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敢多问皇帝的事,连忙想起另一桩要紧事,赶紧凑近低声禀报:
“陛下,您回来得正好,蓉贵妃娘娘那边,出事了。”
萧彻正欲往御帐走的脚步一顿,眉头不耐地蹙起:“她又怎么了?”
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关心,只有烦躁。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条通往皇宫的隧道,哪里还顾得上后宫妃嫔的争风吃醋。
谢德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回陛下,午后娘娘兴致好,也带了人去林间骑马射猎,不料马匹似乎受了惊,将娘娘甩了下来,娘娘摔伤了腿,身上也多处擦伤,太医正在诊治呢。”
“摔了?”
萧彻语气淡漠,“既然太医在看,那就好生医治便是。这等小事也需来禀报朕?”
说着就要继续往前走。
谢德海见状,急忙又追上一步,声音压得更低,语气也变得极其凝重:“陛下,太医方才初步诊治后,出来悄悄回话,说娘娘此番摔伤倒是其次,只是娘娘身子本就虚亏,此次又受了极大的惊吓,胞宫受损严重,怕是以后都难以再受孕了……”
萧彻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头看向谢德海,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错愕。
难以受孕?
短短一瞬,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但他脸上很快恢复平静,甚至那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柳家势大,柳惜蓉不能生育,某种程度上,或许……
未必全是坏事。
他沉默了几息,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道:“朕知道了。告诉太医,用最好的药,务必尽心医治,让贵妃好生将养身体。传朕口谕,赏蓉贵妃东珠十斛,锦缎百匹,以示抚慰。”
说完,他不再停留,大步朝着御帐走去。
谢德海连忙躬身应道:“是,老奴遵旨。”
心里却明镜似的,陛下这赏赐丰厚,却一句亲自探望的话都没有,其态度已然分明。
而一直低着头的向榆,在听到“难以受孕”四个字时,身体微微一顿。
她飞快地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萧彻冷漠离去的背影,又迅速低下头去。
没有人看到,在她低垂的眼睫遮掩下,嘴角极快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瑶嫔……
动作可真快。
果然是……又狠又准。
——
向榆刚回到自己的营帐,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沾满尘土和草屑的衣裳。
蓉贵妃那边派来传话的宫女就已经气势汹汹地到了帐外,语气倨傲又不耐烦,说是贵妃娘娘立刻要见她。
向榆心中冷笑,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