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的指引,向北山一路开到程艾薇的律所楼下,他停好车后看了我一眼,但没说什么,只是跟着我下了车。
我坐电梯上到程艾薇律所所在的楼层,向北山跟着进到了程艾薇的办公室,刚进门,程艾薇抬头看到是我显得十分诧异。
“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坐到程艾薇身边,开口问道:“你有接触过诽谤罪吗?”
“你问这个干嘛?”
“有还是没有?”
“有。”
“那就好办了。”我将今晚唐承桦邀请我去商务会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程艾薇说了一遍。
程艾薇皱着眉看着我,我接着说道:“到时候请程律师做好为我打官司的准备。”
“我大致知道你要做什么了,但是打官司也需要证据啊,你怎么能确定你能收集到对你有利的证据呢?”
我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向北山,说道:“这就要靠我的一日司机了。”
向北山笑着说道:“你小子心机够深的。”
“北山,你去找一支录音笔,微型摄像头这种东西我就不指望了,到时候你注意一下那里的摄像头,我们不能留下一丝的把柄。”
“包在我身上。”
“还有,联系一下范警官,晚上有任何突发状况随时联系他。”
“行,我现在就去跟他通个气。”
向北山走出办公室,程艾薇一脸关切的看向我问道:“晚上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
“这个就不用了,你先做好帮我打官司的准备。”
“有这么严重吗?”
“总要把事情往后想几步,多想一点总没错的。”
“真的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脱身的人选我已经有了。”
“谁?”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程艾薇听完后没有再说话,我坐在一旁想着事情,这时向北山走了进来,朝我点点头,我立刻起身,在程艾薇的注视下和向北山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车上,向北山问我去哪儿,我靠在副驾驶没有说话,讲真的,我心里还是没有想好一个万全的计策,但我已经尽我所能的安排好一切了。
紧接着我拿起电话给秦澈打了过去,叫她晚上等向北山的电话和地址,到时候来接我,尽管她一直在问我什么事情,但我就是不说,这种事情还是现场发生更有意思。
打完了电话,向北山看着我问道:“怎么感觉跟刚开始认识你有点不一样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认识我的还不够。”
“人与人之间的认识还是需要长时间的相处的,你以后不会用这种缜密心思对付我吧。”
“怎么可能,你又不会想着害我。”
“那可说不定哦。”
“那到时候你就有罪受了。”
我和向北山对视了一眼,随后就笑了起来,我让他开车带我去信心花舍,我想在那坐一会儿,一直坐到要出发的时间。
在路上,我也在想,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也许是以前遇到的事情不够多,也有可能我本就是这样的人。要去完整的剖析一个人是很难的,这个问题在古希腊,苏格拉底就曾提出过,渺渺一生,认识的人会很多,但又有几个人真切的认识到了自己。
到了信心花舍,大顺依旧在忙,我和向北山坐在老位置,向北山一直玩着手机,我坐在他对面想着事情,在出发之前在好好想想还有哪方面没有做到,将事情做的完美是很难的,总要去无限趋近嘛,跟复杂的人打交道就得用复杂的方式。
............
时间差不多了,我决定早一点去,如果真按约定时间去,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安排好。
去往会所的路上,我手里都紧紧的攥着那张卡,身上也在冒着汗,是紧张,也是兴奋,这是一场交锋,谁输谁赢尚未定论,只能任凭事态发展,随机应变。
下了车,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向北山讨了根烟,并叮嘱他再去买两包,晚上我们俩只抽彼此的烟,其余谁给我们散烟都不接。
我和向北山到了楼上,一进门只感到这里金碧辉煌,当然,这次不是夸这的,装修的跟皇宫似的,消费一定不简单。
我拿着那张卡到了前台,直接递了过去,前台小哥看了我一眼,笑盈盈的给我带路,一直左拐右拐走到最尽头的一个包厢,我和向北山进去后打量了一下,地方挺大,能塞下不少人。
“走,上个厕所去。”
“oK。”
我和向北山离开包厢,问服务员厕所在哪,服务员大致指了一下方向,我和向北山就朝那个方向走去,一路上我发现越靠近我们那个包厢,摄像头就越少,而且角度也很奇怪,好像尽拍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最深处的几个包厢走廊外的摄像头都没有完全对着走廊。
我默默记下位置,回头看了一眼向北山,他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来到厕所,我点上一根烟,而向北山真上起了厕所。
“帮我拿一下。”
“哦。”
烟熏眼睛,我也没看就接过了向北山递给我的东西,我总感觉这玩意手感不对,低头一看是一根伸缩短棍。
我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又看向向北山,问道:“你带这玩意干嘛?”
“防身啊。”
“你想的还真周全啊。”
“那肯定啊。”
向北山上完厕所,我将短棍还给他,他提了提裤子,嘴上叼着烟,又将那根短棍揣到身后,这一套动作活像一个地痞流氓,谁能想到他是一个音乐制作人,甚至是个歌手。
向北山陪着我走到了包厢门口,我刚想进去,转念一想,回头对向北山说道:“你去车上等着我,十点半给秦澈打电话,十点四十你要是没看到我下来,就上来找我。”
“为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好歹让我感受一次关二爷单刀赴会的快感吧。”
向北山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临走前我让他把录音笔还有一包烟给我,我坐在包厢里点上一根烟,打开录音笔,静静的等待着唐承桦。
烟至半根,唐承桦推开门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两个人,我站起身来,唐承桦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我和他又一次握手,不过这次我们俩谁也没暗中发力。
唐承桦往最中间一坐,对着外面喊道:“上酒。”
紧接着,一堆酒被摆到了桌上,服务员拿给了我一个杯子,又将酒一一打开给我倒上。
唐承桦看着我说道:“江总今天是开车来的?”
“是。”
“能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