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平五一来林州参加老战友儿子的婚礼,婚宴当天喝了顿大酒,翌日上午从酒店醒来后驱车顺带去看一眼自己的亲闺女。
公寓的景象跟上次那个阴雨天来的时候有所不同,虽然乱也还是乱的,但没有了上次来那么沉闷难闻的腐气,大窗帘拉开,这样的高层采光还是十分通透的,电视柜上摆了一颗不大的仙人掌,不怎么好看,但也算有点绿色。
去的时候陆娇娇还在床上睡大觉,即使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但看到他扭身就往屋走,那没好气的背影和脚下拖鞋发出的动静还是显示出了力气和气势——跟去年那会儿相比,真是恢复了好多。
“就你自己?住家阿姨呢?”他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她一下子跳进被窝,背对着自己。
“不让她住家!也不是我家里人,住什么家!她隔天过来打扫下卫生,做顿饭,收拾收拾,干点儿小时工的活!”她怒气冲冲又不耐烦,连看也不愿看他。
陆西平看了一眼她的卧室,那些瘆人的毛线娃娃少了不少,床边飘窗上扔了几件新衣服,还有买衣服的礼品袋,床头柜上摆着一个鞋盒,唉!反正不是那种可爱的小女儿的样子,乱七八糟的无法评说。
“住家户和小时工价钱能一样吗?你也不说一声!我的钱是大风刮的啊?”
“我又不傻!我只给了她小时工的钱!”她使劲蹬了下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陆西平嘴角一咧,还行,也不是傻的一点儿边也没有。
“起来吧,十点半了!一会儿洗漱穿衣服,中午请我吃个饭,我下午就回开源了。”他从兜里摸出烟盒,边说边往客厅走。
打火机“啪嗒”响了一声,同时响起陆娇娇的尖叫:“陆西平!你把烟给我掐了!!你想呛死我啊!”
他手一晃,烟头从火苗上移开,从喉咙里沉闷的发出一声叹气。这闺女小时候就跟“缉毒警察”似的,她妈一个眼神她就往自己身上扑,抢火柴,抢火机,烦的他一点也不爱待在家里。
“我打开窗户,不呛着你。。。”他烟瘾犯了,小声抗议。
“门儿也没有!开窗户风还往里吹呢!忍不住就赶紧走!出大门天地广阔!爱咋抽咋抽!没人管你!”她声音里都是嫌弃和烦躁,末了还加了句:“真烦人!”
陆西平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没说话,等没动静了,他又喊:“你爹来了,你不管顿饭啊?你到底起不起床!我早上没吃饭呢!饿的胃疼。”
“不跟你吃!哪有钱请你吃饭!赶紧走吧!”声音从卧室传来。
“行,不跟我吃算了,你以为我林州没有认识的人?你不找我找,我让小李请我。走了!”他假装起身,把沙发上的手包钥匙摆弄的哗啦哗啦乱响。
穿着睡衣的陆娇娇三两步从屋里窜了出来,急赤白脸的拦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