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老爷们儿一个,流血流汗不流泪。”
姚胜利嘴上干巴巴安抚,表情也是微妙到不是滋味:
“麻了个巴子,一步走错,满盘皆输,你个老小子……唉!”
说归说,姚胜利心里想的却是自己:
[我也面临退休,晚节保不保,似乎也要成为一个问题了。]
他看了看贺大光的前车之鉴,又联想到自己的情况,还看了看表情严肃的秦南城,悟了!
[玛德!这小子也给老子摆鸿门宴呢!]
借由贺大光的教训,敲打姚胜利,这就是秦南城今晚的目的。
姚胜利再看了看对面的林熹微,心里默默思忖:
[你说巧不巧?我这儿媳妇也怀孕了!老贺那个情况,虽然比我严重一些,可毕竟算是前车之鉴。]
姚胜利心思活泛了起来,又回头看黄利琳,再想:
[这女人,应该不至于给我捅个大娄子吧?]
想是这么想,姚胜利的直觉却不是很好。
黄利琳勉强一笑:“怎么这么看着我?咋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姚胜利勉强扯了扯嘴角,眼神可怕又微妙:“呵呵!”
凑巧,贺大光扑了上来,抱着姚胜利就是一通哭诉:
“老姚,可别学我呐,真的是万劫不复,呜呜呜!”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整宿整宿睡不着,生怕深海有个三长两短。”
“如果我死,能换回深海他们,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老姚、老姚呐!你可一定要长点心呀!”
姚胜利拍着贺大光的肩膀,推都推不开:
“好、好好,我清楚了,你让开、你先给我让开!两个臭老爷们儿,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贺大光哭得正酣畅淋漓呢,根本不想让开!
他抱着姚胜利又哭又闹又抹鼻涕:
“历史的经验无数次告诉我们,骄奢淫逸,糖衣炮弹,必定会把我们这些功勋之臣拖下无底深渊!”
姚胜利被贺大光一把鼻涕一把泪纠缠着,脸上嫌弃得不要不要!
……
秦南城终于能喘一口气,放下酒瓶,坐在老婆跟前,拿起筷子,开吃。
对面的黄利琳,脸色比那黄花菜还黄黄绿绿,心里恨透了秦南城两口子!
那看来的眼神,仿佛要扎冰刀子!
[该死的秦南城!该死的林熹微!两口子一个比一个坏!蔫坏蔫坏!]
黄利琳一整晚坐立难安,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你们对我的羞辱,我都会记在心里,等着、都给我等着!]
林熹微隔空与她遥遥对视一眼,光是凭感觉都能明白黄利琳在想什么。
林熹微凑近秦南城,轻声耳语:“她要恨死我们两个了。”
“恨呗~”秦南城无所谓说着,眼神冷丝丝回敬过去:
“最怕她不恨,只有憎恨,才能让她感受到何谓无能为力。”
就像当年的小小秦南城,被黄利琳五花八门的手段算计,有口难言,有理难辩。
他当年遭受的委屈,今天一定要如数奉还给黄利琳!
贺大光还在给姚胜利叭叭叭,哭诉:
“老姚,你可一定要当个好爹啊,千万不能赴我的后尘,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景花月那条毒蛇,害死了我的结发妻子,害死了我那孝顺贤惠的儿媳。”
“我、我对不起深海呐!对不起我的孙子虎子呀!”
“老姚、老姚,你家情况也复杂,人多嘴杂,势力更是复杂。”
“管好你那小老婆,没事别往林同志跟前凑,她现在可是怀孕了。”
“我听说,双胎呢!”
“你趁早,啊?我建议,你趁早把你那小老婆带走,免得留在这里使坏。”
黄利琳一个字都听不下去,倏然起身——
哐当!
身后椅子被她顶翻在地!
“呵呵!我是小老婆?我是坏女人!我走!还不行吗?”
黄利琳被气哭了,抹着泪,扭头就走。
留在这里也是挨欺负,脸面早被贺大光踩在地上摩擦烂了。
……
贺大光现在癫狂得很,甭管你是谁,他根本不在乎得不得罪。
贺深海现在生死未卜,这在贺大光的眼里,家族未来的希望快要破灭了。
贺深海是他最为骄傲的长子,也被他视作家族的未来。
黄利琳摔门离开。
贺大光还趴在姚胜利的怀里,哭诉:
“老姚,你是不知道,深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连死都没办法死,我该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呐!”
姚胜利连安慰都不会了!
他们这一代人,格外在意这些,尤其是死后去见列祖列宗。
两个人,遇到了几乎差不多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