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北砚将照片收回,“好,那改天四哥再送你更好的礼物!”
“对了,尔尔,你喜欢什么?”
“没有特别的爱好。”
“没有特别的……”
迟北砚略一思索,“要不四哥送你一颗星星?”
“星星?”
“对,天上的星星,买下来,用你的名字命名。”
“不用。”
“那……等四哥再想想,送什么礼物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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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一行人从揽山庭出发,前往公墓。
约莫大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公墓入口处。
他们从车上下来,抬脚往里。
穿过郁郁葱葱的林荫小道,他们来到一块墓碑前,碑体上刻着一张年轻的照片。
是澜娰。
迟奉尧:“你母亲死那年,三十三岁。”
三十三,很年轻的一条生命。
她蹲下身,将手中郁金香花束放到墓碑前。
爸爸说,这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
她看着照片中的年轻女人,许久后抬手,指尖轻抚上她的眉眼。
她眉目柔和,不带一丝戾气,一看生前就是极温柔的那类人。
是了,哥哥们说过,她温婉娴静,待人和睦友善,他们从未见她发过火。
如果她还在就好了。
从前她就幻想着如果她有母亲是什么样,如今她真的找到自己的家人,母亲却早已离世。
大概她再也体会不了,有妈妈疼爱是什么感觉。
鼻尖有些酸涩,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半晌,她才终于叫出,“妈妈。”
好像……这两个字也不是很难出口。
第一次叫,她觉得她表现还不错。
泪水沾湿脸颊,她唇角扬起一抹笑,“我回来了。”
迟家兄弟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女,眼中心疼愈甚。
迟奉尧蹲下身,从带来的篮子里取出水果点心,抬头看向碑体上的照片,他眸光温柔似水,“阿俞,不,现在该叫你阿娰。”
“你看到了么,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他说着从内袋掏出一块方巾,小心擦拭着碑体,“她叫澜九,是被你的哥哥,澜烈抚养长大的。”
“澜烈你知道吧?他是你的二哥,你原本的名字,叫澜娰。”
“这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作为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迟北砚:天空闪过一道惊雷!
他从未想过,自己上午还在怨怪的人,竟然是……是母亲的哥哥,他的二舅!!
也就是说,妹妹其实是被舅舅带大的?!
迟奉尧:“阿娰,当年我一直在帮你找寻家人,只可惜到最后,还是没有关于你家人的任何线索。”
“我对不起你。”
“不止让你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更没有保护好你拼命生下的女儿。”
虽说尔尔在这件事上并不怪他,但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
“阿娰,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是当年我寸步不离就好了,女儿是不是就不会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