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海浪(高甜)“嘘,小声些……”……
萧成钧强行压住体内被她撩拨起来的躁动,避开她再度凑过来的脑袋,偏过头去。
他扯过绒毯,把沈明语裹得严实,而后双臂搂住她,取了干净的帕子,仔细地擦她湿漉漉的长发。
她双手不安分地乱动,笨拙扯开他的衣襟,从他的脸颊开始,慢慢往下,毫无章法地摸索。
她的唇好奇他的脖颈,他的喉结,他的锁骨,甚至试图探索未知之处。
她留下的痕迹又热又潮,弄得他发痒,身子越发紧绷。
“敏敏,你还好吗?”萧成钧不得不用力摁住她的手,擡起她的下巴,逼她离开自己。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道:“你清醒些,别动。”
说着,又用冰冷的手去贴她的脸颊,想唤回她的理智。
她蜷缩在他怀里,身子软得如同一团棉花,绵软轻盈。
沈明语没有再动,只是擡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闷声呢喃,“可是我热,我难受……”
嗓音又低又颤,略带着点儿哭腔。
萧成钧悬着的心陡然坠落,碎了一地,继而融化成了一滩春水。
他挣扎了片刻,复又轻轻揽住了她的背,一下一下地抚摸,温声哄她,“很快就到了,再忍忍,会没事的……”
夜幕低垂,天穹密布乌云。
春雨歇息了片刻,卷土重来,雨势汹涌,化作雷霆暴雨。
马车在长街上疾驰,雨水飞溅。
萧成钧双臂圈住怀里的人,眉心越拧越紧。
她渴望解脱,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萧成钧浑身僵硬,牙关紧咬,眼底闪过一抹杀意,脸色铁青。
他很想折返回去,将那禽兽大卸八块,剁碎了喂狗。
马车没有回到客栈,径直到了码头。
袁为善活捉了雷勇,顺藤摸瓜逮住了几个细作。为免夜长梦多,胡永望叫人给萧成钧递了信,道今夜悄悄返京,事不宜迟。
袁为善将人扭送到官船上时,还不知沈明语已经出事。
他在甲板上徘徊,以为她回客栈收拾行李,才耽搁了时候。
正想催人去看看,他倏然擡眼,见着萧成钧抱着一团漆黑的大氅,心下一个激灵,忙赶上去。
“就你一个人,沈小鱼呢?”
他随意瞥了一眼,这才看清萧成钧怀里抱着的是个人。
玄色大氅下,露出一只缠枝纹绣花鞋,随萧成钧的步伐轻轻晃动。
袁为善眼皮狂跳,瞳孔一缩,“小鱼!”
“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快步追上去,顾不得许多,伸手搭上了萧成钧的肩。
萧成钧眉眼低垂,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叫人去备姜汤,再找些清热解毒的药过来。”
袁为善看他神色冷峻,心里也没了底,只当沈明语受了伤发起高热,当即顾不得多问,转身跑去取药了。
萧成钧抱着沈明语一面上楼,一面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寒露,叫她去打温水来。
寒露赶忙应下,却见萧成钧带着人径直进了他的房,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闭上了嘴,跑去准备热水。
进了屋里,萧成钧将沈明语放在椅子上,转身关紧房门,给她倒了杯热茶。
“先沐浴,换衣裳,免得惹了风寒。”
沈明语蜷在椅子上,整个人窝进他的大氅之中,瑟瑟发抖。
她觉得自己如置身冰火两重天,衣衫头发皆湿哒哒地滴水,脸颊呼吸却灼热不已。
萧成钧一手托着她的脖子,一手给她喂水,软声哄道:“乖,喝点水。”
他手指冰冷,蹭到她脸颊时,叫她浑身又是一颤。
沈明语不由得伸手,纤细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捉住了他的手。
“哥哥……哥哥……”她小声嘤咛,不住亲吻着他修长的手指。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擦过她红艳的唇,带起一阵战栗的酥麻。
萧成钧眉心紧皱,呼吸略急。
这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药,药效竟如此烈,把一向乖巧守礼的妹妹变成这般失态模样?
他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行抽出自己的手,冷声道:“敏敏,再忍一忍,解药很快就送到了。”
他低垂着眼,用冰冷的手背去贴她滚热的脸颊。
烛火朦胧,眼前的人发丝凌乱,湿漉漉的眼眸愣愣看他,似醉非醉,迷茫无辜,不见半分清明,唯余可怜的祈求。
她软声唤他,“哥哥……亲亲我,好不好?”
萧成钧头皮发紧,浑身僵硬,喉中有些干涩。
他轻轻摇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好。”
江上夜风透过窗吹拂进来,凉意落在面上,也无法冷却身体里燃起来的火。
纵使全身都在疯狂叫嚣,可他不能乘人之危。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等她清醒过来,也许会觉得恶心懊悔。
他不想她后悔。
萧成钧愣神的片刻,沈明语忽然攥着他的胳膊,摇摇晃晃直起腰,仰头凑了上去。
她本能地攀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来。
绵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先是单纯描摹他的唇,然后轻轻吮住,反反复复,却始终不得要领,犹如进食的懵懂小兽,急切而热烈。
萧成钧唇齿紧闭,任由她啃咬舔舐,却始终无动于衷。
“唔……哥哥,想要你亲亲,像之前那样……”
她闭着眼,微微喘息,央求他动一动。
沈明语全然不知,眼前人也已经濒临崩溃,忍耐到了极限。
从她开口说想要他时,他就无法再收回心底迸发而出的卑劣心思了。
贪婪的情/欲伴随浑身沸腾的血液流淌,占据了他整个身躯,逼得他理智几近破碎。
耳畔的呢喃还在蛊惑他,怂恿他,宛如诅咒般,撕扯他的思绪。
“哥哥,你讨厌敏敏了吗……你不想这样吗……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敏敏了……”
萧成钧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眸色越发幽深。
他终是抵挡不住,双臂骤然收力,将她箍进怀里。
“哥哥喜欢敏敏,只喜欢你,喜欢得快疯了。”他哑着嗓子低喃,稳住了她的后脑勺,与她一并沉沦。
他微微张口,由着她探进来,舌尖灵巧攫取住她,反客为主,肆意妄为,纠缠不休。
他全身上下似乎都被温柔的缱绻包裹,比从前做过的所有梦都愉悦千百倍。
她的唇滚热,她的手臂也烫得灼人,如同燎原之火,将他的思绪一点一点吞噬。
沈明语被吻得喘不上气,渴求终于缓解下来,她稍稍退开了些,面颊飞起云霞,眸光水润。
萧成钧伸手,推了推她的肩,一面平复呼吸,一面重新将她按回椅子里。
这时,门外传来寒露的叩门声,“少爷,水和药都好了。”
萧成钧转身走到门前,推开点门缝,接过两桶温水,亲自倒进浴桶里。
寒露又递给他一张红酸枝案盘,里面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药瓶。
“都是袁小侯爷送过来的,清热解毒,跌打损伤,应有尽有。”寒露小声禀报,悄悄瞥了屋里一眼。
萧成钧端过盘子,正要往回走,忽听得寒露叫了他一声,“三少爷。”
她板正的小脸上罕见浮起一丝窘迫,“那个,珍姐姐说,说主子中的是一种异域秘药,叫做鸳鸯醉,药性极烈,无药可解。”
寒露顿了顿,继续说:“这药最可怕之处,不是中药后的欲/念缠心,而是体内极度燥热时,会让人心跳失控,无法自持撕扯衣衫,若迟迟得不到纾解,最终……”
萧成钧端着案盘的手指骤然发紧,指节泛白,“最终如何?”
寒露垂下了眼,“会呼吸窒息,最终燥渴而亡。”
她说完话,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将门小心关好。
她不用擡眼看门内人的脸色,也知道必定是极其可怖。
玄池守在不远处,看寒露过来,琢磨了一会儿,问她:“你不必进去侍候小世子?”
寒露嘴角抽动,难得白了他一眼,“玄池哥哥,你是块大木头,这里用不着咱们了,你还是去楼梯口当门神吧。”
玄池挠了挠脑袋,轻咳了一声,也不在这里傻站着了,迈步朝楼下去。
今夜诸位大人要加急提审乌鞑细作,无人胆敢懈怠,全去了一楼,没人上楼来睡觉。
他刚走到甲板上,迎面遇见要上去的袁为善。
“世子怎样了,好些了吗?”袁为善搓着手,擡脚要走。
玄池想起寒露的话,面色冷肃,点头道:“世子起了高热,昏睡不醒,眼下咱家少爷正在照顾他,小侯爷还是莫要打扰得好。”
袁为善蹙眉,犹豫要不要上楼,忽听得一楼厅堂里有人大喊,“小侯爷,小侯爷!胡大人请您速速过去!”
他晃了晃脑袋,只好转身往回走。
沈小鱼身体底子弱,许是今夜淋雨受了风寒,待她好好休息一晚上,也许就会好了,还是不去打扰她了……
他擡脚离开,不忘叮嘱玄池,“那你们要记得给她按时喂药啊。”
玄池应声,目送袁为善进了一楼厅堂,身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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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寂静无声。
屋里只燃了一盏薄纱灯,映亮了屏风前端坐的挺直身影。
“敏敏,你睡着了吗?”
萧成钧背对着屏风,指尖轻轻叩着桌沿,面沉如水,心绪不宁。
他把沈明语抱进浴桶后,给她喂了两粒清热解毒的药丸,又叮嘱她多浸泡一会儿。
为免着水凉得太快,他还特意去多打了一桶滚水,放在浴桶旁,告诉她自己记得添水。
也不知能不能缓解她体内的药效……
萧成钧坐立难安,站起身来,又唤了一句,“敏敏,你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