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长吉县回来之后,李逸有好好的出手过一次吗?没有!
从长吉县回来之后便遇到了荠县县令韦明被调查,随后被带走的事情。再之后,就是白莲教准备进攻南平府了。可以说,这段日子以来,李逸不是在忙着处理政务,就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荠县决战做着准备。
实际上这段日子以来,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马吉飞等人的到来以及突然出现在白沙河之上的白莲教叛军,或许他们并不是意外出现,而是朝廷某些大人物与白莲教高层有什么“默契的约定”。
这个事实不难猜,从前些日子徐政以及各处传回来的消息来看,有一件事可以很确定,那就是留给白莲教的时间不多了。
因此白莲教叛军才会发起对上虞县城的猛烈攻击,这也就意味着,在上虞县城外,稍微大一些的行动都有可能被对方察觉到,更不用说马吉飞是带着一支百人队过来了。
毕竟这种百人规模的调动,双方指挥者可能都需要将这些因素考虑进去,万一这些被忽视的因素最后影响到战争胜负呢?
因此,马吉飞带领的百人队以及出现在白沙河上的白莲教叛军,更像是双方指挥者刻意将这些力量“漏进”荠县。
可是这么做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这一点李逸还没有想明白!不过白莲教与朝廷在荠县决战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今晚上的行动,主要是还是前些日子觉性和尚代表兴觉寺来到县衙,对于觉性的到来,李逸很是惊讶,因为他真的把兴觉寺这一份力量给忘了!
此时再看觉性,明显这脸上充满邪性的和尚修为精进不少。
“觉性法师,不知什么风将你吹到了县衙?”李逸站起身,笑着对觉性行了一礼,毕竟也算是当初一起讨伐荠县白莲教的“战友”了。
“阿弥陀佛!李施主别来无恙,至于施主所问,我兴觉寺也是荠县的一份子,荠县有难,兴觉寺岂能袖手旁观!”
“哈哈哈,如此甚好啊,法师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这荠县县衙是真的没有人手可用了。如今法师前来,倒是缓解了县衙的窘迫。对了,法师的师兄觉悟法师以及师父圆觉大师呢?”
“想来师兄如今正在城墙之上帮忙,今日前来就是想与施主说一声,讨一份差事。至于师父,当初那件事之后,被罚自囚于兴觉寺,师父自是在寺中。”
李逸此时是真的高兴,荠县县衙现在能用的高端一点的战力实在是太少了,有兴觉寺的人加入进来,情况就改善很多了。
听说圆觉自囚于兴觉寺,李逸突然想起,当初自己等人可以从兴觉寺地底进来,那么有没有可能白莲教的人,或者其他歹人也能从兴觉寺地底进来呢?
虽然现在县城的防御大阵已经开启了,但是保不准兴觉寺地底就没有顾及到呢!毕竟就连兴觉寺的人当初都没有想到地下竟是通着地下暗河。
当即,李逸看向觉性,“既然圆觉大师留守兴觉寺,那我倒是真的有一事相求!”
觉性双手合十,看向李逸:“当不得施主一个求,但说无妨!”。李逸也不客气,将事情说了出来。
闻言,觉性微微一笑,“小事一桩,当初兴觉寺因那处地下空间而发生灾祸,如今守护好那片区域自是应有之义。”
“如此甚好,不如这样,明日我亲自登山门与圆觉大师谈,我也是想再去那地下一观!”其实是去检查看看那处地下是否笼罩在荠县大阵之内,如果没有,将来说不定,能给从那处地底出来之人来一个大的。
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之事,觉性虽然没有怎么出寺门,但是李逸在长吉县的事情,还是隐约知道一些。主要是圆觉大师对这位李典史赞誉有加,年轻的觉性和尚难免存了几分比较之意。
都是年轻人,而且又都是在短时间内晋升的八品,此刻正事聊完了,那么切磋一二,也不是不行!
李逸从觉性和尚眼中看到了一丝跃跃欲试,微微一笑,便明白了这和尚的意思。可以说他对这个觉性和尚是真的印象深刻,明明看着邪性十足,偏生又是佛门修士。本应该清心寡欲,此刻看着他,眼中却有战意涌现。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近些日子,整日在县衙处理政务,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法师可愿意陪我过上两手!”
“正有此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所以李逸才会觉得这个觉性和尚十分有趣。
县衙后院,一片空地之上,两人相对而立,觉性和尚双手合十,看向李逸:“得罪了!”
觉性低喝一声,体内八品修为瞬间调动,脚步一踏,青石板地面微微震颤。他身形如猛虎出闸,一式最为纯正刚猛的“罗汉撞钟”,右拳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取李逸中宫!这一拳势大力沉,毫无花哨,尽显佛门武学的根基扎实。
然而,面对这迅猛的一拳,李逸竟是不闪不避,甚至连架势都未拉开。
就在觉性的拳锋即将临体的刹那,李逸的右手却仿佛早已等在那里,只是随意地向前一探——并非格挡,也非攻击,而是五指微张,如同拨弄琴弦般,轻轻拂向觉性运力手腕的某个特定角度。
“嗯?!”
觉性心中猛地一惊!李逸这一拂看似轻描淡写,落点却恰好是他发力过程中旧力将尽、新力未生的那个最关键、也最脆弱的节点!
他这凝聚全力的一拳,仿佛自己主动将破绽送到了对方手指之下,劲力瞬间一滞,攻势土崩瓦解!
他不信邪,以为只是巧合。腰身一拧,借势变招,左腿如钢鞭般悄无声息地扫向李逸下盘,正是“伏虎腿”中的杀招!
可他的腿刚抬起一半,李逸的脚尖不知何时已经轻轻点在了他即将发力的大腿筋腱之上。不轻不重,却恰好打断了他的发力节奏,让他这记扫腿硬生生僵在半空,说不出的别扭难受!
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觉性脸色微变,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被彻底激发。他低吼一声,将一套娴熟的“伏魔拳法”施展开来,拳影重重,劲风呼啸,看似将李逸周身笼罩。
可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无论他的拳头攻向哪里,李逸的手掌或手指总能在攻击路线形成之前,就提前等在那里。不是硬碰硬的对撞,而是如同未卜先知般,轻轻搭在他手臂、手腕、甚至手肘处,微微一引、一按、或是一拂。
每一次接触都轻若鸿毛,却每一次都精准地打断了觉性拳势中那股一往无前的“意”和流动的“势”。