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恕罪!是臣妾蠢!是臣妾鬼迷心窍!是臣妾听了…………听了旁人的挑唆,才做出那等糊涂事!求您开恩,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弘时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啊!您要罚就罚臣妾吧,求您别动弘时!”
胤禛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语无伦次的模样,胸中怒火更炽,却又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蠢货!”
他简直要被气笑了:“你都不看看弘时在不在这里,就开始鬼哭狼嚎!他是朕的亲儿子,朕还真能杀了他不成?!”
他方才那话,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该听出是借三阿哥敲打她下毒之事败露,偏偏齐妃这个蠢钝的,竟真以为他要对亲子下手。
胤禛懒得再看她这副蠢相,索性大马金刀地在曹琴默身侧的主位上坐下。
如此一来,殿内的局势便成了胤禛与曹琴默并肩端坐于上,而齐妃则狼狈不堪地跪在下方,不住地磕头求饶。
胤禛居高临下地看着涕泪俱下的齐妃,“既然你口口声声说受人挑唆,那便给朕说清楚,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对皇嗣下手?”
齐妃浑身一颤,想到了皇后信中那些暗示会支持弘时的话,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嘴唇哆嗦着:“是.……是臣妾胡言乱语,就是……就是臣妾自己想差了,鬼迷心窍……”
“哦?”胤禛指尖不轻不重地叩着紫檀桌面,每一声都敲在齐妃心上,“也就是说,你愿意一力承担这谋害皇嗣的重罪?那你可想过,弘时从此就要有个罪妇额娘!有个心思歹毒、戕害妃嫔皇嗣的生母!他日后在兄弟面前如何自处?只怕连圆明园的弘历都不如了!”
“不要啊皇上!”这话如同利刃刺中齐妃最痛处,她疯了一样扑上前死死抱住胤禛的腿,“臣妾说!是皇后!是皇后派人传话,说瑾妃若生下聪慧的阿哥会威胁到弘时的地位……臣妾一时糊涂才……臣妾知错了!求您看在弘时的份上,不要那样对待他啊!”
胤禛猛地一脚踢开她紧抱的手,力道之大让齐妃踉跄倒地。
他俯身,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怒火:“蠢货!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就是皇后手中一把随时可以丢弃的破刀!她许你空口承诺,你却真敢拿弘时的前程去赌!弘时有你这样愚不可及、任人摆布的额娘,才是他最大的不幸!才是对他最大的连累!”
齐妃被骂得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胤禛直起身,冷冷道:“你若真为弘时着想,现在就滚回你的长春宫安静闭门思过!朕还能给你,也给弘时留几分体面。若再闹得人尽皆知……”
他未尽之语中的威胁让齐妃浑身发抖。
“臣妾听话!臣妾听皇上的!臣妾这就回去思过!求您千万别牵连弘时……”齐妃涕泪交加,不住地磕头。
最终,齐妃被降为齐嫔,禁足长春宫思过。
至于要思过多久,胤禛并未明言,那无声的期限,仿佛预示着这将是一场漫无边际的囚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