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燎听到这里并不意外,皇储之争的权力漩涡里,作为棋子想独善其身难如登天,想要获得破天的富贵就要有粉身碎骨的觉悟。
世界上的东西都有无形的价码。
更何况,求爱者企图摆出令施爱者动心的价码,企图获得回报。
姜燎倒是懂了叶潇今天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他,是想告诉他———在齐家和你之间,我选择你,舍弃齐家。
姜燎回叶执的话:“世事难料…”
“对呀。”叶执懒懒散散的赖在办公室里不走,姜燎时不时回应他一声。
他们这里和风细雨气氛良好,叶潇那里就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叶潇盯着窗外凋落的桂花树,眸色沉甸甸的,像是累积无数黑暗。
他轻轻地念出一个名字:“…叶执。”
叶执,叶子。
其实叶潇很不想承认,这座皇城里他最羡慕的就是叶执,生于皇室,却在帝王的偏爱下把日子过的无忧无虑。
受委屈了,不开心了,却能抱着他的父亲哭泣抱怨,曾几何时的叶潇不懂,不懂帝王明明是他的父亲却对叶执那么好。
明明他们才是父子。
明明那是他的父亲。
叶潇清楚的记得在叶执出现之前,父皇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没有偏爱,没有特殊,当他七岁那年,王叔带着襁褓之中的婴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原来,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会耐心的哄着哭闹的婴儿。
原来,帝王也会弯腰把稚童抱起,小心的抱在怀里。
原来,帝王也会拿起毛茸茸的幼稚玩具。
原来,帝王也有偏爱。
原来,帝王…也是喜欢小孩的,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得到过父亲的拥抱。
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叶潇懂了那些阳谋阴谋,却还是在看见被帝王养得肆意张扬的叶执时…
艳羡,和嫉妒。
城府极深大权在握的帝王把叶执养的像一棵热烈的树,一棵凤凰花树。
帝王的偏爱,是他们憎恶叶执的源泉,因为那是他们…
穷极半生,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风吹来,冷意来袭,叶潇轻轻垂下眼帘,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里所有纷繁的情绪。
只待,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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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11点。
帝都的某条已经被封的路迎来车队快速驶过,贵族学院的防弹车队在武警的押阵下从学院抵达帝都郊外的马场。
原本负责看守校外考试的是校长,但校长在得知要和另外两所学校一起考试时,就果断的召唤来小弟顶缸。
而姜燎…
就是那个顶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