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被她絮叨得心烦,猛地合上书:“本宫自然知道是出事了!可寿康宫里头没咱们的人手,又能知道些什么!”
她也只能深吸一口气,“莫不是与大选有关?华贵妃找她,想来也只剩这桩事。可她带着六阿哥去太后那做什么?
还有那郡王妃,才刚从园子里回来几天,就巴巴地凑上去,也当真是没有脸面,她那曾经的傲气都哪去了?”
剪秋刚要开口,宜修抬手就打断了:“别插嘴,让本宫捋捋。”说着,就见她指尖抵着眉心,自语般道:
“华贵妃昨日找她,准是为大选名册之事。而皇上昨晚去她那立,想必也是为了安抚她。
毕竟这一批秀女的出身可算是相当高贵,如若说,这宫中谁有本事拦上一拦,那也只能是本宫的好姑母了。
呵,这便说得通了......华贵妃自己在太后面前没有脸面,便把此事透露给昭妃。别看昭妃身为妃位又有一子,
可是同这个些高门贵女比,什么都不是。到时这些人宫里宫外一夹击,她安家又拿什么抵挡?”
“方才你也说了,昭妃带六阿哥去寿康宫待了许久,还领了首饰赏赐,想来那个老东西怕是准备帮她一把。”
剪秋听得气闷,追着问:“那咱们安排的人手该怎么办?太后要是出手拦了,岂不是……”
“急什么!这老东西自从儿子回来后,翅膀也是硬得很,现在更开始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也对!人家才是亲母子,有打算又岂会同本宫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侄女说?”
她喘了口气,眼底翻着阴鸷,“她又不是只手遮天,就凭跟皇上的那点情分,本宫倒要看看,她到底敢不敢动?
她也顶多拦几个大的,再多怕是情分都要耗光了!况且这回也没有乌拉那拉氏的,谁又知哪个是本宫的人手?”
剪秋听罢依旧恨恨的说道:“奴婢就是气不过,太后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宜修冷笑一声:“她哪次不这样?为人最是自私自利,帮着昭妃也不过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本宫现在这样,不就是被她给抛弃了?如果昭妃将来无用,下场怕是比本宫还惨。”
“娘娘还是提防些为好,太后现在这般模样。瞧着已经不是同咱们一条心了,您也需未雨绸缪……”
剪秋的话没说完,就被宜修抬手打断。只见她脸上忽然浮起睥睨天下的得意,抬眼望着前方,语气笃定又阴狠:
“她不敢!诚然她攥着本宫的把柄,可她自己也不干净。不然柔则又怎能在王府里,穿着妃位吉服翩翩起舞?
她可是从那时起,就开始算计皇上了......要知道皇上最恨这些,更何况是送他个拿息肌丸当饭吃的嫡福晋。
还有那隆科多,真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哈哈,比起本宫这点小事,她那才是惊天丑闻,堂堂一国太后……”
“娘娘!!”剪秋刚喊出声,就被宜修眼神按住。
她又怎会不知,这般把柄说破了便也失了威慑力。但她还是挑着眉梢,语气里满是自得:
“所以本宫从不怕鱼死网破,更不惧她......所以她便是拦上几个,也于本宫无碍。
更何况本宫近期又没有踏足过寿康宫,那些家族便是要恨,也该冲她和昭妃去,本宫只需坐山观虎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