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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付烟与原一树的关系被曝光了。
造成这一切的，当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绍聪。
他并不打算帮何显诗，相比之下，看那个性冷淡乱套的模样有趣的多了。
而此时，刚刚结束一场深入交流的付烟已经累的连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能感受到原一树弄的特别用力，可能是因为听见他的那些话，没有控制住力道。
做完所有清理后，原一树把付烟抱回了床上，他低头在付烟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眷恋又温柔，“我要去参加发布会了，你乖乖的在家，好不好？”
付烟低低地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我不想伤害你，所以……能不能乖一点？”
付烟睁开了双眼，他看向原一树，轻轻点了一下头。
原一树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又低头吻了一下付烟，不带有任何情/色的味道。
“这个傻子。”付烟对系统说，“他明知道我会走，还要这么欺骗自己。”
8893一愣，“原一树知道吗？”
“他是聪明人，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付烟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声笑了笑，“刚才他抱我的时候，很用力。”
8893保持了沉默。
*
原一树神情冷峻的坐进后驾驶，助理立刻将平板递给他，显然是在这里等候许久。
网页上，全是已经传的飞起的绯闻——关于他和付烟。
微博已经上了热搜，付烟的资料并没有公开，爆料人只说舒棠总裁原一树正在和旗下的男主播“交往”，这个交往打了暧昧的引号，就差没直接说出潜规则这三个字。
原一树的声音冷得几乎能凝出冰渣，“查出是谁了吗？”
“查出来了，是邵氏的手笔。”助理回答。
“绍聪？”
“是他。”
原一树按住太阳xue，沉思片刻，“上次和邵氏的合作，是不是就是他把人塞给了我？还有一个直接捆在了床上。”
助理尴尬地擦了擦汗，“对，是绍聪干的。”
“那次我碍于合作没有为难他，现在他的胆子竟然比之前更大了。”原一树扔下了资料，靠在了椅背上，“派人跟踪我？”
“原总，之前的那两个保镖要不要再联系回来？”
“不用。”原一树双手交叉放上膝盖，斩钉截铁的发号施令，“先去发布会，到时候我再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是。”
待原一树走进发布会，铺天盖地的话筒与快门包围住了他，在一片咄咄逼人的喧嚣声中，他徐徐坐在了话筒前，冷静自若。
他没有急着开口，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像是脱离了整个嘈杂的会场，等到媒体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问什么原一树也不会回答时，会场的分贝才终于一点一点地下降。
但原一树依然没有开口。
又是几分钟，整个会场都归于了宁静，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他们都紧紧看着原一树，举着摄像机急切等待他的下文。
原一树终于直起了身，把话筒往下按了按，低沉平稳的男声通过扩音器，进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欢迎各位媒体朋友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
“相信所有人都已经看到了今天上午的报道，关于——我的恋情。”
会场一片轰动。
不是谣言而是报道，不是绯闻而是恋情，单单这两个词，就已经是在变相地承认出柜了。
原一树顿了顿，继续开口，“我很意外，会有那么多网友关注我的私生活，我也很感谢他们的祝福，在这里，我将澄清那篇报道，我的确与他在交往，并且是以结婚为目的。”
“希望这些话能让你们停止无端的猜测和诋毁，我只说这么多。”
听完这些，媒体眼中的八卦之光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了，全都想着要怎么拿下明天的头条。
这就是赤裸裸的出柜啊！还是堂堂舒棠总裁原一树的柜！这种新闻就是不炒也能干掉半个娱乐圈的绯闻。
“请问您的爱人是谁？能否透露他的身份？”
“你们交往多久了？真的是在准备结婚吗？“
“所以你是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了？“
……
媒体的问题源源不断，但原一树就如他说的那样，一切都拒不回答。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奋力挤了上去，他的声音并不是最大的，却在一瞬间传入了原一树的耳里。
“他不是你的爱人！“
没有人去理会这个陌生的面孔，原一树的眼神却在瞬间冷凝，他招了招手，让助理准备散场，短短几分钟，偌大的会场里，只剩下了那个男人和原一树。
那个人就是唐亥。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强烈的笃定，“付烟不是你的爱人。”
原一树扯了扯嘴角，不带任何笑意，“你竟然还自己送上门了。”
“你什么意思？”
“昨晚，就是你和付烟在一起。”
唐亥心脏一紧，原一树怎么会知道这个？
下午他刚到公司，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原一树和一个男人的绯闻，也许是因为昨晚与付烟的意外，唐亥对这种事情变得格外敏感，便上前听了几句。
一个秘书打扮的女人在说，“你们看到那个新闻了吗？真没想到原总的恋情会曝光的那么快。”
旁边的人道，“说不定是假新闻。”
“不可能，我是亲眼看到原总带着那个女人……不对，是男人，我当时也没想到他是男扮女装。”女人感叹道，“当时我看到原总带他进了办公室，待了很长时间，我不会认错，就是新闻上那个人。”
听到“男扮女装“这几个字，唐亥微微一怔。
“那他真是我们公司的主播？”
“没错，我可是回去查了好久，又对比了照片后才确定的。”女人小声说，“我告诉你们，你们别去网上乱说，那人不是什么大主播，你们之前猜的全错了，他的直播ID叫烟火，本名是……”
唐亥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可那道声音却又分明清晰的传入他的耳里。
“他的本名，是付烟。”
原一树看着一脸笃定的唐亥，突然有些怜悯这个单纯的男人。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
“你怎么会知道我和付烟的事？”唐亥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他依然紧握拳头，问了出来。
原一树冷睨唐亥，“你们昨晚都干了什么应该比我清楚，他都对你说了什么？是‘你真好’？还是‘我喜欢你’？”
见唐亥楞在那里，原一树觉得自己宛如一个恶人，可明明他才是被付烟伤的最透彻的那一个。
“你们还干了什么？对了，他的腰窝很美，你有看到过吗？他害羞的侧过头时，锁骨便会突起，很漂亮的形状，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
原一树走下了台阶，他逐步走向唐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低沉响声，一声声挑动着唐亥的冷静。
“你觉得，他对几个男人说过这样的话，做过这样的事？”
“啪嗒”一下，唐亥脑子里的那根神经，断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死死扯住原一树的衣领，脑袋嗡嗡的响，他好好珍惜的付烟，他认真喜欢的付烟……
怎么会是这个男人口中的模样？
原一树的眼神沉了下来，“你是傻子吗？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付烟一直都在骗你，他还用同样的方式……骗了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原一树低低地笑了，带着几丝无奈，还有纵容。
“但我心甘情愿被他骗，而从今往后，他也只能骗我一个人。”
唐亥猛的擡起头。
整个会场沉寂地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到。
“趁我还有耐心，赶紧滚。”
原一树拽下唐亥的胳膊，嫌恶的甩开。
“他是我的。”
*
付烟百般无赖地躺在床上，电视里正播放着发布会现场，上面的原一树西装革履，冷若冰霜，只是这样沉稳的坐着便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和刚刚在他身上驰骋，低声说着爱他的男人，判若两人。
付烟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趣，他换了频道，嘻嘻哈哈的笑声从电视里传来，盖过房间的沉寂。
“系统，我想我们马上可以离开了。”
8893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好的宿主。”
“在这之前……”
门铃打断了付烟的话语，他关掉电视，唇角不明显的扬了扬。
还以为他不会来了。
“付烟。”
萧御杵立在门口，与平常无异的眼底晃荡着没有掩饰好的紧张，付烟几乎不用猜测，就能看透他的目的。
快要离开了，他也懒得再陪这些人演下去。
“有事吗？”
付烟漫不经心的语气没有引起萧御的注意，他深吸一口气，“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
“是吗？上次的事情我也考虑好了，”付烟挑了挑眉，“我拒绝。”
满腹的话语堵在了喉咙，萧御表情空白，过了许久才终于明白这短短三个字的含义。
“不要问为什么，你可以回去了。”
“……”
萧御试着握紧拳头，才发觉自己的掌心已经没有了温度。
这就是付烟的答案吗？
那之前所谓的假扮女友，游乐园的约会，还有那个不明所以的吻……也全是他表达拒绝的方式吗？
没有睡到萧御有些可惜，但付烟更不喜欢为了勾到一个男人而放低自己的身段，既然在他面前选择了犹豫，那就要最好被他彻底拒绝的准备。
两条腿的男人好找，为什么不选择更乖一点，也更让他省心的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