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杰从此大病不起,身体极度虚弱,为了封锁消息,免得传到了南朝,便下令追杀给自己号脉的道士。谁知属下将领来到道观,道观里已经空无一人,回来禀告后,慕北杰气的当众吐血,昏死了过去。
“果然无毒不丈夫,道士做法真明智呀!否则全部都得葬身当场。”常勇不禁心寒起来,这个年代真是人命不值钱,如莽草一般,说割就割。
慕北杰昏睡中,常勇在将军府院子里又看见了陈玉蓉鬼魂,“喂,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你一个人,都害死几个人了,该消消气了吧。”
但陈玉蓉鬼魂并没有理睬他,似乎看不见一样,依旧从窗户进入了房间。
慕北杰还在昏睡,梦中依旧邪恶,不是葬身火海,就是被人追杀,或者溺水而亡……
陈玉蓉鬼魂站在床头,微微笑了一下,居然发出了声音,“你气数已尽,我就不下手了,再折磨你几天,哈哈哈哈。”
屋外的常勇听得清清楚楚,既然自己不能阻挡,何必再等待结果呢?于是他赶紧溜之大吉,借着有点权利,策马扬鞭直出小镇南门,去彭城郡。
经过大半天奔波,终于到了彭城郡北门,但已是戒备森严,大量军队守卫。
常勇想进城,但被拦住了,此刻危机时刻,闲杂人等不可进城。
“我是南朝百姓,为何不能进城?”常勇问道。
“赶紧滚,否则格杀勿论!”一个守卫恶狠狠答道。
“真是艹蛋!”
“什么鸡蛋?鸭蛋?再乱讲,杀了你。”
正当常勇准备放弃离开之时,城墙上却有人喊道:“开城门,让他进来。”
守卫一瞧是上级发话了,赶紧去开门,并向常勇认了错,说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别往心里搁。
面对这种变色龙,常勇肯定不屑一顾,直接就进了城。
刚到北门洞里,就碰了熟悉的面孔,陈泰康。原来是陈泰康在城墙上认出了常勇,才让当官的给开了城门。
“陈公子,非常感谢,不是你我进不来的。”
陈泰康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对了,太虚道长呢?他人去哪里了?”
“哦,他回山东道观了,有要事。”
“好吧,你从何处而来,见你风尘仆仆的。”
“不瞒公子,我从边关而来,河谷地带。”
陈泰康立刻瞪大了眼睛,示意小声点,“走,先去客栈喝酒,进一步讲话。”
于是,陈泰康带着常勇去了城里一家客栈酒楼。
陈泰康点了一桌好酒好菜,还别说常勇最近饥肠辘辘,好久没有吃大餐了,这陈泰康真是及时雨呀!自己也的确与他有缘,总是在困难时期遇见他,他也会慷慨解囊,或者热心相助。“人逢知己千杯少,酒逢知己不言醉。陈公子,不知我说此话合适吗?”
“合适,本公子喜欢天下朋友,哈哈哈哈。对了,请问你从边关来,那里情况是否给我讲讲?哦,我军刚战败,全国都关心那边的事情。”陈泰康直接了当问道。
常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喝了一杯酒,知道不能把慕北杰病情告诉陈泰康,免得又引起一场战争,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北朝大军已经占领了河谷地带,并且准备从北方迁移一些百姓,在河谷地带混居融合。”常勇只能这样回答了。
“哼!放肆!占我土地,同化我民。”陈泰康怒发冲冠了,喝了一杯酒,神情又恢复了正常,“河谷地带是军师要塞,一旦被北国控制,休养生息后,绝对来侵犯我朝土地,到时候彭城郡也不安宁呀!”
“嗯,北朝大军南下第一城,定是彭城。”常勇认同陈泰康观点分析。
“唉,不说了,本公子还是回建康城吧,彭城郡已经没法待了,那些店铺我们陈家也不盘了。你我有缘,而且面熟,似曾相识,心里的话就不藏着掖着了。来,干!”陈泰康显然心情不佳,喝了几杯就吐真言了。
常勇并没关系生意上的事,直接了当问道:“陈公子,何时回建康城?”
“明日启程,彭城郡迟早不得安宁。先回建康城安顿,再去临夏城找谢先生。”陈泰康回答也很直接了当。
“谢灵运?你要拜他门下?”
“你果然不简单,走南闯北,但见识不小。不如公子拜我门下,我在建康城有许多门客……”
“我喜欢自由,真不方便,不好意思,但拜谢先生门下,有些不妥。”
“为何?此话怎讲?”
常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可不能说谢灵运仕途不顺,后受政治牵连。只是给了一个理由:“陈公子做买卖擅长,但谢先生是文学大家,又给朝廷效力。这样不合适嘛,陈公子。”
“哈哈哈哈,人各有志,不过你的见解也对。”陈泰康笑道。
但乱世中必须有靠山,常勇这个不懂的,如今大将军李记仁这个靠山已倒,陈泰康叔父在边关的买卖可想而知会一落千丈。而彭城郡又处于随时开战的范围内,陈泰康此次也前期投了一笔钱,在彭城郡赚的越多,越有可能成为前线军费,等于是失败的投资。如今唯一选择就是跟随父亲脚步,把买卖向南方扩展。若拜谢灵运门下,很可能商业与政治都有作为,其实陈泰康一直很敬仰当年的吕不韦。
常勇知晓天机不可泄露,只好祝福陈泰康平步青云,大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