女儿。
佟湘玉更是直接揪住了白敬琪的耳朵:“小兔崽子!给额老实待着!你出了事,让额咋活?”
最终,由阿楚、晏辰、铁蛋、傻妞这“高科技核心四人组”,加上主动请缨验证自身“宇宙最强”实力的龙傲天、不放心龙傲天的祝无双、以及拥有强大内力且作为本地门派代表的莫小贝(公孙不惑自然陪同),再加上那位预言的核心人物——赵观星,一行九人,在夜色中朝着镇外鹰愁涧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如墨,鹰愁涧的轮廓在惨淡的星月光辉下如同匍匐的巨兽,嶙峋的怪石张牙舞爪。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带着硫磺和臭氧混合的古怪气味,越靠近晏辰仪器锁定的坐标点,这股气味就越发浓烈刺鼻。
“量子扫描显示异常能量源就在前方三百米谷底,能量读数…指数级飙升!已超过安全阈值百分之四百!”晏辰盯着手中仪器上疯狂跳动的红色警告数字,眉头紧锁。
他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实时共享着数据流,引得弹幕又是一片“卧槽”和“主播快跑”刷屏。
“厚礼蟹!”龙傲天走在最前面,大大咧咧地抱怨,“乜鬼味道?臭过隔夜嘅榴莲!仲有,点改越来越冻?”
他搓了搓胳膊,他那一身酷炫的金属铠甲此刻似乎也挡不住那无孔不入的寒意。
“温度骤降!”莫小贝神色凝重,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白雾,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公孙不惑的手,“比寒冬腊月还要冷!而且…这冷很怪,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体内精纯的衡山派内力自然流转,试图驱散寒意,效果却微乎其微。
阿楚激活了单兵环境调节系统,一层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力场覆盖住她和晏辰。
“小心脚下,”她提醒道,指着前方,“看地面!”
众人循声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前方不远处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幽蓝色的冰晶!
那冰晶并非透明,内部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幽绿色的光点在缓缓流动、明灭,如同活物的呼吸,散发着极度深寒的气息。
冰晶范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向外侵蚀扩张,所过之处,草木瞬间冻结、崩碎成齑粉,连坚硬的岩石表面也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裂开道道冰纹。
“这…这冰不对劲!”公孙不惑脸色发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催眠师的精神力对这种极致的负面能量尤为敏感,“它好像…在‘吃’东西?吞噬生机?”
“扫描显示超低温场,核心温度接近绝对零度!”晏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物质结构被强行改变,趋于…一种极其稳定的、但充满破坏性的晶格状态!大家千万别直接触碰!”
“目标就在冰层中心!”阿楚指向幽蓝冰晶覆盖区域的中央。
那里,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形状并不规则的黑色物体半埋在地下,只露出焦灼坑洞的上半部分。
它通体漆黑,表面布满了熔融冷却后的坑洼和奇异的、如同血管般的暗红色纹路。
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它竟然在有节奏地、极其缓慢地…一起一伏!
像一颗沉睡的、巨大的黑色心脏!
“它在…呼吸?!”祝无双的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的妈!活的陨石?”
“这特效经费在燃烧!主播团队下血本了!”
“绝对零度?科幻片都不敢这么拍!”
“暗红纹路好像血管…san值狂掉!”
“吞噬生机的冰…克苏鲁风拉满了!”
“赵先知呢?出来走两步?这也在你预料之中?”
全息弹幕的惊恐与赵观星脸上瞬间褪尽的血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死死盯着那“呼吸”着的黑色核心,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斗篷上的星图挂饰叮当作响,如同他濒临崩溃的心跳。
“不…不对…这感觉…不对!”他失声喃喃,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恐惧,仿佛看到了比毁灭更可怕的东西,“不是这样的…预言里…不该是这样的!它…它应该在撞击中释放寒气,不是…不是像这样…孕育…生长?!”
“生长?”晏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眼神锐利如刀,“赵先生,你似乎知道得比你说出来的要多得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的预言,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赵观星语塞,脸上的挣扎和恐惧几乎要溢出来。
他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那些挂满全身的占卜器具相互碰撞,发出杂乱无章的声响。
恰在此时,异变陡生!
那“黑色心脏”的搏动骤然加剧!
表面暗红色的“血管”纹路猛地爆发出刺目的红光!
一股肉眼可见的、蕴含着恐怖极寒能量的幽蓝色冲击波,如同决堤的冰河,以那核心为中心,呈环形骤然爆发,横扫而出!
冲击波所过之处,空气发出被冻结撕裂的“咔咔”尖啸,连光线都似乎被那极寒扭曲吞噬!
“小心!”铁蛋一声暴吼,反应快如闪电。
他巨大的金属身躯瞬间挡在众人最前方,双臂交叉于胸前,掌心爆发出炽烈的能量光芒。
“能量护盾!最大功率!”嗡——!
一面巨大的、凝实无比的淡金色六边形能量盾瞬间成型,如同坚实的堤坝,硬生生撞上了那汹涌而来的幽蓝寒潮!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峡谷中回荡!
淡金与幽蓝两股恐怖的能量猛烈对冲、湮灭!
能量盾剧烈地波动、闪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铁蛋脚下的岩石寸寸龟裂,他庞大的身躯被冲击波推得向后滑行了足足数米,金属脚掌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铁蛋!”傻妞惊呼,身影化作一道银色的流光,瞬间出现在铁蛋身侧。
无数细密的银色能量丝线从她双手指尖激射而出,如同灵巧的织女,飞快地缠绕、加固在铁蛋那摇摇欲坠的能量护盾上。
银线与金光交织,暂时稳住了阵线。
“顶住!媳妇儿!”铁蛋咬着牙,电子音里都带上了火星子,“这鬼东西劲儿忒大了!”
然而,那幽蓝寒潮并非只有一波!
第一波冲击刚被艰难挡下,核心处红光再闪!
第二波更加狂暴、范围更广的寒冰冲击接踵而至!
这一次,冲击波并非简单的环形扩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分化出数道凝练如实质的冰棱巨矛,带着冻结灵魂的尖啸,从不同角度刁钻地刺向众人!
“哼!雕虫小技!”莫小贝娇叱一声,眼中精光爆射。
二十岁的衡山派掌门内力早已臻至化境。
她一步踏出,周身气势陡然攀升,灼热的气浪以她为中心轰然扩散,脚下的幽蓝冰晶瞬间汽化!
她双掌赤红如火玉,带着焚尽八荒的霸道威势,正是衡山绝学——赤焰掌!
双掌齐出,两道凝练如熔岩般的赤红掌印,咆哮着迎向其中两道最粗壮的冰棱巨矛!
“给我破!”
赤红掌印与幽蓝冰矛悍然相撞!
预想中的冰消雪融并未出现!
嗤——!
一阵令人牙酸的剧烈能量湮灭声响起。
莫小贝那足以熔金化铁的赤焰掌力,在接触到那幽蓝冰矛的瞬间,竟如同烈火被浇上了液氮!
赤红的火焰掌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冻结、覆盖上一层幽蓝色的冰壳!
冰壳迅速蔓延,反沿着莫小贝发出的掌力,如同跗骨之蛆般,逆袭而上!
莫小贝脸色剧变,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冻结灵魂本源的力量顺着她的掌力、她的经脉,凶猛地反噬而来!
她闷哼一声,强行切断内力连接,身形急退,双掌之上已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幽蓝寒霜,刺骨的剧痛传来,连她精纯无比的内力运转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小贝!”公孙不惑大惊失色,立刻上前扶住她,上海腔都变了调,“哪能回事体?!侬手冰得吓人!”
“我的内力…被它克制!”莫小贝看着自己微微颤抖、冒着寒气的双手,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哗擦!看我的!”白敬琪不在,但龙傲天的狂气丝毫不减。
“宇宙最强一拳!”他怒吼着,将狂气催发到极致,周身仿佛有虚幻的龙影缠绕,右拳凝聚起刺目的金光,带着粉碎星辰的气势,狠狠砸向另一道袭来的冰矛!
轰隆!
金光爆散!
冰矛应声而碎!
但龙傲天也怪叫一声,触电般缩回拳头,只见他那号称坚不可摧的金属拳套上,竟然也凝结了一层幽蓝冰晶,丝丝寒气正疯狂地试图侵蚀进去。
“厚礼蟹!冻死老子了!这鬼冰邪门!”
祝无双身法灵动,如同穿花蝴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道冰棱的穿刺,但衣角被寒气擦过,瞬间变得硬邦邦,碎裂开来。
她脸色发白:“师兄!这寒气太霸道了!沾着就冻!”
“晏辰!分析弱点!”阿楚一边操纵着腕带控制器,发射出数道高频粒子切割光束,精准地拦截削弱着袭向她和晏辰的冰棱,一边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