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活不下来,我看不起你。”夜叉转身就往上游赶去。
看着东北方向。夜叉热泪盈眶,轻轻浅吟:“子欲养而亲不在”
许多年前。夜叉举家死于马贼之手,除了他,无一幸免。因为,当年他逃了
“爹,娘。我恨我不能像左无舟一样白痴一次。混蛋一次,莽撞一次。”夜叉心中悲愤,直欲仰天悲歌:“我枉为人子啊。”
漫山遍野的魂修士,竟是拦截不住如风如火的左无舟。
左无舟拖住重伤之驱,换做旁人,可能早已躺下起不来,可能足以令旁人死过两次了。可他却依然忘我的继续向下游推进。
正值生平最是颠峰之时,自是所向披靡。
八大武帝悉数动容,纵横一生,从未见过如此顽强可怕的敌人。谈怒心生钦佩:“人人只道我老人家是疯子,我与他一比,又相形见拙了。”
所谓浴血奋战。已然不足以描出此情此景了。众魂修士纵是敌人,也身不由己的油然诞出几分悲恰壮烈。
仗之以一拳一刀一人,纵横天下,所向披靡。如此之威,如此之势,实是教人心中难忍恻隐,难忍激扬之情。
委实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一张大网渐渐合围,将野兽一样的左无舟困在其中。
“我一定要突过去,一定要突过去”左无舟心中独有此念,义无返顾的向柳暮云发起了攻击,猛烈得像同归于尽一样疯狂的扑过去
柳暮云就在流东城身旁,心中大是恻隐,拂袖一震。
但就在这一转瞬,左无舟忽然转向,扑往流东城
流东城厉啸:“好,你要送死,我就送你一程”
左无舟看见的不是流东城,不是柳暮云,而是流东城身后的一个人丁真
你左无舟不是要杀丁真吗,我偏偏就要带来。气煞你。
身法陡然暴涨,“翻天印”如风雷交集轰将出去。左无舟如遭雷殛,狂喷鲜血。强逆魂力,再是一口鲜血喷将出来,鬼魅般的直扑”
堂堂两大武帝的保护下,丁真惨嚎恐惧。
左无舟脸上再无一丝血色,惨白得俨然尸体一样。他却巍然不动,俨然钢铁一样的身体,轰然撞中丁真
啪啪隆隆之声不绝,连续数株大树轰然被撞断。丁真全身骨头几乎碎了一半。奄奄一息一刀斩出,首级飞天,左无舟掠起抓住血淋淋的首级,放声狂傲大笑:“我说过要杀他,他就一定会死。”
笑声愈是显出骨髓里的那分孤傲,那份铮铮之骨。所谓百万军中,取其首级。不过如此。
纵有千军万马又如何。纵是车万军,吾亦视之如无物。
群雄无不心惊。流东城和柳暮云羞怒戏当。拼住吃受武帝半击,也要斩杀丁真此獠于刀下,可见杀心之坚。
如此决绝。如此拼搏,如此斗志,岂不教人喘嘘豪情盖天。
瞬时,左无舟宛如疯虎一样,顺住这一瞬时出现的合围破绽冲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群雄躁动怒啸:“拦住他。不要给他逃走了”
实是左无舟速度太快,直线冲击力太过强大。几经艰难,才靠着武苹之威,逐渐合围成功。若是给他突走。岂不是全白费了。
“想走,没这么容易。”
“我等的就是你亲自撞过来。让我取了你的狗命,为我哥哥报仇”
这一方向的拦截者,正是冬宗及其请来的炎宗和凤尾宗强者。
“来了,他来了”王夫君怨毒狂笑:“今日终于可以报仇了”
冬宗是王夫君的祖上所创,被杀的王夫君,正是他的亲哥哥。
像电光一样的左无舟,挟以冲宵气焰直线扑来。王夫君和谷有德等浑然没注意到,冬宗的其他武尊们恐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冬宗是王夫君的冬宗,他们对冬宗的感情和忠诚,还不到足以为之送死的地步。
“我是冬宗谷有德,今日必杀你为本宗报仇血恨”
从沉浸在心神当中醒过来,声势若狂的一刀斩飞谷有德,左无舟此刻才感到全身痛楚如潮水一样奔涌回来:“是冬宗”
左无舟虽双手沾满鲜血和杀戮,其实并不滥杀。冬宗之事,实是他一怒之下为泄愤所为。冬宗之亡。其实滥杀了,当日未能自制。后来想到,也清楚当日自己做得过了。
冬宗之事上,他也承认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引以为诫。
他一直都知冬宗余孽就在三邈城。依照他的性子,武尊以上是绝计不留后患的。冬宗余孽能安稳的活至今日,绝不是走运,而是他有意如此。并非他没有实力杀,实是不想一错再错。
如是不来报仇,冬宗这些余孽活一生都未必有问题。将来甚至可能得到他的补偿。但既然前来报仇。那就变做了敌人。
如果以为他会心有愧疚,所以再继续留手,那就错了。
“嗷喝”
谷有德宛如纸片一样被活活撕裂了,王夫君癫狂的一刀斩在胸前,几乎将右臂都斩掉了一半。左无舟一口鲜血喷将出来的时候。王夫君却被一招“翻天印”轰成肉泥。
以伤博命的战法,令得冬宗的武尊弟子们仓皇轰然而散。炎宗和凤尾宗的人,不是左无舟的目标,拼住挨了几下。以极快速度完成这一战,立时宛如电芒一样重新逃走。
令左无舟铭记在心的是,谈怒在这一时,竟是顿了一顿,并未向他出手。正是这一缓,令他得以成功突破。
“只差一些了,只差一些了左无舟凝视着唯一的生机,燃烧起那从来不屈的斗志:“不论何时何地,我都绝不能放弃。”
一人一刀一拳,凭仗以行走天下。
不求闻达,不求无敌,但教一生快意无滞无悔。如此,方才是快哉。
无数人宛如蚂蚁一样追来。发狂怒吼,种种声线交织九天。
左无舟重又凝住钢铁意志,精神大振:“终于到了”
“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活着,我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没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