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陪太后又闲聊了片刻,见时机恰好,便识趣抱起弘曦告退:“太后安歇要紧,臣妾带弘曦改日再请安。”
太后闻言,也是笑着颔首应允,并目送她们母子俩离去,全程下来,嘴角的笑意也都是未减分毫。
待安陵容的身影走远,她这才转头对竹息说道:“你瞧,这才是个真聪明的,前程错不了,哀家总算是选对了。”
竹息听罢也是笑着应道:“娘娘这话说的...您才是那尊真佛,押谁便是谁赢。”
太后也被这话逗得眉眼舒展,指尖轻点了下她,语气带笑:“就你嘴甜。”
随即吩咐道,“时辰还早,派人传老十四进宫,也好让他也跟着安安心。”
于是,还没到中午,胤禵便入了寿康宫,见了太后也是连忙躬身请安:“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太后抬抬手,示意他落座,同时目光也在他清减的脸庞上扫过,语气带着几分疼惜,
“近来瞧着清瘦不少,想来是心事儿重的吧。”
胤禵垂眸应道:“劳额娘挂心,儿子无碍。”他心中揣着忐忑,也不知额娘突然找自己是否好事,只静静等着下文。
太后见此,也缓缓开口:“今日昭妃带着六阿哥来请安,哀家也是同她也聊了许多。
她倒是个实诚的,说皇帝并无反对......哀家便嘱咐她,往后多同你家福晋走动走动,只当寻常往来便好。”
胤禵闻言身子微顿,眼底也闪过丝意外。他现在最忌惮的便是皇帝旧怨未消,如今这话,无疑是松口的信号。
但多年兄弟隔阂,也让他不敢全然放下心防,只试探着问道:“皇额娘……他当真这般说?”
“哀家还能骗你不成?”太后看他一眼,语气笃定,“昭妃是皇帝信重之人,又有六阿哥在身,她的话错不了。
况且你与皇帝终究是一母同胞,哪有解不开的结?如今他既松了口,你往后也不必这般小心过活,
便让你福晋常入宫走动一番,也算是替你递了个心意,只是...要注意些姿态。”
胤禵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眉宇间的郁结散去不少:“儿子明白皇额娘的苦心。只是昭妃这边为何......”
“那些八旗贵女的性子,皇帝不喜欢,哀家也瞧不上。正好借这机会卖昭妃个人情,这事本就说不上谁亏谁赚。
而且为了你们兄弟和睦,这又算什么?昭妃懂事有分寸,帮她既能了却哀家心事,也能让后宫稳当,值了。”
胤祯眼珠一转,探问道:“皇额娘的意思,是极看好这昭妃了?”
“自然看好。”太后指尖摩挲佛珠。“她有皇子傍身,再过几年孩子大了,与日后再生的阿哥也能拉开差距;
皇帝宠她,她自己又安分不作妖,没哀家扶持都能走到如今,这般模样哀家又怎能不看好?
况且皇帝当王爷时就不亲近权贵,真要扶持六阿哥也合情理。
再加上她本身又有功劳傍身,哀家也着实看好她能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