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受着伤，向远直接没让他自己伸手御剑，而是御剑载着他。
“那什么，明轩，你坐稳些。”向远还有些不习惯这个名字。
陈轩知道他不习惯，便道：“你们若是不习惯，可以继续唤我陈轩便是。”
“陈轩？哪来的陈轩？”向远没回头，故意呛他，“我们的小师弟陈轩被你给吃了，你这个妖魔，还敢提陈轩？”
陈轩忽而笑了，他竟打趣起来：“对，陈轩是被我这个妖魔吃了的，你们几个小心些，免得我把你们也全吃了。”
“你敢？”向萤从旁边御剑飞过，哼声道，“你这个妖魔，还敢吃我们？你给我把陈轩吐出来。”
“好，我这就给你吐出来。”说着，陈轩作势假装去吐，“不好意思，陈轩好像已经被我消化完了，吐不出来了。”
向萤倪他一眼：“你这个妖魔当真可恶，把我的陈轩还给我。”
“萤萤，陈轩什么时候成你的陈轩了。”陈轩满意笑笑，“难不成你也……”
“胡说，你这个妖魔给我住嘴。”向萤飞快御剑而去，只留下一个背影。
几人短暂的说笑间，便渐渐飞下了昆仑山。
一路御剑前行，芙萝远远瞧见，此处离她的凌苍山不远了。
芙萝开口：“谭峥，我们在这里歇一晚再回吧。”
“也好。”谭峥竟也没多问她，只道着，“昆仑一趟，你应当也累了。”
“师尊，师娘，你们瞧，这里的人间好像在举办什么灯会。”几人御剑在上，远远瞧见，“此处不错，我们下去寻个客栈歇歇脚。”
很快，几人便落到地面了。
行走在街面上，周遭人群涌动。
缓缓走动着，芙萝瞧见，竟落了雪。
从太恒宗下山时，还是九月下旬，如今已经十一月初了。
人间落了今年第一场雪。
芙萝擡手，指尖上飘落下来一朵雪花，她静静望着那雪花，看着雪花融化，又有新的雪花落下来。
谭峥不知何时拿来一件厚披风来，他从她身后给她将披风搭上，开口：“天冷落雪，小心受凉了。”
“好。”芙萝拢了拢披风，将系带打了个结。
芙萝听见身后传来烟花声，回头，望向空中的烟花，绚烂无比。
她的脸与鼻尖冻的微红，但却不觉得冷，感觉到什么，她垂眸，瞧见谭峥正擡眸望着她。
他身后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炸开，空中的落雪也轻轻落下，他却只看着她。
“谭峥，你光看我干什么？”芙萝开口，“你也看看烟花、灯会，也看看落雪啊。”
今日这般热闹，几个弟子从剑上下来后，同他们说了声，便去逛灯会看烟花了。
“你看就好了。”谭峥摇了摇头道，却没再说下去。
芙萝总觉得这话听着怪怪的，像是没说完一般。
什么叫‘你看就好了’？
难不成他不看那些，只看自己就好了？
芙萝谴责他：“谭峥，你不能这样。”
“我怎么了？”他反问她。
“休想乱我道心。”芙萝话语坚定。
谭峥却笑了，道着：“好，我不说了，不乱你的道心了。”
“你这些话，”芙萝望着谭峥的双眼，审视道，“以前还同别人说过吗？”
谭峥柔声道：“并未，只同你一人讲过。”
芙萝不知为何，竟有些不舍。
不自觉地擡手伸过去，替谭峥拂掉发上沾上的雪花，谭峥只是静静望着她，并未有什么动作。
芙萝放下手来，开口：“谭峥，快要回太恒宗了，今日我想好好在外面待会。”
“好，都听你的。”谭峥颔首应声。
芙萝转身，没再看他，怕自己不舍之心会更加强烈。
她缓缓往前走着，谭峥就那样跟在她身旁，陪着她在这灯会落雪地逛着。
不知逛了多久，芙萝再擡眼，竟瞧见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那身影的青色衣袍她认得。
她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朝那身影大喊了声：“我知道是你，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