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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们仔细瞧清楚,这墙上的是什么?(2 / 2)

烟霞客彻底烦了:“人死了当然就没办法了!要么就问问他的遗书著作,要么就问问他的徒子徒孙——不过,我看我死了,若有人问你我的法术,你可也答不出个一二三来,有这闲工夫,不如好好当你大理寺的官差,少管两三件闲事。”

舒慈吐了吐舌头,闭嘴前进。

只见裂缝现下已经扩大了数尺,刚好能容一人通过,外面站着一抹红影,骊山娘娘正竖着眉瞪他们。

烟霞客气沉丹田,跳起一丈高来,轻巧地从地底一跃而上,又依次将其他几人拉上来。

不等骊山娘娘又要开口,烟霞客带着几人翻身上马道:“骊山老妖,算你言而有信,今日我大人有大量,便不再与你计较!后会有期!”

说罢,几人策马而去,留骊山娘娘在原地破口大骂:“烟霞客!还有你那几个徒弟,若再敢来骊山,别怪我不客气!”

烟霞客不管她,他走路快,骑马也是飞快,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城门口。

几人下了马,三宝走在前面,敖瑞与舒慈擡着柳容烟,杜月恒跟在最后。

却见烟霞客还坐在马上,并不打算下来,仿佛在目送几人离去。

“师父?”舒慈不解。

“呆徒,为师便送你到这里了。”

杜月恒听了,顾不得套近乎着急道:“烟霞真人,你这是要回蜀中吗?不留在长安城再多歇息几日?”

烟霞客向来是行走江湖,四处游历,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要走,从来是不打招呼的,他要来,也从来不作通知的。舒慈二十年来早已习惯这样突如其来的分别——只是这一次,烟霞客脸上少有的严肃凝重,叫舒慈心中不免升起一丝担忧:“师父,这到底是怎么了……”

烟霞客显然也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清了清嗓子,僵硬道:“呆徒,近日你也看到了,长安城内不大安生。我自然有我的安排……”

说着,他将背后的桃木剑扔给舒慈。

“哎,这大理寺的差叫你当的,连样趁手的武器都没有。”他调转马头,似乎去意已决,“这桃木剑先借你用用,为师下次再来取。”

“若又有今天这种麻烦事要找为师的,便叫三宝来寻我。三宝比你聪明,知道我在哪里。”

不等舒慈回答,他便转过身去。

不知何时,斜阳西照,他的身影刚好落霞里,成了一道剪影。那剪影又伸出手来挥了挥,似在与众人告别。

烟霞客便这样向南方而去。

***

烟霞客这一走,舒慈内心生出许多惆怅沉闷来,但她来不及感怀,还得接着当差。

她先带着众人回了大理寺,由仵作殓了柳容烟的尸身。敖瑞和三宝这便算是收了工,回家歇息了。

舒慈不知疲惫,也不敢疲惫,又与杜月恒往拂花楼而去。

平康坊内一如既往的热闹,坊内的其他青楼皆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只拂花楼一改往日宾客盈门,内外都是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一个小厮坐在门槛上,正无所事事,见舒慈与杜月恒过来了,顾不上这一男一女实在奇怪,激动地跳起来:“二位客官里面请,今天是要听曲呢还是喝酒呢,今天咱们楼里的姑娘不多,还请多担待……”

二人只挥了挥手,懒得解释,只想赶紧将柳容烟下落告知玉莲。但擡脚进门,只见拂花楼大厅内一派萧条景象,桌椅都少了不少,只剩三张大圆桌,显得整个大厅空旷不少。

正中的那张圆桌上,正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玉莲,她两手托着下巴,正对着对面那人,双眼放空,频频点头敷衍着。

另一个竟是高湛。他左手一只酒杯,右手一只酒壶,正往里面倒酒,喝得满面酡红,手一抖,酒洒得到处都是,嘴里还在不知与玉莲念叨着什么。

玉莲见是舒慈进来了,回过神来,两眼放光,仿佛见了救星,立刻迎上前来:“哎呀!舒姑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又见舒慈后头跟着个人,玉莲奇怪道:“杜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舒慈这才发现,杜月恒明明不是大理寺的人,莫名其妙地又跟着来查案,她却好像习惯了似的,将他当缉妖司的使唤了。

高湛见了杜月恒,比亲人还亲:“杜兄!你!是来陪我的吗?”

舒慈招了招手叫玉莲过来,毕竟柳容烟的事不好与高湛知,杜月恒只能顶上,坐到了高湛身旁。

她三言两语与玉莲说明了柳容烟的情况,只说在骊山上发现了柳容烟的尸身,至于什么巨虫破腹而出,什么与牡丹死法一样之类的便不提了,只说此事定与晁不疑有关。

玉莲听了“啊”了一声,双眼噙着泪水,虽然柳容烟这老板处处压榨楼里的姑娘,但十几年来的相处不免还是有那么几分情谊。拂花楼如今群龙无首,姑娘和小厮们跑的跑,散的散。胡阿烈还在牢里,也顾不上这头的生意,全靠玉莲和其他几个姐妹操持着。柳容烟一死,这拂花楼怎么办还是件事情。

舒慈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正要出声安慰几句,却见那边杜月恒冲着她挤眉弄眼打手势。

她握了握玉莲的手表示安慰,又回到了大圆桌旁。

“高兄,今日为何专程来拂花楼买醉?”杜月恒给舒慈也斟上一杯酒,问高湛道,“难道还在为牡丹姑娘之事黯然神伤?”

高湛已是醉得厉害,听到“牡丹”二字,立刻放声嚎啕大哭,根本不用杜月恒再套话,便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如倒豆子一般讲出了今日之事。

***

原是前日烟霞客上高府与晁不疑“斗法”,解了高湛身上的蛊术,他爹高大人高明远左思右想,便觉晁不疑此人有异,调查了几日后,今日便寻了个借口叫他上了高府来。

晁不疑一进了高府,便被两名家丁跟着,进了会客堂。

高湛正从二楼看到这番情形,知道自己中了这蛊术与晁不疑脱不了干系,便偷偷溜进了会客堂,躲在屏风后偷听。

高明远正坐在太师椅上,既不叫晁不疑坐,也不招呼,只自己拿起茶杯,缓缓地呷了口茶。

晁不疑低着头,还是那副恭敬的样子,面上镇静笃定道:“高大人,今日寻我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高明远不动声色,只说:“晁先生可知近日太子替圣人寻了一位真人大师,在含元殿专门行了仪式,替圣人祈求安康顺利,替大唐祈求国祚绵延?”

晁不疑仍是面如止水:“在下听说了一二。”

高明远道:“我听说,这真人极厉害,便私下里也请了他来了府上,再替我看看犬子前些日子生出的癔症。”

他顿了顿,似在观察晁不疑的反应,又接着说:“哪想到,这真人到了这宅子里,竟说我这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了,必须得驱驱邪祟,才能保家宅安宁。他在我这宅子里又是念咒,又是贴符的,弄了好半天,突然说,高湛的癔症不是疾病,而是中了蛊术——”

他话锋一转,微微提高声量:“我就纳闷了,前些日子我不是才请晁先生来施展过驱魔之法吗?怎的又要驱魔?”

晁不疑这才擡起了眼睛,里面一闪而过了一丝心虚,他又低下头来,谦逊道:“或是真人与我法术不同,但若对高公子有益,在下愿与这人切磋交流一二……”

“砰”的一声,高明远一拍桌子,茶杯跳了起来,洒出了茶水。

“晁不疑,你还敢提我儿子?”他厉声道,“若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得了癔症,整日浑浑噩噩,险些丢了性命!”

晁不疑面不改色,只淡淡道:“高大人,我不懂你的意思。”

高明远似猜到他的反应,朝门口的几名家丁打了个手势,便从堂外扔进来一个人。

那人惊恐万分,吓得直哆嗦,一进来便跪在高明远面前:“高大人,您拿我来这是什么道理啊,我不过是赌场里面一个小小的喽啰,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您啊……”

高明远“啧”了一声打断他,用下巴点了点晁不疑,问道:“这人,你认识吗?”

那人跪了几步到晁不疑跟前,歪着头仔细打量,晁不疑的头埋得更低了。

他回过头来望着高明远,高明远又“啧”了一声,阴沉着脸,扔出几两碎银到他跟前。

“认识啊!”那人忙不叠捡起银子,磕了几个头,什么都招了,“高大人,这人来过我们赌场,给了我几个钱,让我给高家府上下人的酒里掺过东西……我想着他是来赌场要债的,就是法子古怪了些,便也没有多想……是小的错了,是小的错了……”

高湛在屏风后面听得心下一沉——原来高家府上前些日子得癔症的下人,居然也是晁不疑搞得鬼。

高明远挥了挥手,几个人又上来将赌场那人拖了出去。

客堂内恢复了安静,只听高明远又问道:“晁不疑,你为何处心积虑要让我儿以为他杀了牡丹,叫他差点失了神智?你接近高家到底有何目的?”

晁不疑沉默半晌,终于擡起头,轻轻说道:“高大人,我承认,我接近高家是有目的的。高公子的事情,也是我安排的。”

高湛顿时觉得一张天罗地网将他盖住了,叫他透不过气来。

——小剧场一则——

敖瑞紧急辟谣:本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