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斥在口中的酸麻感越强，他越觉羞愤，恨不得将魂体打散。
忽地，一点酸胀涌现在管牙与腺体的连接处。
他无意识地重喘一声，意识被一层朦胧的雾笼着，连牙尖都开始抖。
殷月魄也有着同样的感受。
他微仰起颈，毒液在此时倏然涌出，流过中空的管牙，溅洒在楚念声事先准备好的碗里。
喷洒出毒液后，他下意识合上齿，想叼咬住她的手指。积蓄在后腰的酸麻顺着脊骨往上攀，但因她不再碾动他的毒腺，便中断在半截，绳索般吊着他。
于是他擡起细长的蛇信子，舔了下她的指腹，似在渴求着什么。
楚念声却没心思和他玩这些。
她还没忘记刚才毒液将地面腐蚀成了什么样，见挤出了蛇毒，忙抵开他的嘴唇，抽回手，生怕手上沾到蛇毒。
等毒液喷洒完了，她忙掀开薄纸。
积攒的蛇毒量不多，差不多刚好覆盖掉整个碗底。
但就方才地面被腐蚀的情况来看，她觉得这一点都足够烧融所有脏器了。
果不其然，刚接完，她就得到了任务完成的提醒。
与此同时，系统也发放了新任务——
【主线任务：眠水泉（进度：10%）】
[支线2：制出蚀心散（未完成）]
蚀心粉？
楚念声震愕，在心底道：“系统，你是不是弄错了，这玩意儿我怎么制得出来！况且我记得剧本上写得清清楚楚，原著里根本没成功取到蛇毒，毒药都是直接买来的，这任务我大可不做。”
柏师兄在灵药课上提到过蚀心散，这可是高阶毒药，连金丹期的医修都不一定炼得出来（自然，在他嘴中，他闭着眼都能随随便便制出效果最好的蚀心散）。
而她的灵药课偏偏还学得不怎么样，作业都是让况越帮着抄的。
这是给她发任务吗，这不纯粹给她布置作业？
谁承想系统却幽幽问了句：“宿主就甘心灵药课被人压过一头？”
楚念声默了瞬，最终恼声道：“好，好，算你狠！炼就炼，药不都是炼出来的？”
不就是蚀心散？
离去眠水泉还有将近一个月，她不信这一个月里还制不出这毒！
楚念声行动也快，当即就翻开《灵物志》，翻找起妖蛇蛇毒的储存方法，想将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蛇毒保存起来。
她照着书本上教的法子保存蛇毒时，殷月魄还在平复过促的喘息。
他的心跳得格外快，后腰到现在都还在发麻，蓄积而起的快意尚未破开蒙在上层的屏障，便又迅速消退下去，使他陷入不得满足的难受劲儿里。
他凭着本能扭动起蛇尾，喉间溢出阵阵若有若无的哼喘。但没一会儿，他就因为鞭伤带来的灼痛不得不停下。
陷在同样的感官中，殷曜翎已是怒火冲天。
“殷——月——魄！”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却未察觉他的声音都已经抖到失稳变调，“我真恨不得连你也一块儿杀了！”
“为何？”殷月魄在心底应他，“兄长如今也应该看见了，她没什么坏心，只是想要一点蛇毒而已。她帮我疗伤，要取一点蛇毒也算不得什么。”
“你！”冲动之下，殷曜翎险些说出感官共享的事。
可羞愤使然，他到底没说出口。
偏偏现在他还没法走。
昨晚他打碎一半妖丹后，就将身躯存放在了后山地底的一处地洞里，用禁制封存，也好疗伤。
而他的魂体最先是附身在了那灵修体内，主魂仍在他的灵脉中，如今附身在殷月魄身上的，不过是一抹散魂。
他若想回去，还得再附身那灵修，才能再操控他去找到自己的躯壳。
殷曜翎正思忖着离开这副躯壳的法子，眼前却忽然压来一道阴影。
他擡头，随即就借着殷月魄的眼睛，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眸子。
是那灵修。
他心一沉，方才被她挤压过的毒腺又开始发酸、发麻。
楚念声却是没瞧出这蛇妖的异常。
她已经存放好蛇毒，也完成了任务，这会儿心底颇为畅快，便有了耐心处理他的伤口。
“脸都打伤了。”她托住殷月魄的脸，指腹压在伤口边沿，轻轻摩挲着，“谁叫你方才要抓我鞭子的，这才多挨一鞭——我们还没学治疗诀，至多暂且止个血。”
她的指腹轻轻擦过，哪怕没挨着伤，也引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殷月魄呼吸微滞，胳膊不大自在地动了两下——他穿不惯衣物，总想解开这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