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和周作人,不是我记错的话,应该是兄弟,怎么从照片、书法字迹来看却又不同。”藤原朴田说。
王至诚说:“他们都曾留学日本,都曾在女师大风潮中,支持进步学生,与马裕藻、沈尹默、沈兼士、钱玄同等人连署发表《对于北京女子师范大学风潮宣言》,并担任女师大校务维持会会员。但随着时局的变化,后来分道扬镳了。”
“你们中国有一句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藤原朴田说着,不解地问道,“那他们为何分歧了?”。
王至诚讲:“周作人的媳妇羽太信子,不管在生活习惯还是花钱的态度上,都保持着在日本的习惯。周作人又是个相当怕老婆的人,羽太信子非常喜欢挑拨离间,把两兄弟的关系搞得非常僵,鲁迅也搬出了八道湾,出去自寻住处了。”
藤原朴田笑道:“既然中日生活、文化的差异,你们中国留日生就不要在日本爱日本小女人了吧。可是周作人娶了日本女子羽太信子为妻;开贞邂逅了22岁的佐藤富子;怪才辜鸿铭留学期间,纳了一位日本姑娘为妾,每日与她一同生活,甚至连睡觉都离不开她。”
王至诚向来对这些艳遇不感兴趣,尤其对于名人、文人更不想聊起。他引导着藤原朴田欣赏弘一法师及弟子丰子恺的书法作品。
藤原朴田看过他们的作品,问道:“这弘一法师的墨迹颇有王羲之的味道,倒是第一次见到。”
王至诚说:“弘一法师原名李叔同,毕业于日本美术学校。他多才多艺,会写诗,会作画,懂音乐,能演戏为了能彻底摆脱俗事的打扰,彻底的寻求心灵的自由,他选择了剃度出家。但是出家就要放弃七情六欲,放弃陪伴自己多年的日本妻子。为了追求心中的大道,他只好狠下心将妻儿关在寺外,让妻子悲伤离开。”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喜欢上日本姑娘叶子,当时李叔同让叶子小姐弹琴,他便含泪写下传世佳作《送别》。”藤原朴田说着竟然朗诵起来:“‘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弘一法师一边吟诵着一边背着行囊来到了身边。
王至诚激动地向藤原朴田说:“这位就是。”然后疾步走到身边,“自从离开东北大学,去哪儿了?”
弘一法师淡淡地一笑说:“与刘质平、夏丏尊、丰子恺、经亨颐等共同集资在白马湖筑‘晚晴山房’,自南安小雪峰至鹭城南普陀寺,居闽南佛学院,参与整顿学院教育。返温州,途经福州,在鼓山涌泉寺藏经阁。又至泉州承天寺、金仙寺、庆福寺,孤云野鹤,弘法四方。”
王至诚和藤原朴田在前面引路。
弘一法师欣赏着悬挂的字画,对王至诚,对东北大学高度评价:“几日不见,当以刮目相看,能办这样高标准、超规模的书画展,我走遍天涯尚属首次。”
“是啊!就是缺了媒体的宣传。”藤原朴田说。
“您不是从日本来了?”王至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