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阳的手在发抖，可嘴角翘着：\"他们...在笑。\"
\"大胆！\"
炸雷似的喝声劈开血月。
二郎神踩着祥云冲下来，三尖两刃刀寒光闪闪，直取孙小朵咽喉。
萧逸骂了句\"来得巧\"，符笔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金盾挡在孙小朵身前。
刀刃砍在盾上，火星四溅，萧逸肩头却绽开血花——他根本没躲，硬扛了这一击。
\"萧逸！\"孙小朵眼尾发红，火尖枪差点脱手。
\"看天上！\"萧逸捂着伤口笑，血顺着指缝往下滴，\"那玉简！\"
孙小朵抬头，天机老人给的玉简正浮在半空，发出幽蓝的光。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咔\"的轻响，像是玉尺断裂——是天机阁的断尺在共鸣。
半空突然投下一道光，照出幅影像：玉帝坐在凌霄殿龙椅上，手里握着天规卷轴，指尖腾起三昧真火，\"众生可议天规\"那页纸\"呼\"地烧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是\"帝言即律\"四个金漆大字。
\"凡心乱神，当诛！\"玉帝的声音像滚雷，震得天河翻涌。
斩情剑突然调转方向，剑尖不再指天机阁，而是直戳三人。
孙小朵感觉那剑上的杀意比当年斩情剑炉里的火还烫，烫得她膝盖发软——这是要把他们连魂都碾碎。
\"小朵，退！\"韦阳想拉她，可河水突然凝固，把他的脚冻在原地。
\"退个屁！\"孙小朵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插，双手结印，三掌叠印的虚影在背后凝成实体，\"当年我爹说'皇帝轮流做'，现在我要说——\"
一道金光从西方射来，菩提祖师的法相虚影挡在三人面前。
他还是那身青衫，白眉白须被血月映得泛红：\"这一剑，我替你们接一次。\"他抬手轻挥，金光化作屏障，斩情剑刺在上面，溅起火星，\"但下一次...得靠你们自己的誓。\"
法相碎成金粉，消散前最后一眼，菩提冲孙小朵眨了下眼——像极了她偷吃他的松子糖被抓包时，他假装生气的样子。
孙小朵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她抹了把脸，转头看萧逸和韦阳：\"咱们立个新誓怎么样？\"
\"好啊。\"萧逸扯下衣角缠伤口，笑得痞里痞气，\"我萧逸，智不断。\"
\"韦阳，水不枯。\"韦阳攥紧拳，指节发白，\"渡魂之路，我走到底。\"
孙小朵举起手，掌心还留着火尖枪的烫痕：\"孙小朵，火不熄。\"
三双手叠在一起，赤莲心火\"轰\"地冲上半空，把血月都映得暗了几分。
那团火里，三掌叠印的虚影越来越清晰，像是要把夜幕烧出个窟窿。
天河突然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翻滚。
孙小朵皱眉，她能感觉到河底有股热流在往上涌——不是水的温度，是地火的烫。
斩情剑虽被挡住了，可剑胚残核...她猛地转头看向八卦炉方向，那里的云层里，隐约有红光在闪。
\"走！\"萧逸拽她的袖子，\"先回方寸山！\"
孙小朵最后看了眼那柄剑，剑身上的七道残魂已经不见了，水面镜子似的，映出血月和他们三人的影子。
她把火尖枪扛在肩上，跟着跑起来——等下次，她要连剑胚一起烧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