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燎是三大冤种里最先起床的一个，睡眼惺忪的洗漱，毕竟，就他需要严重‘补课’，许晏不像他直接被调往帝都这医生当着当着，那感觉就快速回归。
他没有啊，所以就需要老师的‘补课’加‘考核’，经历了一上午的补课，钟平那一直紧蹙的眉舒张开来，露出笑意：“去吃饭吧。”
“………”被上课支配的姜.教导主任.燎，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姜燎把假人返回原位，不弯弯绕绕直接打直球：“老师，三皇子好像对我有意见，我在不知情的事情上冒犯过他吗？”
“三皇子…”率先要出地下室的钟老脚步一顿，随后似想起什么回头看着自己的脑瓜‘坏了’的学生，微微一叹：“他竟然还记得你…”
姜燎：“？”
我和他真还有…前尘往事？
见姜燎眼里出现疑惑，钟平说：“你记得你14岁时我带你去帝都隔壁的天汇市，在那里遇见一个眼睛出问题的小男孩吗？”
姜燎记得这事，那是钟平带着他去驻扎天汇市的某军医院巡查工作：“记得，那个小男孩…”
钟平点头：“就是三皇子。”
瞬间，解开的姜燎心里的所有疑惑。
他记得那个名叫初一的少年。
那是十年前的冬天，天汇市飘起雪花，洋洋洒洒的被寒风袭卷着，天色渐暗，姜燎站在宿舍小院的门口伸出手去接这宛如柳絮的凛冬。
凛冬逐渐落满掌心，在雪变成水滴答许久后姜燎等到自己想等的人———
老师。
50多岁的中年人从车上下来，手用纱布捂着额头，身上的白大褂也染上黑的黄的脏污，钟平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看着在门口等自己的少年，雪落于少年的肩和发上，已经灼出水痕，钟平上前牵住这个小孩，有些好笑：“是傻了吗，下雪也不知道进去等…”
小Beta有些沉默的摇摇头，沉默的目光在头他身上扫了一圈又一圈，在他们踏进门槛时，姜燎低声问：“老师，他的脾气还是那么不好吗？”
姜燎口里的他，是一个眼睛瞎了的Beta少年，和姜燎差不多大，在前几天老师带他一起去这军医院里的某座院子看诊时，那个Beta少年在听见他们是医生时就忽然变脸，就把手边所有能丢的东西都朝他们砸来。
姜燎反应迅速的挡在老师面前，精美的果盘给姜燎的头顶砸出一个大包来，运气好的是没破皮没流血，就是疼。
姜燎对于这习惯又有些陌生的感觉，眨了眨眼，擡手想摸一下却被老师抓住了手腕，老师皱着眉带他离开这座好看高雅的小院。
自那天过后，钟平再没带他去过那座院子，但每隔一天钟平就会独自去那座小院，回来时，总是带点狼狈。
姜燎会在门口等他，今天不外如是。
学生乖的钟平心里蔚烫，他顺手拂去少年肩上的落雪：“失明带来的落差感，他一时接受不了是正常情况，在给病人看病时，我们不能保证遇见的每一个病人都能抑制病痛带来的情绪。”
姜燎“哦”了一声，微微抿了抿嘴唇，他没有问出心里的的话———
那这个病人是非救不可吗？
他只是在老师给他放假让他多补充睡眠的早上，早早的起床，按照记忆寻到那座小院。
即使到了地方，姜燎也没贸然进去，而是在看门的门卫眼里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蹲下，拿出揣在怀里的肉包子+烤红薯+热豆浆吃了起来。
“喂！”少年阴郁的声音从姜燎头顶响起。
姜燎咬着包子擡头，在看清楚来人的同时，一桶还夹杂着冰块的冰水稀里哗啦的浇在姜燎的头顶，冰块砸脸的痛感在猝不及防刺骨的寒冷下显的没什么存在感。
冰冷的水沿着脖颈朝保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