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刚得到了关于“防火墙”触发机制的关键信息——心跳与脑波监测,超过三小时异常即触发静默。这验证了他的部分猜测,也带来了时间上的紧迫感。他必须在这三小时的窗口期内,撬开“信使”的嘴,拿到关于Z组织架构的核心情报,并且要反复验证其真实性。
他示意王迁上前。
王迁走到瘫软如泥的“信使”面前,眼神如同看着一块待解剖的肉。
“给他注射中和剂,剂量控制在能恢复基本理智,但保留三成敏感度。”李刚对随行的医生吩咐道,同时看向王迁,“迁哥,你来问第一轮。基础信息,身份、在组织中的角色、直接上下线。真伪你来判断。”
王迁默然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中和剂缓缓推入,“信使”感觉那淹没一切的痛苦浪潮终于开始退去,但并非完全消失,而是化作背景音般持续不断的酸痛、麻痒和过度敏感。他贪婪地呼吸着,仿佛刚从溺水中被捞起,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虚弱和对王迁的恐惧——哪怕只是轻微的触碰,在残留的敏感下也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名字,代号,在Z组织中的具体职责。”王迁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一块冰冷的铁。
“信使”哆嗦着,断断续续地交代:“我……我叫差猜·颂汶……代号‘信使’……负责……接收、验证和转发来自特定中间人的任务指令……管理那个深网站点……不直接接触行动人员……”
“你的上线是谁?如何联系?”王迁追问。
“没……没有固定的上线……任务指令通过加密数据包发送到站点……我验证定金后转发给……给一个叫‘账房’的节点……由‘账房’分配任务给行动组……”差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求求你……”
王迁面无表情,手中的皮鞭点在差猜身上。即便只是轻轻一点,那被放大的痛感也让差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撒谎。”“账房”只是一个功能节点,必然有更高层级的管理者。你的直属上级是谁?或者说,谁向你发布维护站点和验证规则的指令?”王迁的声音依旧冰冷。
差猜涕泪横流,在残留的敏感和皮鞭的威胁下,心理防线已然千疮百孔:“是……是‘掌柜’……只有‘掌柜’能直接给我下达指令……但……但我们从不直接通讯……他……他会通过死信箱传递信息……每次位置和方式都不同……”
“死信箱的位置和识别方式。”王迁步步紧逼。
差猜艰难地吐露了几个过去使用过的死信箱位置和识别暗号,但强调这些很可能已经废弃。王迁仔细记录,同时观察着差猜的微表情和生理指标。
第一轮审讯持续了约四十分钟。王迁主要理清了差猜作为“信使”的职责范围、与“账房”、“掌柜”这两个关键节点的间接联系,以及组织通讯的谨慎模式。他通过反复询问细节、交叉验证,判断差猜在这一层级的信息上,吐露的基本是实话,但关于“掌柜”的身份和当前有效的联系方式,差巧声称自己确实不知,每次都是被动接受指令。
“他很狡猾,吐露的都是已经或可能过时的信息,核心的‘掌柜’身份和当前联络链,他要么真不知道,要么在死守。”王迁向李刚汇报,“需要施加更大压力,或者换个方向。”
李刚看了看时间,距离可能的防火墙触发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点了点头,对旁边的猴子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