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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将死之人 有一天,我便陪你一天………(1 / 2)

第64章将死之人有一天,我便陪你一天………

男人的脸被她捧在手掌心,闻言,他心里慌乱,似是被针扎了一般疼痛。

“琉霜叫一婢女去取鸡汤给本宫,她始终未曾回来,”她看着魏时崇满脸囧相,叹了口气:“她是混进来的细作吧?别说是旁的在宫中与她同行之人,就连本宫也未曾见过那张生面孔。”

她猜的出来,生产之日定是不大太平的。

那么多眼睛盯着王廷,她也终于明白魏时崇为何放不下她,要等她生产后再走。

魏时兆一天不死,这柔伊就永不会有安生日子。

她与魏时崇也不能停下来。

“这几日,魏时兆留在王都的人,大抵会销声匿迹,这婢女一死,你便要派人仔细盯着,时机到了,这些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她沉声。

魏时崇答应着,双眸呆滞。

蔡泱放开他的脸。

王儿在里侧睡得香,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甚是可爱。

魏时崇心里忽的一颤,随即蹙眉,掩唇轻咳了两声。

又是压抑忍耐着,闷着声,叫旁人听来十分难受。

蔡泱方生产完,眼下也没工夫同他生气,听着他的咳声,却仿佛每一声都落在她心上,重若千钧。

她咬咬牙,只能耐着性子又问他一遍:“魏时崇,你要何时北征?”

男人平复着呼吸,将咳在手心的血藏起来,手攥成拳放下去,面上挂笑:“如今你也生了孩子,过几日我便着手钦点将士......”

还未说完,蔡泱凑上去抱住他,男人一愣,见她又撤出来擡眸看他。

她一截玉指忽的擡起来,点在他唇角蹭了蹭,似是隐忍许久终堪堪开口:“王上,下次骗本宫的时候,记得将痕迹抹干净。”

闻言他愣神,蔡泱自顾将指腹伸出来看,一抹鲜红的血迹干涸在上面,隐隐发着黑。

她眼眶顿时红了下去。

“......时局如此,你可否等等再走?我们回东辰,亦或是将谌梵升叫来可好?”她眼中似是重新燃起星火来。

“谌梵升”三字,如今是她心中唯一的希冀。

她不知道怎么才能救他。

魏时崇喉结滚动,将唇边剩余的血擦干净,兀自弯了弯唇:“阿泱,这毒是我的劫难,我本就是无福之人,数载偷欢活于人世,大抵是我欠上天的,如今也该还了。”

他自小不就被说是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起初他还不信,不信天不信命,他定要好好活一场,可到了如今与蔡泱成婚,包括这个孩子,都不是他该肖想的。

他本就不配得到这些,命数如此,他又何必强求?

“你这是何意?”蔡泱擡眸:“不是先前还说谌梵升有办法救你?也是诓骗我的?”

她真的没法子再同这个男人活在一个接一个他编织的谎言里了。

“魏时崇,若早知是今天这个结果,你又为何要娶本宫……不若当初你我不曾相识,要得东辰助力,你大可可以找我皇兄言说。”

她咬着唇,气不打一出来,说着狠话,手上还不忘使着力气打他。

魏时崇忍着她的力气,心如刀绞。

就让她打吧,最起码能叫她泄愤,他也不在乎她这点力气。

见他不动如山,胸脯又健硕的如磐石,打也打不动,她心里更气。

“魏时崇,你怎么总是如此……”她打着打着,心里那道防线便崩塌开来,垂首在他胸膛前失声啜泣。

猫似的,蹭着他怀里痒。

魏时崇轻提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人抱起来安置在榻里一侧,与她额间相抵,柔声:“阿泱,谌梵升如今就在殿外。”

她心上一惊,望着他的一双眼眸仿若含着水雾,朦胧里又闪着些许光亮来。

魏时崇看她这个样子,心上早已瘫软一片。

他又怎舍得她再掉一滴眼泪?

男人擡手,粗粝的指腹轻缓的将她眼角的泪擦去,万般珍重道:“我本还想瞒着你,今日谌梵升同我说了一席话,便觉没什么再好隐瞒的了……”

他将谌梵升的话大致说于她听。

“是不该瞒着你,”他眉眼间泛起一丝疲乏,微微擡眼,哑然失笑:“这毒,是南疆的蛊毒,在我幼时,先王后便将此毒种进了我体内。”

“这是她撒手人寰前替魏时兆留的后路,她倾尽所有也要为魏时兆铺的路……倒是真的成了。”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拼命争来的,竟是从未属于过他。

话罢,他自嘲一笑。

“阿泱,你说人这一生……都说不如意之事有十之八九,可我倒从未体会过叫我如意之事。”

他本想着同她过好以后的日子,便天不遂人愿。

许是上天给他的教训罢了,叫他记住不该肖想的东西不要想。

蔡泱摇头,兀自扑进他怀里哽咽着——

“那我该怎么办,魏时崇,我救不了你......”孩子还这么小,若是他死了,她怕自己一人撑不下去。

无论怎样,她都想救他。

“你还有本宫,还有这个孩子......对,他的名字还未取,你给他取一个吧。”

蔡泱转头看了一眼酣睡的孩子,言恳意切道。

他是这孩子的亲父......总不能连一个名字都不给取。

魏时崇抿唇看了眼襁褓中的婴孩。

儿时在谌梵升那温书习字,倒也知道些好字句。

“令闻令望,如圭如璋......璋之一字,阿泱,你觉得如何?”

她微微弯起唇角,颔首,自然觉得甚好。

“望他一生绥乐平安,便叫他绥璋。”

男人擡眸,自眼底露出一抹笑意来。

“魏绥璋......虽是有些绕口,不过确是几个好看的字,寓意也好。”她兀自在心里写了一遍,点头应下。

“那便叫他绥璋。”

蔡泱凑到绥璋跟前,悄声对着熟睡着的孩儿道:“绥璋啊,这是你爹爹取得名,你可还喜欢?”

他自然会喜欢的吧......魏时崇抿唇,心上紧了紧。

蔡泱缓缓坐起身来看着他。

她脸上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王上给璋儿取这个名字,只是盼他安乐顺遂吗?”

“是啊,”男人揽过她的肩,问:“夫人觉得不妥?”

蔡泱摇头,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本宫还以为,王上定是希望他有治国之能,要做个堪当大任的男儿......到底是爹爹疼他,只盼他一生无虞,健康快乐。”

她名为“泱”,宛在水中央,她永远是东辰蔡氏最尊贵的公主,也要铭记身上的要务,既然要做公主,便要识大体,尽心辅佐蔡氏江山屹立不朽。

可看似如此尊贵,实则,女儿身在朝中哪有一席之地?不过就是要她老实本分的待在宫里,再用她的姻亲之事笼络权贵,亦或是换取些东西。

索性她的姻亲,并不是那般不堪。

东辰的闺阁子女,大多都期盼着夫郎家学渊源,又懂的上进,日后成婚也求有个好前程,可蔡泱不同,她不必指望着夫郎过日子,只要东辰的皇帝还姓蔡,她便永远都有尊荣。

魏时崇不是个性情中人,却对她极为上心,二人相守,本就该举案齐眉,和和美美的过好当下。

“先前,本宫不敢于高位与王上一同执政,王上是如何劝慰本宫的...王上可还记得?”

他说她是极好、极能干的女子,不该困于宫闱荒废了一生。

他一直都信她,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都感激魏时崇当时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叫她摆脱囹圄,能如窗棱前的花枝一般,枝头生出的花骨朵,该如沐暖阳,肆意盛放才是。

魏时崇语塞半晌,他自然都记得。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蹙眉,思索着开口:“我是个将死之人......”

蔡泱作势要捂他的嘴——

“我们有一天,便过一天,”她目光炯炯,语气坚毅着一字一顿道:“魏时崇,你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