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燎没有说后半句，后半句说出来对谁也不好。
钟平看着低眉敛目的学生，沉吟片刻，忽然问：“钟义是不是也有些不对劲，他竟然对你有恶意。”
虽然是疑问，但是陈述。
钟平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不了解，他儿子脑子也出毛病了。
“我联系老方来给你们看看。”钟平是个行动派，话落就已经拿起电话给方老拨过去，方谦，最高战区医院心理科的大拿兼审讯员，和钟平的年纪差不多。
主攻精神方面，平时当和善的心理医生，到了需要刑审时，他就是‘恶魔’般的存在，对于敌特，非常时期使用非常手段，心理暗示这个东西在他的面前就如电脑里有没有病毒，一目了然。
“方歉，出事了。”
他们两人‘并肩作战’了几十年，方歉眼皮一敛，从钟平平静的语调里察觉出事情的严重性：“院长，来了。”
钟平又道：“直接去医院汇合。”
“明白。”
电话撂下，钟平对姜燎说：“我们现在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最后让老方给你们看脑子。”
看脑子…姜燎默了一下，温良应下。
钟义还是把没把[我重生了之父母偏心外人，外人是个恋爱脑害死我全家]的混乱人生思考个12345就被敲响房门。
带着烦躁的情绪拉开房门，就看见他爸那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蠢蛋，跟我走！”
钟义眼睛一睁，不服气的看着偏心的爸，睁的像铜铃！
他冷声说：“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偏心的爸，沉默的妈，消失的哥姐，登堂入室的外人，破碎坚强的他。
“………”
站在钟平身后的姜燎赶紧垂下眼帘，不让他们看见他带笑意的眼睛。
“窒息…”钟平快被儿子蠢笑了：“你生出来的时候也没脐带绕颈啊，脑子呢。”
钟义头铁：“你没有遗传给我。”
钟平：“………”
姜燎上前贴心扶住老师那摇摇欲坠的有点小胖的身体，钟平忍不住欣慰的拍拍姜燎的胳膊，没有对比就没有欣慰，虽然儿子笨笨的，但学生聪明啊…
没有全军覆没。
也，挺好。
钟平带着钟义听不懂的心酸与哽咽说：“现在跟我去医院。”
“…哦。”钟义到底不是杠精，没有什么话都要和他爸杠到底，而是听话的和他们一起去医院，即使到了医院就给他和姜燎安排全身体检，他也没当着他爸的面说什么。
而是低声和结伴做体检的姜燎说：“是不是你对我爸说了什么？”
姜燎眼睛微眯，意味深长的看钟义一眼，也压低声音说悄悄话：“兄弟，你是穿越还是重生？”
钟义：“！”
这个话令他脚步微不可查的一僵，心脏扑通狠狠地一跳，但在千分之一零点一秒的时间他就把异常掩饰过去，并低声嘲弄：“姜燎，你脑子看小说看坏了么，穿越重生这么慌缪的话都拿出来说。”
姜燎轻“啧”一声，逗人玩：“看来是重生，家破人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