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
明达面露难色,好半晌才道:“是一种毒。”
“从前每一年才发作一次,后来是半年,再后来是三个月。”
“这种毒有致幻成分,每次发作都会承受锥心刺骨之痛。”
锥心刺骨……
澜九眉心越发紧,容不得她继续往下想,她握住门锁,下压,一把将门打开。
屋内一片狼藉。
燕烬野跪在地上,头上凌乱,身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有明显淤青。
他手中握着把刀,正要往大腿上扎。
明达吓了一跳,张大了嘴正欲惊呼,就见澜九冲进去,一把握住刀身。
鲜血从指间漫出来,顺着刀尖落下。
燕烬野似乎认不出她,还在用力。
他猩红着双眼,看向她的眼中尽是杀意。
澜九额间冒出细汗,“六哥,是我,小九。”
他忽而松了刀柄,头疼的越发厉害,“滚!”
说罢扶着桌沿跌跌撞撞站起来,他转过身,似在找寻什么。
忽而,他踉跄着朝对面的书柜奔去。
澜九反应极快,迅速站起身,紧跟其后。
在他头即将撞到书柜时,她一把拉住他,将人拽回来。
他不罢休,又要去。
澜九将他摁到墙上,死死钳制住他。
回头,她看向门口傻站着的明达,厉声,“愣着干什么,快来!”
明达终于反应过来,忙跑进去。
“有银针吗?”
“银……银针?什么银针??”
他此时完全是一头雾水,连说话都语无伦次。
澜九眉心拧着,大脑迅速运转,“去,拿根绳子,先把他绑上。”
“绑??”
“快去!”
明达这下不敢再耽搁,抬腿就往外冲。
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众人的视线纷纷往楼上看去。
只见一抹身影从楼上疾跑下来,然后迅速往外,全程没有片刻停歇。
再进来时,他手中抱着一圈有婴儿手臂粗的麻绳,往楼上跑去。
小六有些担心。
九爷还在上面,那么粗的一根绳子,不会是拿来对付九爷的吧?
他神色越发紧张。
……
楼上。
澜九、明达合力,将燕烬野绑到椅子上。
他挣扎着,嘴里不断喊着,“放开我!放开!”
麻绳在他手腕勒出红痕,明达看着有些心疼,“九爷,这样绑着,能行吗?”
“不然呢?让他自残??”
明达不说话了。
澜九往外,掏出手机,拨通澜隐的电话。
他是跟她一起来的Y国,只是全程都躲在暗处,并未现身。
响铃两秒,电话被接通,“九爷。”
“你去最近的医药堂,拿一套银针,再带一瓶凝血散和一罐愈肤膏过来。”
“是。”
明达就在旁边,听到“医药堂”几个字,并不奇怪。
澜门和医药堂有合作,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是九爷让拿银针,难不成她还会医术?
虽然狐疑,但他并未问出来,只是目光瞧见她正往下滴血的掌心,出声,“九爷,要不您还是处理下?”
澜九看了眼,伤口更深了。
许是刚用绳子绑住六哥时太过用力,伤到了。
“没事,小伤。”
她说着往里,拿过桌上的抹布,取出绑在腿间的匕首,将那抹布割成两半,裹在掌心,暂时止血。
“九爷,我现在能做什么?”
“去打盆水来,待会给他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