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薄雾笼罩着钱口镇。
铁刃特战队的战士们如同鬼魅,借着雾气和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高家大宅的外墙下。
他们动作轻盈,配合默契,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就在两名战士准备翻越一处低矮墙头时,西北角的炮楼上,一个打着哈欠的家丁无意间朝下瞥了一眼,正好看见两个晃动的黑影。
他瞬间睡意全无,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再定睛一看,那黑影已经快要翻过墙头!
“谁!站住!干什么的!”
那家丁扯着嗓子大喊,同时手忙脚乱地去抓旁边的步枪。
山坡上,林无悔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望远镜,他甚至没有开口,只是朝身边的林红梅偏了一下头。
林红梅心领神会,早已将那支缴获来的毛瑟举在胸前。
她没有用冲锋枪,因为距离太近,这把枪足够了。
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烟火气,抬手,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炮楼上那个刚刚举起枪的家丁,额头正中多了一个血洞,身体向后一仰,直挺挺地从炮楼上摔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落地声。
枪声在寂静的钱口镇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家大宅内院,一间奢华的卧房里,高寿国正搂着自己新纳的第十八房小妾睡得正香。
突如其来的枪声把他从梦中惊醒。
“妈的!”高寿国一把推开怀里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妾,坐起身来,脸上满是被人打扰清梦的怒火,“大清早的,哪个兔崽子在外面放铳!不知道子弹不要钱啊!”
一个穿着绸衫,睡眼惺忪的老管家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躬着身子道:“老爷,老爷息怒,许是哪个新来的护院手滑走了火,我这就去看看,一定重重地罚!”
高寿国余怒未消,指着门口骂道:“罚?罚顶个屁用!告诉刘刀,再有这种事,直接把人给我赶出去!老子养着他们,不是让他们听响玩的!”
“是,是,老爷说的是。”管家连连点头哈腰,正准备退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猛然炸开,整个高家大宅都为之剧烈震动!
屋顶上的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窗户纸瞬间被震得粉碎!
卧房里,名贵的古董瓷瓶从架子上摔下来,碎了一地。
高寿国被这股巨大的冲击波掀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和管家面面相觑,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写满了惊骇。
这不是走火!这是有人打上门来了!
“敌袭!敌袭!”
“炮!是炮!大门被炸了!”
外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护院们的惊叫声、女眷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
高寿国一个激灵,也顾不上穿外衣,光着膀子从地上一跃而起。
他横行乡里多年,手上沾的血不少,仇家更是数不清。
此刻,他脸上再无半点慵懒,只剩下枭雄般的狠厉。
“都给老子闭嘴!哭什么哭!”他冲着外面怒吼一声,然后对管家下令,“去,把刘刀给我叫来!让护卫队集合,抄家伙,给老子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活腻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汉子快步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