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微始终关注着大门外陈建设几人的动向。
看到陈耀祖回来了,还对陈建设耳语了几句,又见陈建设先是一脸惊诧,再是皱眉为难。
林熹微大概明白了,陈建设接到了难以完成的任务。
根据她对陈建设此人的了解,还算有脑子。
如果陈建设做出什么异常的行为,大概率是被逼迫了。
下一秒。
“让开!”陈光宗又带人冲岗:
“我说陈海燕,你一个姑娘家家,在这里逞啥能?你们家,呵呵,啥时候由母鸡来打鸣了?啊?哈哈哈!”
旁边一群人嘻嘻哈哈跟着起哄,都在嘲弄陈海燕不自量力。
陈耀祖仗着自己念过书,笑嘻嘻补充:
“老二,粗俗不粗俗,人家那可是个成语哩,牝鸡司晨,学会没?”
“哈哈哈!”其他人再次嘻嘻哈哈起哄:
“聘请一只母鸡,来打鸣吗?啊哈哈……”
陈海燕被他们当众羞辱,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好!这可是你们自找的……汰!看招!”
拳脚功夫了得的陈海燕,上去先给了陈光宗一拳:
“狗东西!有本事跟老娘过过招呀?哈哈,你不会连我一介弱女子都打不过吧?”
陈光宗历来欺凌女孩子习惯了,何时被女孩子当众羞辱过?
陈海燕那一拳,直接把陈光宗的鼻血都打出来了。
眼冒金星的陈光宗,脑壳里面嗡嗡响,双眼不聚焦,晕晕乎乎冲着倪达骏挥拳头,怒骂:
“好你个臭婆娘,竟敢打老子?呀——哎呦!”
陈光宗狠狠挨了倪达骏一脚踹,冷蔑叱骂:
“看清楚我是谁!没招你,也没惹你,打我干什么?”
倪达骏虽然被人称呼一声倪秘书,但是呢,千万别以为他是文质彬彬的书生。
不信邪,你就上去试一试,看他踹人疼不疼。
……
林熹微站在堂屋门前的台阶上,冷眼旁观。
陈建文兄弟几人把老爹棺材抬出来,往堂屋前一放,哭喊起来:
“阿爹呐!我辛苦了一辈子的阿爹呐!”
“我那临走前都没吃上一口热乎饭菜的阿爹呐!”
“阿爹、阿爹呀!你咋说走就走了嘛……”
“阿爹呀!我心善了一辈子的阿爹呀!临走之前都还在相信那个哑巴啊!”
“挨千刀的哑巴!胆敢带着毒酒来我家,毒害我阿爹……”
院门口。
陈海燕挨个揍他们,边揍边哭喊:
“我阿爷今天没了,我很生气,逮住谁我揍谁,你们一个两个,都别想从我手底下逃走,我淦你麻了个巴子……”
陈海燕边骂边揍人,出拳虎虎生风,蹬腿踹脚更是干净利落。
别看他们一群男人,还是青壮年,没一个在陈海燕手底下、脚底下讨到便宜。
身高比一般男人还高的陈海燕,体重接近两百斤,石矶娘娘本尊一般。
她那一拳,打骨折,根本不在话下。
再加上是个练家子,一身膘,格外抗揍。
陈海燕锤他们一下,骨折!
他们踹陈海燕一脚,根本就是挠痒痒!
两相对比之下,陈海燕可不占了老鼻子便宜?
林熹微站在堂屋前,看着陈海燕把他们一群小男人揍得嗷嗷叫唤,甚至屁滚尿流躲到了人群外。
她心想:[好!特别好!有这么一名坦克一般的贴身保镖,何愁干仗干不过别人?]
王妈从门外挤进来,恨铁不成钢摇摇头,现场指导:
“燕子,力量要用寸劲,不是蛮劲,听到没?内练一口气,不是靠蛮力!”
……
陈海燕一看王妈来了,瘪嘴,哭:
“师父,他们欺负我,骂我聘请了一只母鸡打鸣,呜呜呜!”
陈海燕到底是小姑娘,心里很委屈,看到师父来了,哇一声哭了。
王妈也没怎么念书,当然不晓得成语“牝鸡司晨”。
陈海燕这么一哭,王妈当场护犊子:
“你们!谁说的这句话?啊?谁骂我来着?”
一群被陈海燕修理得鼻青脸肿的小年轻,谁还敢站出来认领这句话?
陈海燕这只虎妞就已经足够吓人了,师父来了,岂不是更吓人!
这师徒俩,一个文化程度不高,另外一个根本就没念过书!
“哪个王八犊子,胆敢骂我徒儿‘聘请了一只母鸡打鸣’?暗戳戳骂我是不是?!”
王妈思维有点跑偏,认为他们在骂自己:
“谁?!胆敢骂我是母鸡!”
陈海燕火上浇油,指着陈耀祖与陈光宗两兄弟,哭着告刁状:
“就是他们!师父,他们骂你是母鸡,骂我臭婆娘,呜呜呜,我、我还是个小姑娘嘛!”
王妈气坏了!
上去一人赏赐一巴掌!
陈建设赶紧护犊子:“这位女侠,事情存在误会……哎呦!凭啥打我?”
王妈左右开弓,赏赐陈建设两巴掌:
“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宗族没有祖训的嘛?男人,双拳是用来攘外御敌的,谁告诉你们男人的双拳是用来打女人的?啊?”
陈建设怂得很,根本不敢跟王妈起冲突,只能捂着脸不吭气。
他们误以为王妈是秦南城的奶娘,这都是以讹传讹的结果。
某些人嫉妒林熹微,就在岛上四处疯传,说秦南城给林熹微配备了奶娘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