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有多丰满，现实便有多骨感。半旬光阴倏忽而过，火系三百余名师生在方楠的谆谆教诲下，总算勉强教出了九名能完成炼丹第二步的丹徒。
“第一个，鲁灿！”陈烽朝着屋外立于人群前的九人沉声喊道。
“主、主任好……陈、陈老好……”鲁灿声音发颤，带着几分结巴，紧张得指尖都在泛白。
方楠立在丹炉旁，望着这副模样的少年，不由失笑：“别慌，你天赋不俗，这些日子日夜苦炼的功夫，绝不会白费！”
“主任，我、我想尿尿……”鲁灿终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十三岁的年纪，搁寻常时候不过是稚气未脱的少年郎。
“怂包！一个炼丹考核就吓破胆了？”陈烽恨铁不成钢地斥道，“有主任在这给你坐镇，你怕个屁？”
“要不、要不陈老你先来？我再缓缓……”
“小兔崽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要是有这炼丹天赋，轮得到你站在这？赶紧的，别磨蹭！”陈烽反手一个暴栗敲在他脑门上，又抬腿一脚，将人直接踹到了方楠跟前。
方楠抬手揉了揉鲁灿的碎发，语气放得愈发柔和：“想好要炼什么丹药了？”
鲁灿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不再唯唯诺诺，反倒生出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像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小兵，神色悲壮：“主任，我想试试回春散！”
“傻小子，又不是让你去拼命。”方楠笑着朝王烈阳招了招手，后者立刻从备好的灵植中，精准挑出三份回春散的药材，稳稳搁在丹炉旁的案桌上。
“知道你刚入江河境中期，灵力尚浅，这枚火晶石拿着——若是体内灵力不济，即刻汲取其中的火系能量补济。”方楠说着，将一枚温凉的火晶石递到他掌心，“照着平日练习的来，准备好了便开始吧。”
鲁灿攥紧掌心温凉的火晶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身前的丹炉，深吸一口气后，猛地催动体内淡红色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最终汇聚于掌心，朝着丹耳轻轻一抚。
“嗡——”丹炉骤然震颤，一缕橘红色火焰窜出火口，起初微弱得像风中残烛，随着鲁灿灵力的持续注入，火焰渐渐拔高，化作半尺来高的火舌，舔舐着丹炉内壁，炉身慢慢染上一层灼热的红光。
方楠负手立在一旁，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火焰的色泽与丹炉的动静；陈烽也收了之前的不耐，眉头微蹙，死死攥着拳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鲁灿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因灵力消耗而泛起苍白，视线死死锁着炉内：第一味药材“灵香草”需用文火慢焙，逼出其中的清润灵气。
可他毕竟修为尚浅，灵力输出忽强忽弱，刚稳住的文火陡然窜高，化作赤红烈焰，炉内瞬间传来一丝淡淡的焦糊味！
“蠢货！火太烈了！”陈烽忍不住低骂出声，脚下已往前挪了半步，却被方楠抬手按住。
鲁灿浑身一僵，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慌忙收束灵力——可灵力回撤太急，火焰又骤然萎靡，几乎要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