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南皱眉看着他,一副你最好有要紧事的模样。
“是尔尔。”
“尔尔怎么了?”
提到澜九,迟暮南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听他解释。
迟北砚:“你知道苏韵是谁吗?”
“不会是尔尔吧?”
他随口一说,谁料迟北砚一拍双手,“对啊!你怎么知道?!”
“怎么回事?”
“合着你不知道?”
迟北砚一扬下巴,还以为是他消息灵通,敢情瞎蒙的。
迟暮南皱着眉,“我问你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苏韵就是尔尔呗!”
“你从哪知道的?”
“三哥说的,尔尔也承认了。”
迟北砚一脸嘚瑟,这次他总算不是最后一个知道家里大事的人了!
之前找到尔尔,还有尔尔是林妙澜的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次总算扳回一局。
他凑近迟暮南,“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很震惊??”
迟暮南将手中的毛巾塞给他,一脸淡定的往窗边去。
“不是,你这什么反应啊?”
他朝迟暮南去,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这黑漆漆的,你看什么呢??”
“天上也没星星啊!”
他说着,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迟暮南:“出去。”
“二哥……”
“我说,出去。”
迟北砚:“。。。”
被嫌弃,很难过。
他低着头,一脸丧气的从迟暮南卧室出来。
而屋内,迟暮南站在窗前,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晚风撩起纱帘,吹在他湿漉漉的头发上,有些凉,身上也仿佛裹着丝丝凉意,像坠入冬天的湖水。
他无法想象,一个处在幽暗地界的人,是怎样步步为营,将自己变成今天这样,铜墙铁壁?
怕也有无数个寒冬腊月,她也似他今天这般,无数寒意从脚底升起,又或是从内而外,透心的凉……
她无人可以依靠,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盒烟,打开,抽出一支,点燃。
火星子在灰暗的屋内或明或灭。
他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今天难受得很。
心像被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抓着,他疼的厉害。
同样都是迟家的孩子,可她却比他们受了太多苦。
年纪最小,却过的最不容易。
从前他们只希望她能好好长大,因为流落在外,尤其在金三角,能长大几乎难如登天。
可没想到,她不仅好好长大,还长得这样好。
她似一根野草,迎着风,迎着朝阳、烈日,顽强的生长。
……
再说迟北砚。
他从楼上下来时,客厅内光线昏暗,只余下几盏廊灯亮着。
迟老三坐在沙发上,正往杯中倒着酒。
看着……不大高兴。
走近,他坐在他身侧,“三哥。”
迟西亭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即问:“不顺利?”
“他们反应很平淡,感觉就我一个人是大傻子,震惊的跟什么似的!”
迟北砚始终想不通,他看着身旁的人,“三哥,苏韵不是很厉害吗?尔尔是苏韵,为什么大哥二哥反应那么平淡??”
“难道他们一点都不关心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