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卿浓眉微皱,不知祁王突然过来是什么事,安熙宁刚刚知道辅国公府的事,情绪不稳定,难免会被发现什么。
“我去见他就行了,你就借口不方便避开吧,免得是来套话的。”
安熙宁正整理脸上的泪痕,听他这么说,眼下这个情绪,本来也不太想见外人,微微颔首:“也好。”
纪墨卿随后自己一人到前院见祁王,祁王听到安熙宁不方便见客也没在意,“无碍,本王是来找纪指挥的。”
“不知王爷找本官所谓何事?”纪墨卿问道。
祁王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纪指挥知道十几年前的辅国公府一案吗?”
纪墨卿心里咯噔一瞬,对方果然为此而来,不过面上不显,冷声道:“有听说,但那时年岁不大,祁王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祁王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拿出两幅画像放在桌上,“纪指挥看看这两张画像觉不觉得眼熟?”
纪墨卿随意看了眼,画像是故去辅国公夫妇的,他随意摇摇头:“没见过,不眼熟。”
“这画像是罪臣辅国公夫妇的,纪指挥不觉得他们眉眼跟安孺人有几分相似吗?”祁王似有深意说道。
纪墨卿皱起眉头,沉声说道:“祁王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本官并不觉得相似!”
祁王继续自顾自说道:“本王找到安孺人之前的父母问过了,他们说安孺人并非他们亲生孩子,是十几年前在某处山顶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还是个一岁多的孩子。”
纪墨卿眉头皱得更深几分,安家父母果然在祁王手中,这些话和蔡老太说的能对上,安熙宁确实就是辅国公遗留下来的遗孤。
他没再回避祁王的话,“祁王殿下不会是想说安孺人是罪臣辅国公的遗孤吧?本官记得当年的卷宗可是说全族死于火灾,并没有说留下遗孤,而且祁王殿下仅凭安家父母的话就下此论断会不会太武断了。他们之前有矛盾又断亲,没证据,难保不是利用殿下报私仇,切莫被两个农夫骗了。”
祁王确实没有证据,不然今日也不会过来说这一堆废话。
“本王查到当年辅国公府下有一个姓蔡的嬷嬷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女儿,卷宗提到辅国公府女儿火灾后的骨骼不符,所以本王怀疑当年那个死了的是蔡嬷嬷的女子,用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把辅国公府的女儿送了出去。”
“即便真的如祁王殿下所说,那桩陈年旧案早就过去十几年,当年先帝也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因为意外走水。殿下现在提起这桩案子,想要做什么?”
“并非本王提起,是父皇梦到罪臣要报复禹国,命本王重新调查当年的事,若真是偷天换日,那罪臣之女断然不能留!”祁王说着威胁道,“本王现在怀疑,安孺人便是当年罪臣辅国公的遗孤,随时都可以将她抓起来审问!”
纪墨卿听到这话,再也保持不住冷静,猛地起身,怒视祁王:“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