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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赵王竟敢如此羞辱寡人!(捉虫) 什么……(1 / 2)

第63章赵王竟敢如此羞辱寡人!(捉虫)什么……

第64章

随着叶腾率着秦军,气势汹汹展开攻城的步伐,韩国朝堂很快就乱成了一团。

到了这时,韩王和满朝文武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回,秦国是要来真的了!

韩王顿时被吓得六神无主,索性在宫中举行了一场又一场的宴会,想借着乐舞美酒的麻痹,跟他重视的大臣们商议出一个退秦军的法子。

显而易见,对他们这些热衷于玩弄权术的韩国君臣来说,

主战?当然是绝不可能主战的!

他们平时,虽喜欢在背后鬼鬼祟祟对秦国使坏,却又不敢真的跟秦军正面对上,因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以韩国如今的实力去硬刚秦军,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可对于“到底该走哪条路子求和”这个关键问题,韩国君臣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一些人认为叶腾是先王之子,跟韩王有着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亲关系。

当初,对方之所以愤而投秦,想来,定是被韩王降职为假守的缘故。

如果现在由韩王亲自出面,去见叶腾几趟,再赐封对方为韩国相国,必能成功说服叶腾,带着秦军反戈相向。

如此,韩国不但能解除眼前的危机,还能收复善战的叶腾为己所用。

可是,反对这个观点的那些人却认为:

即便韩国能成功把叶腾策反,也是没个鬼用的,因为,失去他这个将领、和他手中的十万兵力的秦国,实力依然强大得可怕。

而这个饮鸩止渴的做法,虽然能暂时缓解韩国眼前危机,却一定会引来秦国更疯狂的报复。

当务之急,该让韩王立刻赶往秦国请罪,只有从根源上打消秦王攻韩的念头,韩国才能真正安全。

然而,韩王却坚决不同意这个意见。

秦国突然发兵攻韩,派的主将还是他韩国的叛臣叶腾,他正委屈憋着一肚子火气呢,哪愿意跑去秦国伏低做小?

上回除衣负荆请罪,已经让他丢够颜面了!

还有一些人提出应该找列国求助,集六国之力反抗暴秦。

这个主意总算是没人反对了,然而等他们商量了一圈:

赵国正被李牧王翦打得自顾不暇,魏国刚给秦国献了地,燕国把太子都搭进去了,齐国整日宣称有秦国当靠山,楚国正在内战....

放眼当今天下,竟无一国能对韩国伸出援手!

合计来合计去,最后,韩国君臣只能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派人前去联络秦相韩非,让对方看在昔日情谊的份上,力劝秦王退兵。

而作为回报,韩王承诺会恢复韩非的宗室身份。

并且,会把他母亲的牌位放进宗庙供奉。

...

“恢复我韩国宗室身份,让我母亲进宗庙?”

韩非看完手中的信,神情淡然,擡眸看向眼前已经长高许多的少年,

“子房,你认为,时至今日,我还在意这些吗?”

秦国君臣努力了这么久,韩国终于要被灭了。

等韩国一灭,他母亲的牌位自然能回来,何须韩王惺惺作态施舍?

张良闻言暗叹一声,韩王实在荒唐!

虽然,这几年来李世民写给他的信中,从未再提过“秦国要灭六国”一事,可他一直把此事记在了心头。

张良认为,山东六国已是强弩之末,纵便联手合作,也很难抵抗秦军的铁甲坚兵。

可无论如何,深受国恩遗泽的他,也愿全力以赴去助韩国未雨绸缪,就算,只能让母国多拖延些时日,他也问心无愧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多少次上书求见韩王,奉劝他轻徭薄赋爱惜民生、奉劝他远离奸佞多近忠良、奉劝他修复与王叔韩王的关系、奉劝他与紧邻魏赵两国结盟抗秦....

韩国有整整三四年自救图强的光阴啊,可是,韩王不信他!

在对方看来,天下七雄局势已经延续多年,是列国心照不宣的稳局。

秦国,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开启灭国之战呢?

得不到君王的支持,无官无爵的张良能做的实在微乎其微,他只能无能为力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而现在,这一天真的到来了。

这下韩王终于慌了,那帮大臣也慌了,软弱无能的他们终于想起了他,把他推出来赴秦找韩非求助,还美其名曰“你上回去咸阳见过韩非,他一定会听你劝”....

韩国若亡,韩王真该以死谢罪啊!

张良满心悲凉,却只能强行镇定开口道,

“王叔身上流着我韩国王族的血,又是世人皆知的大孝子....良以为,您心底,仍是在意这两件事的。”

这话,其实连他自己也不信。

他搞不懂,到了现在这个境地,韩王和那帮大臣,凭什么还会理直气壮地认为,被他们伤透了心、折损了尊严的韩非,愿意帮韩国度过灭国危机?

果然,韩非慢慢放下韩王写来的信,摇头道,

“子房啊,若有路人行于道中,路遇猛犬,当他向一旁的主人求救时,主人却充耳不闻,任由路人被咬得气息奄奄,才肯上前呵斥猛犬救下对方,这样的恩情,你要吗?

秦王与我非亲非故,却能体恤我为人独子的苦心,早早就命人为我母亲立下了衣冠冢,以延续她老人家的祭祀.....几年前我就告诉过你,晚了,一切都晚了,韩非此生已经回不了头了,我也不想再回头。”

张良动了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该说该劝的话,他上回就已经劝过了。

如果换成是他,被韩王逼到那样的地步,真的愿意与对方和解吗?

不愿意,仅凭韩王断绝别人父母祭祀一事,就没有人能原谅他。

一滴悲哀的泪水,顺着张良那张分外好看的脸颊流下来,啪地滴落在地上,融成了一滩绝望的斑驳印迹。

带他来见韩非的李世民,急忙掏出干净的新帕子,踮起脚尖递给对方,

“阿兄,你不必为韩王哭的,他不值得!”

张良勉力笑了笑,接过帕子用它捂住了眼睛,泪水开始泛滥汹涌而下。

他当然知道,韩王不值得。

可韩国是他的故土,是他祖辈父辈生生世世为之效忠的地方。

虽然如今的韩国朝堂,早已经乌烟瘴气烂透了。

虽然如今的韩国民间,早就遍布着对朝廷的怨气。

虽然理智上,他知道秦王远比韩王英明,也知道秦国如今,早已不是那个毫无人情味的暴秦,韩人如果成了秦人,会过上比现在好的日子....

可他真的没法做到,笑着看它被秦国占领。

李世民默默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劝慰。

至少,在这个时空里,阴差阳错与自己早早相遇、结为异姓兄弟的张良,已经把亡国的仇恨,转移到韩王身上去了。

有些事情,需要的仅仅是时间而已。

韩非起身走来,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叹气道,

“智术之士,必远见而明察。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子房,秦国有朝一日一统中原,终结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乃是顺理成章之事,韩人,也终将成为秦人...你是聪明人,真忍心看着那么多韩人,死在秦军手上吗?”(1)

张良缓缓挪开拭泪的帕子,擡起泪眼看向他,声音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

“难道,王叔想让韩国不战而降?想让秦军登堂入室如进无人之境?”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韩非抱起李世民,坦诚而无奈道,

“不过,凭你的能力,劝不动韩王下令撤军。”

李世民自觉已经长大了,并不喜欢再被人抱。

但他差点,被韩非这通理直气壮的话给逗笑了,急忙咬住嘴唇,趴在对方肩头强忍着——

绝不能笑,张良正伤心着呢!

张良眼中流出潺潺不绝的忧伤,

“王叔,竟是如此的恨韩国吗?我韩国虽不敌强秦,韩人的骨气却也...”

“韩人的骨气,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韩非的眸色严厉起来,

“既然你我都知道,韩国在秦国面前,绝无翻身之力,又何必,让将士们白白送死?

他们只要离开战场,以平民身份活下来,就能在秦国官府处,领到一百亩授田,也能在秦军的庇护下,过上比往日更安宁的日子....你难道,想让他们为了所谓的骨气,变成一堆堆,死在战场的骸骨吗?”

张良一下就愣住了。

良久,他开口辩解道,

“可若是人人都这么想,何人来守护疆土?孟子曰:‘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身为将士,死于沙场本就是他们的宿命...”(2)

李世民突然扭头看向他,不认同地开口道,

“不是的,阿兄,在被朝廷征募前,那些韩国将士也是旁人的父亲,儿子和兄弟....他们的宿命,本该在田间务农,在街巷贩货,是韩王昏庸无能,把他们逼到现在这个宿命的!”

他知道,很多时候,被迫发起这种反击战的首领,其实并没有犯下什么滔天罪行,他们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强大对手——

就像,他曾经的对手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