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看看皇后又看看华妃不知道想了什么,然后开口:“华妃,住口!无凭无据,你岂可以下犯上,妄加指责皇后?”
华妃只能收住了话头,而且她本就不指望单凭此事能扳倒皇后,目的不过是在皇上和众人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让皇后沾染一身洗不脱的嫌疑。
她转而指向瑟瑟发抖的安陵容,语气愤慨:“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言了。可安氏谋害皇嗣,证据确凿!香囊在此,太医为证,若轻易放过,日后宫中妃嫔有样学样,都敢将手伸向龙裔,臣妾……臣妾简直不敢想象那时会是何等混乱景象!皇上应该以儆效尤!”
胤禛看向安陵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如同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他沉声下旨:“安氏,心思歹毒,行为不端,即日起褫夺封号,废为庶人,拖下去严加看管!待惠贵人之事查明后,一并处置!……”
他略一停顿,看向昏迷不醒的沈眉庄,“惠贵人……”
“皇上!”甄嬛猛地跪行上前,泪如雨下,“皇上明鉴!惠贵人是冤枉的!定是有心人故意陷害她!求皇上开恩,待惠贵人醒来,给她一个申辩的机会啊!”
胤禛终究缓和了语气:“也罢。待惠贵人醒了,让她即刻到九州清宴来见朕,朕要亲自听她解释。”
他的目光又落到那抖如筛糠的茯苓身上,“这个奴才,也一并押下去,严加看管!”
侍卫立刻上前,不顾安陵容的哭喊与茯苓的求饶,将两人拖了下去。
一场风波,以两人的下狱和沈眉庄的昏迷暂时告一段落。
帝后率先离去,众人也心思各异地纷纷告退。藕香榭内很快空荡下来,只留下浓郁不散的血腥气,以及昏迷不醒的沈眉庄和几个战战兢兢伺候的宫人。
甄嬛留在最后,紧紧握着沈眉庄冰凉的手,望着她苍白的面容,眼中充满了担忧与决绝——她定要查出真相,还眉姐姐一个清白!
这件事皇后和华妃都不干净!
甄嬛失魂落魄地走出藕香榭,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安陵容为何要狠心对沈眉庄下手。
她们三人一同入宫,即便情分不如自己与眉庄深厚,可眉庄待安陵容向来宽厚,何至于招来如此毒手?
浣碧搀扶着她,见她神色哀戚,便在一旁低声道:“长姐,依我看,华妃娘娘今日的话未必没有道理。安陵容近来日日往皇后宫里跑,殷勤得紧,谁知道是不是为了表忠心,才替皇后娘娘做下这等事?”
甄嬛任由她扶着,声音带着感叹,“她巴结皇后是她的事,可眉姐姐何曾对不起她?她为何非要害眉姐姐?还有皇后……皇后娘娘不是一向最是宽和,对眉姐姐也多有照拂吗?”
浣碧眼珠一转,“皇后要对付的,未必就是惠贵人本人。或许……她针对的,是惠贵人肚子里的皇嗣呢?”
“你是说……皇后不希望眉姐姐生下孩子?”甄嬛猛地停住脚步,看向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