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暴涨,竟脱离剑身,化作一道光流,直射青铜门上的符阵。符阵瞬间亮起,环形纹路逐一点亮,如同被唤醒的血脉。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狭窄的甬道。
叶凌霄愣住,低头看剑。剑脊上的血痕正在缓缓褪色,仿佛被某种力量吸走。而剑身的震颤,已从急促短震转为平稳的律动,如同沉睡的兽终于找到了归途。
“它……认得这条路。”沈清璃喃喃。
甬道极窄,仅容一人通过。两侧石壁光滑如镜,映出他们扭曲的身影。走了约十步,前方终于出现光亮——不是金光,而是天光,灰白,微弱,却真实。
出口就在前方。
可就在他们加快脚步时,沈清璃忽然停住。
“等等。”她按住心口,龙珠再次传来震颤,这一次,不是共鸣,而是警告。
叶凌霄回头,剑光扫向两侧石壁。一切如常,没有符文,没有机关,只有他们自己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怎么了?”
她没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起一丝银光。银光微弱,却在触及石壁的瞬间,映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线——横贯甬道中央,离地三尺,细如发丝。
“线后……有东西。”她声音极轻。
叶凌霄眯眼,剑光顺着那条细线扫过。金光触及细线的刹那,整条甬道的石壁忽然泛起涟漪,像是水面被投入石子。细线微微颤动,却没有断裂。
“不是障眼法。”他低声道,“是界线。”
“跨过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可不出去,也回不去。”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言。叶凌霄率先迈步,剑横在前,金光如盾。他一脚跨过细线——
没有异变。
沈清璃紧随其后。就在她第二只脚落地的瞬间,龙珠猛然一烫,银光从她指尖炸开,沿着细线蔓延。细线剧烈震颤,随即断裂,化作点点光尘消散。
甬道尽头的天光忽然明亮了一瞬。
他们继续前行。十步,五步,三步——
出口近在咫尺。那是一道半塌的石拱,外头是荒山乱石,风声呼啸。叶凌霄伸手,指尖触到外面的空气,冷而真实。
他回头,看向沈清璃:“走。”
她点头,正要迈步——
剑身忽然发出一声尖锐嗡鸣。
金光骤然收缩,凝聚成一点,直指甬道顶部。叶凌霄抬头,只见石壁裂缝中,一枚铜铃正缓缓浮现,铃舌未动,却已传出无声的震波。
沈清璃的龙珠瞬间冻结。
叶凌霄举剑,金光直射铜铃。
铜铃晃了一下,铃舌轻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