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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2 / 2)

那刺耳的尖叫瞬间被熔岩吞没。

弗罗多趴在边缘,眼睁睁看着咕噜和魔戒一起消失在金红色的火海中。他的断指处血流如注,剧痛和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几乎昏厥。

山姆冲上来,不顾一切地将弗罗多从开始崩塌的道路上拖走。

就在魔戒接触到熔浆的瞬间,整个中土世界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魔戒——索隆力量的源泉和意志的延伸,它发出了最后一声尖锐、绝望、充满了无尽痛苦与不甘的嚎叫。如同垂死猛兽最后的悲鸣,瞬间穿透了空间,让远在佩兰诺平原激战的所有人,无论是联军还是魔多的爪牙,都感到一阵心悸和眩晕。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冲击波,以末日火山为中心,呈环形向四面八方猛烈扩散开来!

天空中的黑云被瞬间驱散,露出了久违的阳光。

大地剧烈地颤抖、开裂!

魔多的心脏——巴拉督尔,那座由黑石建造、高耸入云、顶端燃烧着巨大魔眼的黑暗之塔,瞬间失去了支撑其存在的邪恶意志,从内部开始瓦解。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迅速爬满塔身,伴随着震耳欲聋、仿佛世界崩塌般的轰鸣巨响,这座象征着索隆黑暗统治的巨塔,开始由上至下,一层接着一层地坍塌!

巨大的石块砸向地面,激起滚滚烟尘。顷刻之间,那座曾让整个中土恐惧的黑暗之塔,便化为了一堆废墟。

塔顶那巨大的、燃烧着邪恶火焰的魔眼,在塔身崩溃的瞬间,猛地膨胀起来。它不停地膨胀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狂怒,以及最终意识到它将彻底失败的恐惧。

这膨胀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发生。魔眼如同一个充满污秽能量的脓包瞬间炸裂,一道刺目强光爆发,瞬间照亮了整个魔多乃至更远的天空,连佩兰诺平原上的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睛或转过头去。

爆炸的冲击波横扫魔多,摧毁了魔多的建筑,夷平了魔多的防御工事,将一切邪恶的造物撕成碎片。

爆炸过后,强光消失,只剩下末日火山口喷发出的前所未有的巨大烟柱,直冲云霄。

而索隆的魔眼,那曾经笼罩中土、窥视一切、带来无边恐惧的存在,连同它所有的力量、意志和存在痕迹,彻底地、永远地消散了。

如同从未存在过。

笼罩在米那斯提力斯上空、甚至整个东方长达数年的厚重黑云,在魔眼爆炸的瞬间,便已全部消散。

久违而温暖的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下,穿透了弥漫的烟尘,洒在佩兰诺平原上每一个浴血奋战的战士身上,洒在米那斯提力斯的白色城墙上。

无论是人类联军还是奥克大军,都停下了动作,望向魔多方向那冲天的黑烟和瞬间变得澄澈的天空。

联军战士们的脸上,先是极度的震惊和茫然,紧接着,一股难以置信的狂喜迅速蔓延开来。

在阿拉贡的宣告中,他们很快明白过来,魔戒被摧毁了!索隆完蛋了!

巨大的欢呼声如同海啸般从战场各处爆发出来,压过了所有的厮杀声。

“索隆灭亡了!”

“刚铎万岁!”

“洛汗万岁!”

……

他们的眼神被希望和胜利的光芒点燃,如星辰一样明亮。

而魔多的军队则截然相反。当魔多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当魔眼爆炸光芒刺破黑云,恐惧瞬间淹没了每一个半兽人、每一个食人妖……他们赖以生存、为之效命的黑暗消失了,他们感受到了主人的彻底湮灭,支撑他们战斗的邪恶意志瞬间崩塌。

“快跑!”

“快跑啊!”

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呐喊,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魔多大军中传播。

前一秒还在疯狂进攻的半兽人,下一秒就丢掉了武器,转身就跑。整个庞大的魔多军队,在刹那间土崩瓦解,仓皇逃命。

“追!一个不留!”阿拉贡的声音再次响起,充满了力量与威严。

希奥顿王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他们绝不会让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轻易逃脱,回到东方去继续为祸。

刚铎的步兵呐喊着发起冲锋,用剑砍,用矛刺,追杀着丢盔弃甲的敌人。精灵冷静地瞄准,箭矢如同死神降临,精准地射倒一个个敌人。洛汗剩余的骑兵,马蹄无情地踏过那些摔倒的半兽人,长矛从背后刺穿半兽人的身体。

溃败的魔多军队向来时的方向奔逃,慌不择路地朝着汹涌的安都因河跑去。他们被身后的呐喊声和骑兵的马蹄声吓破了胆,不顾一切地冲向河岸,试图泅渡逃生。

然而,宽阔湍急的安都因河成了他们无法逾越的死亡屏障。

冰冷的河水瞬间吞噬了那些半兽人。更多的逃兵拥挤在狭窄的河岸上,互相推搡、相互践踏,只为争抢到一块漂浮的木头或一个靠前的位置。

后面追来的刚铎弓箭手和洛汗骑兵毫不留情地将箭雨和长矛倾泻到拥挤的河滩上。

惨叫声此起彼伏,尸体不断倒下,滚入河中,鲜血染红了河水。许多半兽人是在绝望的拥挤中被自己人踩死的,更多的则是在跳入河中后被无情的浪头吞噬,消失在大河翻滚的白色泡沫之下。

只有运气极佳的敌人,才得以挣扎着爬上了遥远的东岸,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魔多方向的荒野中,永远不敢再回头。

佩兰诺平原上的战斗,在魔戒毁灭后,彻底结束了。

从魔多大军兵临米那斯提力斯城下,发动惨烈的围城战,到联军集结,在佩兰诺平原上展开这场决定中土命运的决战,再到魔戒毁灭、索隆败亡、魔多大军彻底溃灭……

这场持续多日的浩劫,终于在此刻画上了句号。

卡米利亚的视角缓缓升高。

阳光普照着劫后余生的米那斯提力斯和佩兰诺平原,虽然疮痍满目,但黑暗已经远去。

多年后,当历史长河流淌过这段岁月,当传说讲述起这个纪元,佩兰诺平野之战,将永远是其中最为悲壮、最为沉重、也最为光辉的一页。

它最终是由无数普通而勇敢的人类,用血肉之躯、钢铁意志和慨然赴死的精神共同写就的。

关于人类勇气的传说,将在这里生根发芽,穿越时光,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