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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章写得太甜了。满意满意(1 / 2)

第49章这章写得太甜了。满意满意

因子虚向来呆不老实,半裁叶出去的空当跛着腿到门口,他就在屋子里面探头探脑,和时不时窥着里屋的大爷大妈打了照面:“午。”

“鬼啊!”不知是谁家的小女孩儿叫了一声,抱着肩膀叫得尖锐。

因子虚认为她尖叫的样子比自己更像鬼,至少自己对瞎子来说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因子虚努力地挤出了一个自以为温暖明媚的笑容,慈详的挥了挥手,但这表情搭配上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扭曲邪笑的厉鬼索命,向小孩子招手。

小女孩叫得更凶了,抽抽搭搭乱哭一气。

因子虚悖悖地缩了缩脖子:“……”

在他的记忆里,他以前可是很会哄小孩的,瞧瞧,凸碧多喜欢他啊。

这世道……怎么连小孩都和以前的不一样了,真叫人苦恼。

因子虚心虚地擡了擡眼看向一溜烟跑出去的小女孩又错开视线,手指头尴尬地揪住了自己破衣裳上的一个虫洞,指尖用力抠了抠,看星星看月亮看路过的小蚂蚁。

他那四处飘来飘去的小眼神突然就直了,因子虚怔怔地朝对面跛了过去,伸手去摸了摸对户入室门上贴的缉拿图。

黄皮的大纸张,边角没有切得平整,摸起来潮潮的

“嗐,贴得真快。”因子虚细细打量着属于自己的缉拿榜欣赏了好一会,觉得这画真是丑得相当清新脱俗。

“缉拿的图这么快就贴到这里了?咱这里还是个集中心?”因子虚不由得对凉都的黑匪飞贼聚居地肃然起敬,心道:这才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

还没来的及再发出两声感叹,指尖触碰的木门突然一弹,“啪叽”一身就开了,因子虚差点没扶稳自己摔个狗啃泥。

对门的古怪老头一手摸着门把,一边亲热地应了他一声:“那是我贴的。”

因子虚:“啊?”

他发觉这老头有点眼熟。

古怪老头燃了点旱烟,道:“年到了,门上缺个辟邪的,撕了用,刚好。”

因子虚轻轻:“其实在下不是很需要当面解释的,您此般,不礼貌了。”

古怪老头擡头,熟虾样的背拱起,一口旱烟直冲因子虚的天灵盖:“你这般,也是不怕死。”

囚徒还敢大摇大摆出来逛,真是嫌命长的。

凭着在奉安城混迹这么久的经验,因子虚深知阴辣老手往往伪装成老弱病残,小看了谁都是有可能要丢命的。

“您是?”

虾背老头还抽旱烟:“你管我是谁。”

“突然挺害怕的。”因子虚摸了摸自己城墙厚的脸皮,大着舌头道:“毕竟在下现在,孤苦无依。”

“孤苦无依”这四个字都是重音,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因老板的刻意。

“放心,不动你。”虾背老头敲了敲旱烟袋子:“抓你的赏银只有二两,还不如个奴婢值钱。”

因子虚:“……”

他心中暗骂:权持季真抠。

许是虾背老头觉得因子虚一脸孙子相,看起来衰气得很,怕沾染晦气似的回了屋子,啪一下关了门。

门扇上贴的那两张因子虚的缉拿像被震飞,飘到了因子虚脚下。

因子虚默默竖起大拇指,身子一抖:“手劲真大,老当益壮。”

半裁叶已出去太久,因子虚咬了咬指甲盖,觉得得出去看看情况。

凉都衙内的捕快比奉安城那堆饭桶要有效率得多,抓捕自己的缉拿像贴得很快。

想到这里,他又跛回了屋子里,再次出来时翻出了半裁叶的几身衣裳。

半裁叶白日里花枝招展贵公子,晚上狗狗祟祟夜行服,衣裳风格呈现两个极端,要么像要当街孔雀开屏的样子,要么像要贴着墙根跑的老鼠。

因子虚千挑万选出来一件略微质朴的往身上一套,袖子更是长了一截,或许穿上这件褂子他就可以去唱戏了。

对了,他真的可以去唱戏。

凉都年节各个乡市都会架起戏台子,按说这两日就是排练的日子,街上动不动勾肩搭背两个脸涂油彩挂着假胡的戏人。

因子虚微微装扮就是一个合格的虬髯丑角。

浓髯大架,须不杂花,卷髯朝两颊外张……因子虚终于舍得打理打理自己的须,就是……不是为了好看而打理的。

因子虚:“……”

耶,今天长得又滑稽了一点呢!

他从太子远勋死后便不理髯须了,因子虚潦草一算,叹了一息:该有十年了。

这口破巷子里跳大神的尤其多,抹面的油彩要来很容易,笔饱蘸墨,勾脸画面,不消片刻就画成了个“三花脸”。

奸邪丑相,丑角本色。

若人生如戏,许沉今肯定是个张扬小生,演那“一举鲸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堪伯仲?”的戏码。

可这戏里人山人海,谁又能一直当这得意的小生?

到头来,因子虚不过丑角罢了。

他拂袖鼓风,脸上的油彩好不容易干透,脸上厚厚的一层,连伤口都被糊住变得平整,就像假面一样。

化完油彩出门,因子虚几乎是大摇大摆。

路过石桥,抱着油烧,到饮春坊附近的酒家吊了一壶酒,边注意小伙计生疏地往黄酒里掺水边把目光望向对面的饮春坊。

知画死了,杨妈妈收拾收拾早跑了,饮春坊反而更热闹了。

谁死了都可以是谈资,反正这世上是不缺的就是人命。

因子虚远眺正出神,身侧突然站了个人。

他留目一看,右眼皮不吉利地跳了一跳,身侧的人duangduang~的胸肌有点眼熟。

这么优质的宽肩窄腰好身材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因子虚呆愣愣一擡眼,见到那张熟悉的脸皮,心里一吓:冤家路窄天要亡我,怎么又是权持季。

权持季习武之人,脚步总是放得很轻,庄琔琔还小,体重没有二两重,两人都是走路不见声儿的背后灵。

因子虚蹭蹭蹭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情不自禁屏住呼吸,惧意从发抖的脚底慢慢涌上头顶,带来一阵头皮发麻。

权持季俯下身子,飞扬狠戾的眼一眨不眨地锁在因子虚面上,薄薄的唇瓣一勾,笑意不达眼底。

因子虚吓得脚下一滑,直愣愣地倒在后边酒柜上,背在木质柜台重重一靠。

心里吓道:不会,认出来了吧。

他偏过脑袋,心虚地把头埋在酒碗里,咕嘟咕嘟地灌。

权持季分明就是奔他而来,竟直直伸出一臂,指向了因子虚的方向。

因子虚:“!!!”

他腿软,已经迈出一脚准备要跑了。

却只见权持季弯下腰,指着自己对庄琔琔解释道:“这是凉都大戏丑角的扮像,与京中请的戏班子是不一样的,脸谱画的是筝型粉面,年到了会有大戏和悦神舞,到时带你看看。”

庄琔琔点头:“哦哦。”

因子虚:“……”

原来他只是一个借机“父慈子孝”的耙子罢了,这真是……太棒了!

权持季继续:“你不要看不起戏子,三百六十行,并无高低贵贱,无论哪行哪业,都要勤学苦练。”

庄琔琔:“知道了先生。”

许是因子虚对权持季育儿事业的配合,权持季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往柜台倒酒的伙计吆了一声,拎了满满当当的一坛黄酒塞到了因子虚怀里。

因子虚又吓了一跳,不敢说谢谢,也不敢摔坛子。

权持季悠闲地靠着方桌,嘬饮黄酒,张扬明媚地问:“你是年节游唱的吗。”

因子虚掐细小嗓子,生怕叫权持季听出来什么:“是。”

“你的声音,好尖。不像唱丑角的。”权持季耳朵更尖,开始审视起因子虚的扮像来,他俯身,高大身型把因子虚罩了一个完全,因子虚目光所及,都是权持季。

因子虚的反应速度极快,圆谎能力突出,当机立断尖着声音,道:“年到了,练太多了,有点哑。”

权持季又找到一个可以有助于庄琔琔德育的点,赞扬道:“琔琔,瞧见了吗,这就是匠人。”

庄琔琔看向因子虚的眼神头一次是快汹涌泛滥的敬佩之情。

“……”因子虚摸了摸脖子,心下煎熬,只想溜。

权持季问他:“今年除夕还会有悦神舞吗?”

因子虚一愣,回道:“年年有的,小孩子都爱看。”

他自己也爱看。

好久没看,甚是想念。

“大人也爱看。”权持季突然浮起明媚的笑意,灼得因子虚眼热。

因子虚想:权持季长得……确实不错。

一碗黄酒下肚,权持季又牵了庄琔琔走,脚步比来时轻快,因子虚终于松了一口气,也没心情再去查情况了,提腿就往回跑。

权持季想到了那书生。

每年凉都除夕之夜都有盛大的祭神游行,舞狮跃虎,老头遛猴,戏倌在数牛拖行的祭车上咿咿呀呀。

直至零点更声敲起,万众沸腾中,仙人样的舞者登台一舞悦神。

传说,除夕之夜万民共舞,保佑凉都的月神下界,附身于舞者,与你执手起舞的可能就是下界的月神。

还有一说,在祭车上跳舞的舞者在零点的更声中将手中花球抛出,人头攒动讨那花球,谁幸运夺了花球,便可与祭车上的舞者共舞一曲。

月神会佑他所得皆所愿,祝他心愿成真。

书生咬着竹柄的扇子,用一种饱含热忱的眼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权持季,跃跃欲试地抱住权持季的肩膀:“小碧螺春,我的好凸碧啊,你一定想抢到花球,对吧?”

权持季擡眼:“先生,这不是你出这主意的理由。”

书生要他挤到前排,在大家屏息准备抢花球的时候大叫一声“走水啦!!!”

据书生所说,这就叫“声东击西”。

据权持季理解,这就叫“缺德玩意”。

好一个好主意,放了一个月的大米饭都没它馊。

权持季道:“先生,那时很闹,这个主意没有用。”

书生立刻把嘴一扁,抱头鬼嚎:“啊啊啊啊啊啊!”

他只是想要心想事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